在同事们的唾液横飞中,苗苗有些郁郁寡欢,她开始彷徨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租住他的房子,中午休息时间,她一个人到附近问了很多地方,没有合适的房子出租给她。
如果租狼叔的房子,未来可能人们更有得议论,如果不租他的房子,自己又怎么办呢,她是万万不敢再住在这项目上了。
她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闺蜜肖燕,肖燕认为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重要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现在很多合租房子的,同一个陌生人合租,还不如租狼叔的房子,既安全又省事。
她被肖燕这一通说辞说服,自己内心一定要强大起来,有多少优秀的人不是从非议和风雨中走出来的。她看过董明珠和香奈儿的故事,她很佩服这样内心强大的人,自己不求能像她们一样出类拔萃,但求能有她们万分之一的韧性。
她正在思索,一个工人从她身边走过,“姑娘,你贵姓啊?我总觉得见过你。”
她回头一看,是上次说见过她的那位工人,另一个工人走过来,冲着那位工人喊到,“老吴,赶紧的…”
老吴在工友的催促声中离开,带着异样的眼神回头张望着苗苗。
苗苗有些纳闷儿,难不成这个人真是见过自己那失踪的老爸,难不成自己那失踪的老爸就在这项目上,改天定要去项目上转上一圈,但是转上一圈又能怎么样,就算与自己的老爸擦肩而过,恐怕彼此都不会有所察觉吧。她此刻全然不知道,自己那失踪的老爸就是庄飞的爸爸,是别人口中高高在上的庄总。
这天下班之后,她跟着狼叔搬进了他的家里,他的家是一栋联排别墅,进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鱼缸,里面有很多名贵的鱼,她当然是没见识过的,地板擦得很亮,可以映出人影,屋子里摆放的井然有序,这是出乎她意料的,她本以为他忙着工作,根本没时间打扫卫生。
他将她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你就住这个屋子吧。”
屋子里布置得无比少女系,“这,这被子…”
她话没说完,他便开口到,“这是我今天让阿姨刚换上的被套和床单,都是新的,以前没人住,一直空着的,放心住吧,我房间在旁边,有事情方便叫我。”
“你这房东也太好了吧,租你这么好的房子,还免费用你的家具用品,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不必多想,咱们得签合同,你至少租两年吧。”
“那我如果不想租那么久呢?”
“那这里面的东西都算你自己买的,折合成钱给我便是。”
她嘟嘟嘴,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句,“你这些东西又不是我选的,属于强买强卖。”
他笑了笑,“别嘀咕了,放下东西,我带你看看其他地方。”
他带她参观了一下整栋楼,厨房、餐厅、客厅、火锅室、娱乐室、电影室、健身房、书房等等,她最感兴趣的是后花园,一个游泳池,连接着健身房,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草,两把遮阳伞下,中间摆放着两张躺椅。
她仿佛能想象出,他躺在这里翻着书、品着茶的模样。
他带她走了一圈之后,“饿了吧,你想吃什么?出去吃还是在家里随便吃点?”
“租你的房子你还管饭呀,真好,不会要算房租里面吧,我工资不高的。”
他仍旧笑了笑,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呵呵,傻瓜,说吧,想吃什么,算我请你的。”
她歪着头,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我想吃胡大律师做的饭,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荣幸至极,走吧。”
她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回想着他看书的模样,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被她遇上了,并且对她还不错,也许这便是上天对她的眷顾吧。“需要我帮忙吗?”
他回头冲她笑笑,“需要你给我献花。”
她没有回答,他看她坐在餐台前,双手托着腮帮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出神,开玩笑到,“是不是觉得我太有魅力,被我的魅力折服,犯花痴了?”
她回过神,委屈巴拉的说了一句,“大厨,我饿了。”
他递上一份刚煎好的牛排,盘里的鸡蛋是个心形,他指着鸡蛋说:“来,感受感受我这颗滚烫的心…”
“哇,这个太好看啦,舍不得吃。”
“能到这句赞美,感觉还不错。”
她看他还在忙碌,切下一块牛排递给他,“大厨,你太辛苦了,我借花献佛,喂你一块牛排,可否赏脸。”
他笑得合不拢嘴,“嗯,谢谢苗小姐的牛排,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块儿牛排了。”
她眼珠子转动一圈,“你是在夸自己的手艺呢?还是在间接的感谢我喂你呢?”
“你猜啊…”
他从小便希望有一个温馨的家庭,后来与爸爸和后妈一起生活,表面是温馨的家庭,可他内心总是觉得缺少些什么,尤其看到妹妹能够肆无忌惮地在爸爸妈妈面前撒娇,他羡慕得很,在这个家里,他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而此刻,他与她在一起,简单的做个饭,聊聊天,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缺失的部分,这也许是他妈妈出走后,他第一次这么轻松自在的在家与另一个人相处吧。
这对别人来说太平常的事情,可对他和她来说,显得弥足珍贵,她在家里所有人都爱她,可是,她总有一种内疚自责和感恩之情,在家里她没有发言权,不是没有,而是她不愿意多说话。
她很爱自己的家人,家人给了她所有物质上的东西,可她没有思想和灵魂,在家人面前,她是个孩子,她不应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但凡她提出不一样的观点,准是一顿更激烈的说辞,久而久之,在那个家里,她便没有了自己。
此刻,与他在一起,她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她不用带着感激之情压抑自己,这里她有自己的言论自由,并且,自己说什么好像他都很在意,这是对她的尊重,她希望自己的言论被尊重。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家里会变得沉默寡言,也许是从当她与姐姐意见不合,提出异议时,有人会说:“你有什么资格与你姐姐争论,真是个白眼儿狼,你姐姐多辛苦把你养大,翅膀硬了,你有自己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