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阵颠簸中醒来,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难受的紧。朦朦胧胧中看见了皦皦日光,一碧晴空。手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硌得双手有些发痒。我想坐起来,正准备起身,忽然一个侧身便从某个地方滚了下来。整整翻了两圈后才停下。我勉强支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然后——我傻了。
先前硌着我手的是稻草,而我滚下来的地方竟是一辆板车。拉板车的少年此刻正急匆匆的向我跑来。
“原来你还活着啊!”一个穿玄色粗布短褂的少年已然欺近。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虽然穿着粗布麻衣,那张清秀的脸却是极其出众的。他笑着,右颊的梨涡像盛满了酒,煞是好看。
我在他清亮的眸子里隐约看见一个娉婷秀雅的身影。低下头,发现自己也穿了一身古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穿着这样的衣服?
稳定了心神。“这有水吗?”我理了理衣角,抬眼看他。他愣愣的看着我。表情疑惑。不明白我说什么吗?可是他的话我能够听懂啊,我又试探性的问道:“有河吗?”他像是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手指着我的右侧轻声道:“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有一条澄碧的小河蜿蜒西去。我提起裙幄便向小河奔去。身后传来少年的呼声;“你慢点!”
洗干净脸后,水中的倒影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我的头顶炸开。我瞬间懵了。
长眉清眸,玉面朱唇,如缎的黑发松散而下,唇角微勾,美眸顾盼间华光流溢,似有莲花满池,又似枯树渐生红花,明灿过那二月的好春光。如此这般的容颜,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喻之也实不为过。
我一屁股坐在草甸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先理清事情的发展。我出了车祸,最后的记忆定格在xx医院,手术失败,明亮的无影灯照着医生冷漠的面孔,雪白的床单就那样盖在了我的脸上。我已经死了啊。如果人有灵魂,我应该在地府不是吗?或者是传说中的天堂。为什么会在这里?穿越?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一对杏桃花眼正迷惘的看着我。难道真的是穿越?!
“姑娘?”少年小心翼翼的唤我。我转过头瞪着他,他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我又开始思考,这是件相当严重的事儿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经趴在草甸上睡着了。不管怎样也要先弄清自己所处的朝代。
“喂。”我用手捅了捅他,他睁开一双迷茫的眼。“怎么了?怎么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是哪儿?”“这儿啊,是临州。”临州?哪个朝代有这个地名?“那……京城呢?”“京城?”他笑了笑,“姑娘是说望京吧。离这儿远着呢。”望京?历代的都城有叫望京的吗?我有些慌了神。“那皇帝呢?是……谁?”我瞧着他惊慌的模样,瞪着大眼睛,“姑娘!皇上……皇上是慕容重华!”他凑到我耳边,细如蚊声,说完还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听见。“这是什么朝代?!”我抓着他的衣领,几乎要咆哮了。他颤抖着说:“南楚。”
我彻底傻了。慕容重华?南楚?历史上完全没有!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而我所熟知的历史在这个时空里完全不存在!那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难过,鼻子也酸了。
“姑娘……”“你认识我?”他摆了摆手,“不……不认识。”我想了想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二狗子。”本来呼之欲出的眼泪就这么缩了回去。我木讷的盯着他,这样一张好看的脸配这样一个滥俗的名字还真是糟蹋了。
“你姓什么?”“宋。”我笑了笑,这个姓倒还算雅致。“我给你起个名儿吧。”他一脸的严肃,“不,名字是爹娘取得,怎么……”我望着一澄如洗的天空,说:“青冥。以后你就叫宋青冥了。”
停止了聒噪,他看着我微微点了一下头,“好。”我看着他木头一样的表情突然就笑了。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叫宋青冥的人会与我有着一生的羁绊。
这已经是我穿越到这个叫做南楚的朝代的第五日了。一连四日都下着大雨,今日才放晴。
我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虽然多活一次我不吃亏,可是在这个朝代我却半点把握都没有,甚至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
青冥说他是在河边捡到我的。我一直昏迷不醒,他拿了我头上的发钗换了医药费来吊着我的命。他说他父母都已过世,一个人生活在这山里。前些日子我发高烧,他拖我下山找大夫,大夫诊断说我已经死了。他便想找块风水宝地把我给葬了,没想到我又活了过来。
这具身体的主人怕是真的死了,而我的孤魂又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这才有了复生这一说。
青冥说要送我回家,我说我不知道我家在哪儿,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只能胡诌了一个穿越中最常用的桥段——失忆。青冥也没说什么,他的知趣倒省了我很多力气,不用整天想着怎么去解释。
原来这个时空并不是只有南楚这一个国家,而是并立着三个政权。我们所在的南楚经济文化最为繁荣,颇有点大唐盛世的感觉皇帝是慕容重华是慕容家族的第四十代。北边的北燕版图最大,但物资匮乏,以精湛的骑术闻名三国。当政的皇帝是完颜家族第三十代完颜沉夏。西边的西齐最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统治了多久,整个西齐幻术成风。当政的是段子衿。
而近几年,三国为了边境和资源不断发生冲突,已然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姑娘。”青冥敲了敲房门。“进来吧。”因为只有一间屋子,我睡了卧室,青冥便只能去打地铺了。我将被子叠好,又理了理被角转过身来看着他:“什么事儿啊?”他挠了挠脑袋,“今儿天晴了,我想带你下山瞧瞧大夫。”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为难。这衣服是他的,穿在身上确实有点滑稽。他的脸蹭的就红了,梨涡浅浅,醉意满满,“你的裙子我已经烘干了。我这就去拿。”说完便风也似的跑开了。我瞧着他木瓜一样的表情轻声地笑。
湖绿色的衣裳,衬着今日明媚的阳光,倒真是好看。青冥站在门口看我,脸颊微微有些红晕。
家里没有类似于镜子的物件,青冥便替我打了盆水来。我不会梳发髻,三千青丝就那样随意的散开来,垂在腰间。我一弯腰,又从后背滑落到胸前。我情不自禁地抚上这张脸。自古红颜多薄命。拥有这般天颜,日后必定是坎坷。
我和青冥到了山下,正逢上赶集。人来人往,叫卖不断。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在各个小摊上流连,一个小玩意儿也觉得稀奇。青冥买了一方丝巾遮住了我的面容,即便如此仍惹来了不少探究的目光。青冥一边护着我一边笑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
我们一直逛到集市散了才到回春堂。青冥说那个回春堂的林大夫是十里八村都闻名的大夫。可也就是他前天说我已经死了。我摇着头笑了笑,这还真不是人大夫的错。
我们踏进回春堂的时候,恰逢林大夫要出诊。他看了看青冥,又看了看我。待我取下面纱后一脸的震惊。忙吩咐药童把药箱拿着,替我把起脉来。
“怪了。怪了。”林大夫双眉紧蹙还一边摇着头。我一脸的淡然,青冥却紧张了起来。“大夫,她怎么了?”“不,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虚罢了。开两副养身的药便好。”林大夫把手从我腕上拿开,取了纸笺写起了药方。只是那双眉却仍是皱着。
“那……”青冥看着他这副模样,好生奇怪。“大夫是在奇怪我为何死而复生了吧。”我将手收进袖里。林大夫停下手中的笔。将纸笺递给身旁的药童。“几日前,这位小哥带姑娘来时已是气若游丝。我用尽方法也没能将这口气留下。按理说……”他看我一眼,“姑娘如今却只是气虚……”仍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青冥接过药童手里的药。我也站起身来,向林大夫鞠了一个躬。“谢过林大夫了。”我直起身子,发现整个医馆的人都看着我,一脸的不解。我才惊觉自己又用了现代人的习惯。我正想着要不要欠欠身子做个万福什么的,青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替我遮上面纱,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馆。
对于我偶尔的神经错乱,青冥已经习以为常了。每一次都用一种颇为惋惜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是在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给撞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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