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比谁长得丑。最主要的就是不自信,寝室老四一个月换两次女朋友。不是他有多优秀,就他那份不要脸的精神就值得我学习,我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叫住小护士:“哎!别走!”
小护士刚要走,听见我叫她,她回过头,脸上有点紧张。
我吭哧瘪肚憋了半天,别出一句话来:“留……留个电话呗!”
小护士微微一笑,但是还没等她说话。外面的中年医生冲了进来说:“同学,你留她的电话没用,以后哪里不舒服,就打医生值班电话,24小时有人接!”说着,把一张带有医院广告的名片仍在我身上。
小护士忍不住笑,端着盘子也走了。
老子下了这么大的绝心,最后只要来一张破纸片,而且这个电话号码就写在门外的牌子上,越想越气,转手仍在地上。
观察室是通体玻璃围成的,可以看清整个医务室,也可以看见街上的情景。我偷瞄着小护士,偶尔被她发现了,我立刻扭头假装再看窗外。
昏黄的路灯,人迹罕见的街道。在这个特殊的晚上,我不禁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老太太,以及她焚烧那个散发恶臭味的衣服。
静静的躺着,看看时间已经是两点多了。渐渐的有了睡意,就这样朦朦胧胧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地醒来!没有缘由的,就在我突然睁开眼一刻,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连忙拿起手机,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梅耶林吗?”对面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啊!是我,请问您是?”我问。
“哦!我是大学城派出所的民警,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回你的宿舍一下?”对面的人说。
派出所?警察?什么情况?我心里打起了鼓,我看看医务室的挂钟,五点了,天也放亮了,这个时间,一个警察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嘀咕着,问:“警察先生,有什么急事吗?我在学校医务室打针。”
“你最好过来一趟,你们寝室死了个人,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对面的警察说的一字一句,我听的很清楚。
“什么!死人?!”我脑袋嗡的一声。手一抖,手机差点扔了。中年医生和小护士齐刷刷的向我行注目礼。
“哦……哦……”我应和了几声,挂了电话。
我傻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人?谁死了?老四吗?纵欲过度?不可能啊!他根本没回来啊!谢春晓吗?我一下子混乱了。
“医生,麻烦您,我有急事要回宿舍!能不能给我拔了!”我对这外面的医生说。
正常的医生会说:还有一点了,坚持打完。但是估计刚刚医生从我电话里也听到了一些信息,又是警察,又是死人的。
只是对小护士说了一句:“小李,拔了吧!”
转脸又对我说:“如果明天能来,还要再输一天,来不了就算了!”
这话什么意思?好吧,这个医生以为我摊人命官司了。小护士慢慢吞吞的给我拔针,这下子我可没心情YY小护士了,我大脑很乱。
我捂着手,跳下躺椅就要走。小护士叫住我:“哎!名片!”
我回头看着可爱的小护士,看着她手里那张地上捡起来的名片,苦笑着,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于是伸手接过来塞进口袋里。
天已经亮了,我走在街上,初秋的早晨已经略带寒意了。
路上无话,快步回到寝室。刚刚爬上我们寝室所在的三楼,我就惊住了,走廊里挤满了围观的人。我分开人群来到寝室门口。
屋子里站着三四个警察和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的人,正是老四陈涛。
我呆住了,因为我看到谢春晓的床铺上满是血迹,墙上和附近的地上也是,而且已经干涸发黑了。到处都是血,恐怖至极,但是床上没人。
而地上放了一个大大的尼龙袋子,难道袋子里装的真的是谢春晓?这是什么情况?我出门的时候他都好好的。
我惊呆了,愣在门口,这时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尼龙袋子搬起来往外走,我赶忙闪身让路。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也许是拉链没拉好,一只手从袋子里面垂了出来。我再一次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袋子里垂下来的这只手已经血肉模糊了,更主要的是表皮已经没有了,脂肪和肌肉组织露在外面,血管看的清清楚楚,还有一根手指的骨头支在肉外面……
我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头皮发麻,我机械式的站在寝室门口。老四见我回来了,好像稍稍来了点精神,哆哩哆嗦的说:“三哥,你去哪儿了?老谢死了,太TM吓人了,浑身的皮都被剥了……”
我听老四说着,结合着刚刚尼龙袋子里掉出来那只手,脑补着那个画面,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就是梅耶林?”一句话让我回过神儿,其中一个带着白手套的警察对我说。
“是啊!我是!”我说。
警察开始对我进行盘问。
警察:“凌晨一点半到刚才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我生病了,在医务室输液。”
警察:“那你出门的时候,宿舍里有几个人?”
我:“只有我和谢春晓。”
警察:“那时候他在干嘛?”
我:“他睡了。”
警察:“那你说你这段时间内在医务室输液,有证据吗?”
我:“医务室的医生和护士都可以作证,我有他们电话!”我伸手摸出口袋里那张名片,递给警察。
但是就在递过去的一刹那,我忽然发现名片的背面有一串字母和数字组成的东西,而且是手写的。等等,我明明记得中年医生甩给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的?
难道是?我明白了,一定是小护士写的。我刚刚鼓起勇气和她要电话号来着,然后被该死的医生给搅合了。
这个也不是电话号码啊!或许是微信号?有可能,想到这里已经晚了,警察已经接在手里了。
我说:“呃,警察先生,你把号码记下,然后名片还给我吧,我还有用呢。”
警察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用手记拨了上面的号码,随后递还给我。我把名片接在手里,看着那一串字母和数字。就像第一次偷看小毛片儿一样,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小心翼翼的揣回口袋。
警察简短的对着电话询问了一番,挂断后对我和老四说:“你们俩,跟我会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我们跟着这个询问我的警察下楼,另外几个还在寝室里面拍照取证。走廊里挤满了人,所有人都目送着我和老四被警察“带走”,还在旁边窃窃私语。
到了派出所,做笔录无非也就是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毕竟我确实没做亏心事,所以也并不紧张。
因为是单独做笔录,所以老四被问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最后警察说:“你们可以回去了,最近保持手机畅通,不要出远门儿,确保我们找你们了解情况,要随叫随到。”
我们满口答应着,出了派出所的门。我问:“老四,刚才我没来得及问,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四掏出烟递给我一支,自己点着一支。然后长舒一口气说:“三哥,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提起来,我都觉得后背发凉。”
“老四,你慢慢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