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县内,大街小巷上冷冷清清,不见半个行人的踪影,只有来回的士兵不断的巡查着,偶尔会有几声犬吠,试图打破黑月县内压抑凝重的气氛。//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一间普通的小房间里,摇曳的烛光穿过窗户的缝隙,投射着微黄的光芒。
无数纯白色的花瓣通过窗户,飞入房中,在小房之中堆聚,凝结,像是有生命似的往外勾绘着,慢慢的组成赵全的模样。
“教主!”屋内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见到此景,仿似司空见惯,一点也不讶异,只是躬身行了个礼,便跑到窗口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后,才轻轻的放下窗户,吹灭蜡烛。
赵全稳坐在木椅上,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那种孤身犯险时该有的谨慎:“东岸,黑月县内的情形如何?”
被称为东岸的青年压低了声音说道:“教主,我教中今天参与突袭城门的兄弟连同李护法被官军一网打尽,现在黑月县内仅有一二十位没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兄弟保全了性命。属下已命人打听过了,教中的兄弟便被关在牢房里,这可是天助我白莲圣教,比起前去军营劫营,劫牢可要容易的多。属下已经命人前往县衙,只要擒住了县太爷,牢房便等于是我们的后花园,想怎么摆弄都成?”
“连李欣也被抓了?”赵全对于救助那些普通的教众,没有多少的热情,双眉微蹙,有些不解的问道:“以李欣的道法,即便事败,想要遁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还会身陷囹圄?莫不是黑月县内真有什么高人助阵?”
“教主,黑月县内来了一个道士,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东岸说起那天的见闻,犹有余悸的说道:“那道士的本事的确是深不可测,能够凭空召唤出一只凶兽,那只凶兽形似犬类,却又巨大无比,浑身燃烧着烈火,能够吞噬和喷吐火焰,李护法不敌道士,被擒下了!”
“哦……,巨犬,以火为食,难道是……?”赵全若有所思的呢喃着:“那个半道横插一脚的道士,如今身在何处?”
“去了北陵府,那道士应该是北陵侯请来助阵的!”东岸小声的建议道:“教主,咱们是不是先把牢中的兄弟们救出来,万一他们受不住刑,把我们在黑月县内的虚实一一的说了出来,只怕我们在黑月县内那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将会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土崩瓦解。”
“这个我自有分寸!”赵全语音飘渺的说道:“通知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牢中的弟兄,本教主亲自动手,自会将他们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教主……?”东岸听着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略带怀疑的问道:“教主,您还在吗?”
东岸重新点起烛火,哪里还有赵全的身影,只有一只空了的茶杯,证明着刚才赵全的确来过。
…………
“咦,什么味道,好像有点香甜?花?牢房里怎么会有花呢?”黄行波和方谦武的几个随从被打发出来,守在牢房外,无所事实的瞪着眼,一股奇异的香味在臭味熏鼻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的刺鼻:“俺……。”
“呼……,真是出乎意料,差点就失手了!”赵全显现出了身影,稍稍诧异的看着昏昏噩噩的黄行波:“一个小小的士兵便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力,还好没有直接找上那些把总,否则非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开门!”
门被缓缓的打开,赵全一眼就看到坐在牢房里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酒瓶的李欣,方谦武和刘光远正一脸木讷的站在他的身后,像是两具雕塑。
方谦武麻木的呵斥着:“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教主!”李欣看到来人,立刻放下手中的鸡腿和酒瓶,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劳烦教主亲自前来解救,属下实在愧不敢当!”
方谦武和刘光远听到李欣称呼来人,眼神不禁泛起了一点涟漪,而就是这一点点的波动却被被赵全看在了眼里。
赵全温和的对着李欣点了点头,随即身体再次分解成无数的花瓣,如同潮水一般,朝着方谦武和刘光远涌去。
方谦武和刘光远以为这是赵全的试探,不为所动的站着,像是两个木偶一般。
“哗!”铺天盖地的花瓣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将两人紧紧的缠裹起来。
“来人……!”方谦武意识到不妙,想要奋起挣扎,却像是陷入了泥潭里一样,有力没地方使,只有大声的呼喊着。
“不用喊了,省点力气吧。外面的人,现在全部听命于贫道,即便他们进来,也只会将你乱刃分尸。”赵全在波浪似的花潮上凝聚出了一张笑脸,嗤笑道:“原来是这么两个东西在作怪,难怪你们能够摆脱贫道的控制!可惜,死物永远都是死物,救不了活人!”
花潮散去,赵全面带得意之色的看着手中的两个香囊,凑到鼻前闻一闻,随即将它们扔到了角落里:“看来这也是出自那个道士的手笔,可笑,以为凭借两个香囊便能奈何的了贫道,实在是痴人做梦!”
一脸黑狗血的李欣听到自己一直都在别人的设计之下,脸色更是臭得狰狞,想他出道至今,何时受过如此的羞辱:“教主,他们是假意中我的法术?”
“你太大意了,边陲之人,久经战乱,饱受沧桑,大都是意志坚韧之辈,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即便是我,控制他们两,便已是极限,想必他们是想借用你来施展反间计,引我上钩。”赵全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狗血淋头的李欣,皱起的眉头开始舒展开来:“贫道来是来了,不过是不按他们的步骤来而已,现如今正是将计就计的好时机!”
赵全意气风发的走到方谦武面前:“你是何人,现今官居何职,他们派你前来,打的是何主意?”
方谦武像是个扯线木偶,一句一句呆滞的答道:“我叫方谦武,现任黑月县的千把总,主守黑月县的北城门,郭飞遮派我来实施反间计,具体的计划他还没有告诉我。”
赵全听着方谦武极为简略的回答,有些泄气的问道:“那你现在都知道些什么?”
“青华县与裕隆县已经做好发兵准备,想与黑月县共同夹击前来进犯的鞑子,将他们一网打尽。今晚,郭飞遮将带兵袭击鞑子的军营,三更出发,想趁鞑子立营未稳之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借机烧掉鞑子的投石车。郭飞遮已经怀疑黑月县内有位高权重的人是鞑子的内应,所以他现在对谁都不信任,唯独我例外!”
“哦,这是为何?”赵全有些意外的看着方谦武:“难道你是他的亲戚?”
“不是,今天鞑子攻城,郭飞遮前往城墙,途中看到我的儿子和媳妇一如往常的在北城门附近玩闹,丝毫没有预先知道鞑子将会攻城,抢先躲藏起来的意思,由此断定我与鞑子没有勾结。”
赵全有些吃惊的说道:“北陵侯,郭飞遮,看来也不似外界传闻的那般一无是处。可惜终究还是少年心性,狂妄无知,苏赫巴兽早已有所防备,此行,定会叫他有去无回!”
李欣一脸不爽的问道:“那么今天你们怎么会提前埋伏起来,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里应外合一般,可是我们教中潜藏着你们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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