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轻笼着淡淡的阴霾,日光躲在云层里,只透出些淡淡的光影。【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叶琉睁开眼,然后动了动酸痛不堪的身体,暗暗地将那兽性坏男人一通的诅咒,然后才强撑着身体下床。
宝宝,抚着自己的小腹,悄悄的和肚子里的孩子对话,你和你的妈咪我可都是超级强悍,真有点小强精神呢。
自嘲归自嘲,但是这日子还要过呀!
她到浴室里快速的洗漱,然后就准备下楼去在王嫂面前转一圈,告诉王嫂她在反复锤炼中依然坚韧不拔的生存了下来,完好无事。
因为当昨天灯火阑珊、那个死男人无耻的对王嫂交代他和少奶奶累了、马上要休息时,她清楚的看见王嫂脸上的担忧。
这个将她当成女儿的老仆人一定在楼下守到很晚,只怕在床上运动的两人就会弄出人命来。
真是令人汗颜,他们两个在床上寻欢作乐,老人却在楼下担惊受怕!
啊……
对着镜子,她捂住红的堪比胭脂的脸,觉得自己干脆羞愧的自裁算了!
的确——
她昨晚享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那个死男人并没有自顾自的寻求满足,而是循循善诱,把文章做了足——
“小蜗牛,你是它的主人,它只为你而悸动!”大手拉着她的,穿山越岭,让她感受那炽热阳刚。
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被熨烫了,心智被蛊惑了,然后陪着他在情海里沉沦翻滚。
那甄雅的事、那内裤的事,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服了,事实证明——这个男人确实是尤物,确实是个专门引人堕落的邪魅精灵,她彻底成了被征服的俘虏!
“叩叩——”
“少奶奶?”
房门被敲响了,王嫂的声音,应该是王嫂等不及了,上来看看她是否安好吧?
她赶紧在脸上抹了一些润肤霜,然后放下毛巾去开了门,然后就看见王嫂端了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少奶奶,来,冰(和谐)糖燕窝,很补的,趁热吃吧!”王嫂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白玉的碗里,微黄透明而粘稠的东西,上面悬浮着几粒艳红色的樱桃,很可爱很诱人,不由得的让人口水大涎。
“这……”她不由惊异地看着王嫂。
补品,其实她也不是没有喝过,开始她让那个死男人爽了的时候,那个死男人曾经逼迫她吃过一段时间的补汤,后来随着她与他的那次冷战而彻底的结束。
后来可能是人们看她很强悍很好养,吃什么都香,也就没人再张罗给她炖过什么补品。
只是今天这是……
“少奶奶,这是少爷吩咐炖的,他说你有些咳,吃这个润肺平喘,很好的!”王嫂笑道。
“呃……”她不由又一愣。
这个死男人又发什么神经,她可不是只咳了这一天了,她这一段时间都有些伤风。
只不过不严重,也没当回事!
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她把那死男人伺候好了……呃,不过昨天晚上好像基本上是他在伺候她呀!
“快喝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王嫂笑着将那燕窝推了过来。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的刚发芽,蜗牛背着它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享受完那味美清甜的燕窝后,她正坐着休息,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看着上面那个陌生的号码,她蹙蹙眉,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呵呵……小蜗牛,你竟然把这首歌设为了铃声,你真是……够可爱的!”低低的熟悉笑声传了过来。
曹景芃?!
她有一种秘密被人窥破的羞赧,立刻红了脸,嘟嘟囔囔的道,“要你管,我喜欢……”
“呵呵……”曹景芃又笑,语气温柔,“我没有管你的意思,只是看看你起来了吗?吃了王嫂炖的燕窝没有?”
“啊……”她一怔。
这厮没抓机取笑她,还如此的温声细语,难道吃错药了吗?
“好了,小傻瓜,不说了,中午我回去吃饭,等着我!”男人又低柔的道。
挂断电话后,叶琉久久不能平静,这死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搞不懂!
事实上,让叶琉搞不懂的事是越来越多——
从那天晚上,那个死男人就会时不时的和她柔情蜜意一番,带她去看电影,带她去烛光晚餐,还送她喜欢的玉器和首饰……
最让她心情大块的事,当着她的面毫不客气的拒绝了那甄雅——
那天那个越来越让人倒进胃口的女人竟然翻出那些旧时的相册来,吃完晚饭后还拿到客厅里邀请曹景芃和她一起看。
她这个没有参与过他们过去的人,自然要知趣的蔫退了。
但是没想到曹景芃也陪了她出来,理由是天黑了,她身子不方便,怕出事。
啊……
她当时真是大大的感动了一把!
看着甄雅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她心里真觉得很痛快。
她现在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女人是无病呻吟了,虽然她的病也许真的是在神经上,但是她敢肯定她绝对没有完全失忆,只是在借病装疯装腔作势而已!
“又发什么呆?”她正神游间,忽然头上被敲了一下。
“你又敲我的头……”她不悦的看着那个身后的那个男人,却见他换上了一件新的外套,“你要出去?”
“嗯,有个应酬!”曹景芃温柔的吻了吻她的脸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把你介绍给我的那帮狐朋狗友们,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不要!”她立刻道,她不喜欢那些财大气粗的豪门二代们。
“好吧,那好好等我!”曹景芃又亲了亲她,然后出去了,将她留在了那一室温暖而平和的灯光中。
多年以后每当会想起那一刻,叶琉都后悔不已,当时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贪恋一点世俗一点虚荣一点,陪这个阴狠腹黑的恶魔男人去走那一遭。
如果那样,也许一切都会改写,孟浩不会死,他和她也不会彻底走到末路。当然她觉得最愧对的还是孟浩,那个曾经负过她、伤过她、却又深爱她、因她而死的男人。
……
城市的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市里最大的一家娱乐会所“天宫”,此时正是鼎盛繁华至极,一片热闹。
“……孟浩,你少喝一杯吧,离了婚还这么快乐,真服了你!”
“马哲,你让我喝吧,离开那个女人我快乐……快乐呀!”
“好啦,马哲,让他喝,人家吴媛媛可是官二代千金,看看他还能找到这么有身价的老婆不……”
“天涯何处无芳草,下站更比这站好,我支持浩歌,来——我们干杯!”
“好,干……”
此时在“天宫”靠近楼梯口的一处包厢里,有几个青年男子正在喝酒聊天,正是马哲孟浩他们那帮师大的老三届,而今天刚领了离婚证的孟浩就是今天的主角。
走出围城,本是有得有失痛苦失意之时,可是他却心情极好,不仅一点也不忧伤,还大手笔请这帮不错的兄弟来这最豪华的地方畅饮。
“真受不了你们,人家说劝合不劝离,你们呢,损友!”这时一个身材矮小、带一副学究眼镜的男人站了起来。
“哎,老文,干什么去?别走呀!”有人见了,喊他。
“去洗手间……”学究男人笑笑,然后在其他人的笑骂声中一溜烟的走了,但是因走的过急,房间门没有关好。
站在一边的那几个小侍应生正在明灭变化的灯光中围在一起看着什么,无暇顾及。
“孟浩,你离开吴媛媛,是不是因为还想着叶琉啊,可是人家已经结婚了,儿子都快有了,你也就别想了。”
“是啊,是啊……”
“什么是啊是啊,你们知道什么……”喝得醺醺欲醉的孟浩有些得意忘形,在自己这帮情深意笃的兄弟面前不觉得就有几分语言放肆起来,“叶琉离开那个男人是早晚的事,你们不信就等着看,我会等着她,到时只要她一点头就带她走,离开这个城市,去奔我们美好的前程……”
“你怎么知道她会离开那个男人……”
“是啊,是啊,人家干吗要跟你走?”
其他人都好奇的和他较起真来。
孟浩微微愣了愣,随后巧妙的避过第一个问题,开始回答第二个,“我很了解小琉,知道她要的是什么,相信,只要她给我一点点机会,我就会重新赢得她的心……”
“好了,堵上嘴,别在这里大放厥词了……”马哲听着他那番狂妄话,不知为何,有些心里不安,一把抓过杯子堵上了他的嘴,然后又去关那包间的门。
但是当他走进门的那一瞬,他的目光却忽然对上了一双黑金色的深邃眸子。
明灭变化的走廊里,一截闪着幽幽火光的烟蒂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被丢弃在一边的垃圾桶里,一行人簇拥着那个卓然不凡的男人快速的走过,但是那双眸子带给他的那种阴鸷危险的感觉却久久不息……
……
“先生,开车吗?”夜色中,“天宫”会所前面,邹亮偷觑了几次身边那脸色冷凝着抽烟的男子,终于低声问道。
曹景芃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手中正在燃烧的半截烟掐熄,丝毫不在乎那空气中传来的皮肉烧焦的味道,然后眯起眸子冷冷的看着那灯火辉煌的大门。
良久,才低声道,“小亮,找人去办件事……”
一番交代后,小亮领命去了,他则重新把视线投向那寂然黑沉的夜色,一丝轻蔑而冷冽的笑浮起在他菲薄的唇角——
跳梁小丑,也敢肖想他的东西,真是自寻死路,哼……
……
日子还是平平静静的过着,这几天叶琉一直是在床上度过的,她有一天闹了一回肚子疼,结果害得王嫂担心的要死,一定要她每天都躺在床上,不许动。
哎,痛苦!
整天背着床板的生活真的一种煎熬,床上睡床上吃,她觉得自己和猪栏里的那些猪仔真的有一拼了。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枉置老人的一片好意,再说祖母也总是打电话过来让她好好的休息,不要乱跑,她只好忍耐着了。
这几天祖母总是打电话,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和她说,但是她问起来,她又说没事,很让她挂心。
哎……
这些日子她也没空去看小璃,不知道这丫头如今过的好不好?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这时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欣欣!
看着上面那个让她温暖的名字,她不由莞尔一笑。
但是刚刚按下接听键,一个凝重带些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琉,我是欣欣,我在我们学生时代常见面的西辅路那家咖啡馆里,你能过来一趟吗?”
“怎么了,欣欣,你和马哲又吵架了?”她立刻担心的问道。
“没有,孟浩……死了,昨天就已经安葬了,我和马哲在帮他父亲整理衣物时,发现有些东西是给你的,所以带给你……不多说了,你快过来吧……”
啊,什么……
孟浩死了?
叶琉只觉得自己心脏猛烈的一滞,她并没有听清欣欣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因为她所有的感知认知都定格在她说的前面那几个字上——孟浩死了!
孟浩死了?死了?死了……
怎么会呢?
考试那天那个牛仔裤夹克衫,一身青春的男子还曾经全心全力的帮她,还曾经真诚的向她要求让她给他一次机会……
怎么会死呢?怎么会……
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淌了她满脸。
她快速的起身,收拾齐整,然后打开卧室的门对着楼下站的两个保镖道,“我要出去,必须!”
这些日子因为她身边风平浪静的缘故,邹亮又回到了曹景芃身边,保护她的那两个人就剩下了生子和长河。
楼下的两人闻声都一怔,看着她那决然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其实叶琉在见到穆欣欣的前一刻,在坐在飞驰的车子上的那刻,还存在着一分她说的全部是玩笑话的幼稚想法。
毕竟那个人那么年轻,又那么鲜活真实的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
只是当她见到那坐在桌子前满脸悲痛和凝重的穆欣欣时,她开始相信那个人是真的离开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
“小琉,”看着她满眼的惊异和难以置信,穆欣欣叹息一声低低的开口了,“你这几天一定是没上网没看报纸吧,自然你也不知道孟浩自杀的事吧?”
“自杀?”叶琉再次惊异的瞪大了眼。
原来在叶琉卧床的这两天里,出了一件大事……当然,这种事其实也不新鲜,进来各省各地纷纷爆出一些政府官员不雅照,也有许多贪污腐败作风败坏的政府官员和公务员纷纷落马
但是如果里面的主角换成你所认识的呢?你是不是就会觉得非常震惊呢——
不错!
两天前网上有人发了一截视频和几张照片,女主角就是市里的某位女领导,而男主角就是孟浩。
其实叶琉并不觉得很震惊,因为孟浩和那个女领导的事她早就亲眼见过,她知道!
“小琉,你说孟浩怎么会走这条路,攀什么女领导,真是不值,老老实实做人多么好,哎……”显然穆欣欣并不知道这件事,脸上满是痛恨和惋惜。
叶琉没说话,其实对于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她曾在魔方亲眼看见孟浩和女领导的事。
虽然她很明白孟浩之所以走这条让人不齿的捷径,主要由有他的本性决定,但是想起他曾对她说过的比一比谁爬的高的话,她的心里还是颇为沉重的。
她想这里面多多少少有她的一些因素存在!
“哎……”穆欣欣又叹了一声,“其实说实话,我很看不起他,你说既然做了,事情败露了,那么不管怎样,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魄来面对不好吗?不管怎样,会接受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承担起来不是吗?干嘛要选自杀这条路呀,市政府后面那条护城河,趁着黑扎了进去,第二天上午被人捞起的时候,已经……已经面目全非……”
“小琉,我好羡慕那些大人物死了后把骨灰撒尽大海里的做法,水葬,上善若水,很浪漫呀……”
“孟浩,你不必羡慕人家,等到你有那一天,就去跳那条护城河……”
“好啊,你竟然这么说我……”
少年的某个嬉闹片段忽然穿越那些尘封的往事破空而来,叶琉的泪水再次决堤而下。
没想到一语成谶——
孟浩其实真的很可悲,所做所行真的是一种悲哀!
“其实……哎,他的事最悲哀的还是他的父母,你应该知道的,他那个总是带着几分高傲干练的母亲看见他的尸首的当场就昏了过去,据说现在还在医院急救,人情薄如纸,他出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以前那些朋友亲戚谁也不上前,他的一切后事都是马哲帮着料理的。”穆欣欣又开口道。
悲哀吗?叶琉不由在心里暗暗摇头。
其实孟浩之所以有今天,他的那个母亲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吧!
“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这些东西给你——”这时穆欣欣忽然递给她一个纸袋,然后看了她摇了摇头惋惜道,“孟浩这个人我就不说了,其实长久以来我一直都觉得他对你不错的,学生时代是对你是一心一意,后来你们虽然没能走到一起,但是好像也对你一直没有忘情,这里面的东西更是看出他对你的那片心。”
叶琉微微怔了怔,然后将那个东西打开,随即不由得再次潸然泪下——
里面的东西主要是她与他在初始以作笔友的方式交往时她写给他的一些信件,每一封都完好无损的保存着。
除此之外就是他以她的名誉买的几分基金,看得出这些基金中间曾经停了几个月,而那一段时间应该正是他误会她为了钱跟了别人的那些日子。
后来这两个月那基金又续上了,应该是他在马哲和穆欣欣的订婚的那天之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开始憧憬着他和她的未来,希望有一天能把这东西拿给她。
孟浩……孟浩,真的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叶琉脸上的泪不断地顺着脸颊滑下,滴在那方形桌布上,滴在那少年时的信笺上。
泪眼模糊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那张青春的脸庞,在春日的阳光下,眉眼飞扬,笑的生动……
阳光渐渐西移,宽大而明亮的落地窗上光影斑驳,穆欣欣因为雇主打来的电话早就急匆匆地走了,但是她却还坐在原位置上愣怔失神,直到侍应生问她是否要续杯,她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
她站起来对人歉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出咖啡厅,来到门口。
长河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等在一边,但是就在她迎着车子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小琉——”
站定、回头,然后她就看见了马哲那张斯文秀气的脸。
“欣欣呢?她不是说约你在这里见面吗?难道已经走了?”马哲快步走了过来,然后四下张望,当眸光落在不远处长河驾驶的那两黑色奔驰上时莫名的一闪。
“嗯,有雇主找她,走了会儿了。”她答道。
“哦,这丫头……那小琉,我也回去了。”马哲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转身向她告辞,但是走了两步后又忽然回过头来看她,眸光怪异而复杂。
“怎么了,马哲?”她不解。
“小琉,”马哲看了她半响,才低声道,“孟浩和那个女领导其实早就断了,他已经开始联系自己在临市的一个亲戚,准备去那里做一个小科级,他……其实是想重新开始的,真的!”
“呃……”叶琉一怔,随后沉重的点了点头,干涸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这个打算我也好像听他说起过。”
之后马哲又看她,目光深深的,让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但是在她张口发问之前,那马哲忽然又轻声问道,“小琉,你现在跟的那个男人是曹家大少爷曹景芃吗?”
“啊……”叶琉再次一怔。
但是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以前,马哲忽然又低声的来了几句让她无头无脑的话,“孟浩其实是被人陷害了,那些东西是他和他的竞争对手互相牵制的东西,不知怎么就被人挖了出来做文章,他很冤!”
语毕再也不看她,转身向着来路匆匆去了,剩下她蹙眉站在原地……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王嫂早等得满心焦急,看见她进了门,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埋怨她不该一去就是一下午,让人担心。
但是可能是看她脸色不大好,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一会让她过去老爷子那边,说三夫人让一家专卖店的人送来了好多好多的衣物,看她有没有中意的。
她点点头应了,然后上楼去将孟浩给她的那些东西全部收好,珍藏。
不管怎样,在她的人生路上,都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的对过她,不为名利、不计出身、不染功利。
收好那些东西后,她就去浴室洗了个脸,然后曹景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蜗牛,听说你今天私自出门了?”男人的语调生硬,语气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善。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她淡淡的道,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心情取悦他。
“嗬……很重要的事?”男人不屑的冷嗤一声,但是却并没有发作,沉默了一会有道,“今天我有个应酬,晚些回去,等不及我就先睡!”
“嗯!”她应了一声,就再也无话。
曹景芃可能也觉察出她有些异常,停了片刻后轻轻地问道,“小蜗牛,你怎么了?”
听他这温柔的一声,她不知为何,鼻子一算,几乎又要落了泪,但却又最终隐忍住道,“我没事,只是累了……”
“哦……”电话那头的男人又沉默了,良久才有道,“下次出门,带上我送你的那个护身的发夹,就像我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一样,好不好?”
听着男人那满语的关切,她只觉得积了一下午的愁绪和伤怀都散了,终于笑了。
挂断电话后,她感觉好多了,于是便穿了一件外套准备去三夫人那里看看那些衣物。
三夫人是个很爱美爱打扮的人,也很有眼光,又仗着有曹老爷子的宠爱,试不试的就会往家里搬回一个衣服专柜来,自己试穿一番,或看着别人试穿一番,充分的满足一下她那空虚的心灵。
走在曹家别院那铺满各色矿石的方圆形甬路上,踏着那满地的夕阳,她很快就来到了曹老爷子他们居住的那座复式别墅前,但是没想到这里正在进行这一场闹剧——
“你滚,滚——我不想见到你……”一个穿着黑色珊瑚绒家居服,披头散发的女人正隔着窗子对着楼下的一个穿金色西服的男人吼着。
“好妹妹,你听我说——”男人站在窗下试图向女人说着什么。
“哐——”女人却一把关好了窗子,还“嗤啦——”一声将窗帘拉好。
呃……
这是一种什么情况?
叶琉的目光从那扇因为和她住的那房间隔湖相对而分外熟悉的窗子,移到那站在楼下的男人身上——
兄妹反目吗?
楼上那女人正是甄雅,而楼下的男人正是她的哥哥甄绝。
甄雅自从那次自杀事件后,据说不只失忆,还神经脆弱,有些失常。但是她所看到的那个除了没有以前自信、比以前失去了光彩之外,她没有感觉出她有一丝的不正常。
相反卸去了以前那份骄傲自信后,她似乎变得性情阴暗,善耍诡计了。
可是今天见了似乎真的有些不正常了,那就是见了她的哥哥甄绝后,还是她只是见了她的哥哥甄绝后就不正常了呢?
“阿绝呀,你回去吧,雅儿从那件事后就有些情绪不稳,你就不要惹她了。”
呃,还有观战者,那就是两人的姑太、曹家的二夫人!
看观战者那一脸厌恶和不耐,还不时的四下张望的模样,应该是又嫌又怕——
嫌的自然是眼前这个自己侄子的儿子,看得出二夫人对甄绝很没好感;怕的自然是曹家的人看热闹,她的老脸没处搁呀!
“姑太……”那个惹人看热闹的人却还不自知,想凑到二夫人身边就要对她解释一番。
“阿绝,你先回去吧!”二夫人的脸更冷了,把身子一扭对一边站着的一个佣人道,“李妈,送送绝少爷!”
语毕快速的转身回屋,留给甄绝一个绝情的背影。
饶是甄绝的脸皮再厚,在这种情况下也肯定是要受挫的,叶琉不由暗想——
果然那甄绝一张邪气俊美的脸一片铁青,恨恨的眯起眸子向那个给他羞辱的门口扫视了一眼,然后不理会那满脸虚伪的笑着,其实是一幅看热闹表情的佣人,转身就走。
却一眼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叶琉,叶琉敢保证,此时的她确实没有丝毫看热闹的心思,她只是还在纳闷那甄雅情绪之所以失控的原因。
难道真的是情绪不稳发作了起来,还是另有隐情……
但是显然那正恼羞成怒的甄绝不这样想——
他看到叶琉,脸上一阵变幻后,竟然露出了一副笑脸,走了过来,摆出他那甄绝式虚伪招牌笑,“哦,弟妹呀,你好,景芃今天没陪你呀?”
叶琉当然懒得理他,她本来就对这个人物极没好感,再加上前几天那件绑架的事,对他更是连应付都不想应付,举步就往里走。
“弟妹呀,是不是还因为前几天那件事生哥哥的气呢?”但显然,她低估了这甄绝无耻的程度,甄绝再次叫住他。
哥哥?啊……
叶琉都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生哥哥的气,都是你家景芃,没事和众人玩游戏,害哥哥我损失了一千万,还害得弟妹受了惊吓,景芃回来后一定在床上好好安抚你了吧?呵呵……”那张无耻的嘴继续在吐槽。
叶琉的脚步却是一顿,“你胡说什么?”
“呦,弟妹,我怎么会是胡说呢?我要是胡说的话让我天打五雷轰……再说你要是真的认为我是在胡说,也不会站着听我的了吧?弟妹,跟在景芃身边,你可要多长个心眼呀,别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他数钱,他肚子里的那些弯弯转转,没几个人是对手,呵呵……”看着叶琉微微变色的小脸,甄绝得意的扭了扭脖子,然后狂笑着一路走远了。
叶琉看着他暮色中的背影,秀眉却一寸寸蹙起来,眸光浮沉……
来到三夫人居住的那套间的厅里,三夫人和曹雨薇,还有曹雨薇的女儿李潇潇正埋身在一大堆华美的衣服里,说说笑笑,品头论足。
看她进来,那李潇潇立刻迎上她,递给她一件,然后又忽然笑了,“大嫂,你看我,现在你的包袱还没卸去,这肯定穿不得。”
她笑笑,不由得就抚了抚肚子,还好,小家伙很乖,今天没闹腾!
曹雨薇和三夫人的话题就又转到她的肚子上,说了两句后,那李潇潇感觉无趣,忽然看着她问,“大嫂,你头上那个蓝色发夹哪里买的?真别致!”
“呃……”她微微一怔,抚上头顶,才想起她刚才接了曹景芃的电话后,顺手就将他送的那发夹别在了头上,因为那个男人说这是他送她的护身符。
“当然是你大哥送的了,笨!”曹雨薇立刻抢白女儿。
“妈,人家只是想问问嘛,也让张超去给我买一个,我很喜欢。”小丫头向母亲撒娇。
张超是她新交的男朋友,两人正是热恋中,自然是有求必应的。
“庆福街上的一家饰物店里吧。”叶琉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因为是那天曹景芃突然拿给她的,她问起来,他说是庆福街。
“大嫂,骗人,庆福街里哪有,那天我们都转到了。”小丫头听了她的话立刻噘着小嘴道。
她闻言不由微微一怔。
“好了好了,还试不试?”三夫人催促道。
“当然试了……”
抱了两件衣服从三夫人那里走了出来,在门口却碰到了老金。
“少奶奶!”老金恭敬地对她点头招呼。
“金叔!”她也对老金点点头。
但是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忽然又喊住了老金,“金叔?”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吗?”
……
弦月如钩,夜色沉静。
卧室里,叶琉却依然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透明的玻璃几上的那枚蓝色发夹发呆。
上好的玻璃几,镶嵌着颗颗灿亮水钻的发夹,相映成辉,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可是谁又知道这时那个男人控制她的筹码。
“金叔,我……我想让你帮看看这个发夹有没有什么特别?”
“特别?”老人的眼眸微微一闪。
这让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怀疑,“发夹是景芃送的,他总是取笑我是个傻瓜,他……”她故意娇羞的低下头,将话说的模棱两可。
老人看她几眼,然后拿过那发夹看了一阵,目光渐深起来,但是看向她时,却又笑了,“少奶奶,大少爷只是在和你玩情趣而已。”
“玩情趣?”
“你在私下里千百万不要骂少爷才好,”那老金竟然语带几分打趣地道,“因为他要是想听的话就能听到,还有就是他不在你身边时,他要是想找你,也可以准确的找到你。”
“呃,那你的意思就是这发夹里有监听器和跟踪器……”
老人听完她的话,却只是看她一眼,笑笑,不置可否……
呵呵……
静夜中,她也笑了起来,但是却满是自嘲、悲愤和凄怆……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豁”的一下子站起来,但却稍后又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头。
不……不是……
一定不是的……
正在这时,那熟悉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身子一震,然后立刻抓起那发夹,奔到床上去躺好。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有浓浓的酒气传来,曹景芃微醺的眸子掠过床上的娇小身影,然后先去浴室快速的清洗了一番,才上床来。
看着那躺的有些僵直的娇憨身子,酒劲作祟,他的心头不觉得有些荡漾,一把扳过她,轻佻的笑,“小蜗牛,你又在装睡,总玩这小把戏,呵呵……”
叶琉睁开眼,平静的看他一眼,任他抱着。
“我今天又想了,来吧,伺候伺候我!”他说着便去扯她的睡衣,拉了她的手去合他火热的源头。
叶琉实在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然后看了他道,“你知道我今天去哪儿了吗?”
“我不想知道你今天去了哪儿,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让它去哪儿……”他不管不顾的制住她,一双眼睛就开始邪气的在她美丽的粉唇上流连。
“你知道吗,孟浩死了。”叶琉却再次推开他,直视了他的眼睛。
曹景芃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敛去,沉默了片刻,忽然唇角一勾道,“难道你还想为他守节?”
叶琉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紧紧盯了他,良久,才艰涩却又郑重的道,“曹景芃,我想知道,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曹景芃闻言脸色却瞬间一冷,俊目眯起,“小蜗牛,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你给我记住,我不喜欢别人愚弄我,更不喜欢别人揣摩我,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安分的想想怎么生孩子。”
“是吗?”但叶琉却毫不避让的盯了他,从枕下摸出那枚蓝色发夹,“那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曹景芃看了那蓝色发夹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稍后菲薄的唇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不能和你的旧情人双宿双飞了,心里很痛苦,呵呵,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曹景芃的太太。”
“你错了,曹景芃……”叶琉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中的泪水滑下,“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太太,我只是和曹夫人有协议,只是要将你强奸而使我致孕的这个孩子生下来而已,等到孩子生下来后,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说到这句,她眼中的泪再也强忍不住,沿着苍白的面颊滑下。
曹景芃闻言却是微微一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狂乱,但是出口的话却恶劣的有几分恶毒,“呵呵……好清高,协议?不就是我妈付给了你钱而已,强奸致孕,叶琉,你敢说你不喜欢让我上,我上你时你没得到的满足,你没得到快乐?”
“要不我们现在试试——别看你这样排斥我,我要是用些技巧,你照样在我身下欲死欲仙。”
骄傲被打击,自信被摧毁,最重要的是心底被某种莫名的恐慌危机所占据的他,丝毫不理会面前女人那瞬间无一丝血色的脸颊,一把将她拖了过来敷上,急切的寻找着、证明着他在她心中、生命中存在的痕迹。
“禽兽、恶魔、杀人犯、变态……”叶琉拼命反抗着,拳打脚踢,似乎将长期压抑蛰伏的那份对不公命运的反抗、对这个霸道的恶魔男人的反抗都淋漓尽致的发泄了出来。
“嘶——”
曹景芃的脸上被划了一道,他用手抹了一下脸颊,当看到手指上的血迹时,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嗜血,眸中蕴起炽盛的怒潮,“小蜗牛,你好样的,呵呵……你信不信今天我会做出更变态的事?”
叶琉却已经吓坏了,慌不择路的立刻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如疯了般的向床下扑去。
“扑通——”
她的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忽然直觉腹部有一股猛烈地痛意袭上,然后身下有一股暖流慢慢涌出。
她顿时惊异的张大眼,伸手去摸,入手的却是一片殷红。
“啊……”她立刻大惊失色,她的宝宝……
正在床上愤怒的盯着她的曹景芃见她脸色不对,立刻俯身来看,却见她的身下一片血水,正慢慢地湮湿她的睡衣。
他立刻吃了一惊,飞速下床,“小蜗牛,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但是叶琉却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话了,腹部一股股抽搐的痛意不断的涌上来,她不由痛的浑身颤抖,意识迷离。
曹景芃又看了她一眼,也即刻意识到她肚里的孩子可能是要提前降生了,他顾不得许多,一把抱起她,就冲到门口大喊,“快来人,王嫂……王嫂——”
当王嫂慌乱担心的奔上楼来时,叶琉已经痛的昏了过去。
王嫂赶紧为她做了简单的处理,曹景芃则立刻吩咐邹亮他们备车,三言两语的交代完毕后又冲了回来,一把推开王嫂就又把那一身是血的女人搂在了怀里。
因为只有觉得这样,他才感觉得到她,他不能让她有事,他不能失去她。
这次只要她安好无事,他就不会再欺负她,不会再折腾她,更不会在罔顾她的意愿强迫她。
他会和她去领结婚证,把她介绍给全天下的人,会将她宠上天……
“少爷,你干什么,快抱少奶奶,送医院……少奶奶要生了……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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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知道亲们满意吗,这一章写的我头大,好像还够狗血,哎……
强婚,霸爱娇妻79_第七十九章他不能失去她(高潮)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