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坐后,邬云指着库勒身影不屑一顾地说道:“我看他并不是什么好鸟!”
“为什么这样说他?”许文龙微微一笑,故作奇怪地问邬云道。
邬云便把刚才听到的话跟许文龙学说一遍。
“那不是更好吗?我们现在正需要这样的人呢!”许文龙仰头靠在椅子上,用一种满不在乎的眼神看着乱哄哄的酒吧。
不一会儿,库勒便带着三个搔首弄姿的应召女郎走过来,眉飞色舞对许文龙说道:“酒菜已经点好,让我们尽情玩乐吧!”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拖过身边一个黑女郎,搂搂抱抱嘻嘻哈哈倒在椅子上。不由分说又是摸又是啃、又是掐又是挠地忙乎起来。
剩下两个女郎相视一笑,双双欢叫着坐上许文龙和邬云膝盖,像水蛇般不停扭动着柔软腰肢,笑盈盈用火辣辣极尽挑逗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猎物。
邬云触电般推开身上女郎,红着脸叽哩咕噜用当地土语和她说着什么。
应召女郎楞了楞神,很快又笑嘻嘻用纤纤黑手拨一拨邬云鼻子,身子一缩没头没脑往他怀里钻去……
邬云急了,连忙用英语对库勒说道:“快告诉她我是助手,老板在这里不敢乱来,不然会被炒鱿鱼的。”
库勒恍然大悟,赶紧从一双巨大山峰间抬起脑袋,挥手叫那个应召女立刻离开。
应召女郎脸一沉,竖起中指在邬云面前一晃,扭起骄人屁股愤愤然离他而去……
“Sorry,Sorry!”许文龙出人意料站起身来,叫住那个满脸怒容应召女郎,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美钞递了过去。
调笑嘻闹的酒客们见状,人人眼睛一亮,个个脸色古怪看着许文龙。有惊愕不解的,有妒忌贪婪的,有相视一笑的,还有脸现杀机的。要知道,五十美元在目前的卡伊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政局混乱,物价飞涨,买东西基本论秤收钱。但美元仍然是硬通货,仍是当地人交易买卖的首选,其价值堪比黄金!
愤而离开的女郎立时转怒为喜,脸绽春风,慎之又慎把钞票塞进胸罩,笑眯眯挺起高耸的胸脯,嘟起惺红嘴唇闪电般扑向许文龙……
“NoNONo!”许文龙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身后女郎,严严实实挡住那张“血淋淋”热情似火的嘴唇,在众多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耸了耸肩,返身坐回自己座位。
“用情专一的华夏男人,”库勒竖起拇指夸赞不已,接着两手一摊,撇着嘴满不在乎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毕竟是在酒吧,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说完,又一头扎入女郎丰硕饱满的双峰之中。
邬云感激地看着许文龙,轻轻把库勒的话告诉他,然后笑吟吟问道:“带上‘标准装备’了吗?小心不要感染上什么东西。”
“放心,我应付得来。”许文龙呵呵一笑,一脸神秘回答。
两个非洲女郎轻轻嘀咕一阵,得到小费的垂头丧气转身离开,另一个则张开以臂奔向许文龙,笑靥如花大声喊叫道:“噢,我的宝贝,我的心肝,让我好好服侍你吧。”
难得遇上这么个豪爽阔绰、花钱如流水的顾客,谁会轻易放过他呢!
许文龙微微皱起眉,强忍心中的反感与不悦,佯装一副色迷迷乐不可支的样子,听任那极尽媚态的女郎在身上扭来扭去,摩梭挨擦。
不多时,几个服务员流水般把牛排、面包以及各种野味和酒类饮品端了过来,像商品展览似的摆满了整张餐桌。
库勒一见,再也没心思调情了。飞快拿起一瓶上好威士忌,涓滴不漏倒满五个酒杯,兴高采烈对许文龙说道:“来来来,为我们难得的相逢,为我们真诚的友谊,干杯!”
“干杯!”许文龙推开女孩,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下去。
邬云不愿喝酒,选了一杯鲜榨果汁慢慢啜饮着。两个非洲女郎却毫不客气端起满杯威士忌,眉头也不皱一下便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库勒顿时情绪亢奋,忘乎所以,一边饿鬼投胎般大嚼大咽牛排、烤肉,一边眉飞色舞胡吹自己的光荣岁月和辉煌经历。同时还没忘记抱怨这该死的卡伊拉、该死的哈朗村和该死的校建工程。
许文龙狂态十足,大声附和,一杯接一杯和身边女郎喝着酒。他想把她灌醉,最好醉得一塌糊涂仆地不起,省得在这里像发情的母牛般毛手毛脚摸摸索索,让人心里平静不下来。
邬云草草吃了几块面包和烤肉,安安心心坐在一边给许文龙作着同步翻译。
酒吧一角,四五个面目狰狞的黑汉正凑作一堆,鬼头鬼脑轻声嘀咕着。时不时用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许文。
邬云见了,急忙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许文龙,呶呶嘴指一指对面那些黑汉。
许文龙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邬云不必担忧,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喝完三四瓶威士忌,库勒已是醉眼朦胧,舌头打弯,乌黑的脸庞泛起阵阵红潮。整个人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连坐也坐不稳。但这依然没有影响他亢奋高昂的性趣,依然乐此不疲在那应召女郎身上东摸摸、西掏掏,极尽放浪形骸之态。
许文龙见喝得差不多了,便把紧紧搂着自己,一昧嚷着还要喝酒的应召女郎按在椅子上,挥手高叫服务员过来买单。
年轻女服务员忙不迭把帐单送了过来,笑眯眯一脸讨好看着眼前这位尊贵客户。
许文龙粗粗扫一眼帐单,毫不犹豫掏出三张百元美钞塞进她胀鼓鼓胸罩里。
女服务员大喜过望,情不自禁抱着许文龙左摇右晃、又叫又跳,久久不愿离开。
这也难怪,餐饮费才一百多一点,而结余的小费反倒更多,这怎么不令人心花怒放、欣喜若狂呢?
两个千杯不倒的应召女郎嫉妒地看了一眼服务员,眼巴巴一脸热切盯着许文龙手上厚厚的钱包……
许文龙展颜一笑,又从钱包里抽出两百美元,一人一张,分别塞进她们胸罩。他出手如此大方,花费如此洒脱,一下子把酒吧里的人唬住了,甚至能听到咕碌咕碌狂咽口水的声音。
两个应召女郎大叫一声,一左一右扑向许文龙,媚态万分抱着他撒娇弄痴,娇声大叫,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去。
邬云兴致勃勃看着左支右绌、狼狈不堪的许文龙,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又惊又忌的库勒摇摇晃晃走了过来,劈手从两个女孩胸罩里抽出美钞,抖抖索索从身上掏出一迭大面额卡伊拉纸币。一百美元的小费真是太多了,他想改用两张相当于一美元的千元卡币付小费。
许文龙目瞪口呆看着库勒的举动,酒吧里更是响起一片唿哨和嘲笑之声……
醒过神来的女郎哪里肯依,一齐尖叫一声,不约而同扑向库勒,抱腰的抱腰,掰手的掰手,像发疯的母狼般撕扯着他。齐心协力奋战老半天,才终于把钱给夺了回来,一人一脚踢了库勒一下,珍而重之把钱改塞进比基尼裤衩里。
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美钞转眼间又没了,库勒真是沮丧之极、郁闷之至。他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舒服,于是不顾邬云的劝解,也不顾大家的哄笑,死皮赖脸缠着陪他喝酒的女郎,叽哩咕噜,指手划脚,用本地方言激烈争吵着。
“他现在不想回去,还要再玩一会儿。”邬云无奈地对许文龙说道。
“看得出来。”许文龙很是理解地回答说,“管他呢,那就再玩一会儿吧,反正已经出来了。你还需要些什么吗?”
“不用了,坐一会儿就可以。”邬云回到自己座位,端起那杯没喝完的果汁啜起来。
脸色不善的黑汉们嘀咕几句,举杯把酒一饮而尽后,随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离开酒吧。到了门口,为首那个头扎无数小辫、相貌格外凶悍的丑八怪还不忘回头看了看许文龙,脸上升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
和许文龙斗酒的应召女郎大惊,急忙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近邬云,压低声音警告他说:“小心,有人盯上你老板了,最好叫他从后门悄悄溜走。”她很感激许文龙的大方,也知道他听不懂自己的语言,所以只好找翻译邬云,想借此暗中帮他们一把。
邬云一听,心里虽有警觉,却也忍不住一阵慌乱,急忙把消息偷偷告诉许文龙,苦着脸不无担忧地说道:“倒不是害怕这几个毛贼,只是如此闹将起来,会不会暴露我们身份、影响我们计划呢?”
许文龙不以为意,用成竹在胸的神态拍了拍邬云的肩膀,附着他的耳朵轻轻交待一番。
邬云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此时的库勒已和应召女郎达成一致意见,妥善解决了纷争。他喜孜孜来到许文龙面前,用满怀歉意的口吻说道:“Sorry,Sorry……”话一说完,便拉起女郎飞快向楼上窜去……
许文龙耸了耸肩,苦笑着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酒刚到嘴边,那好心女郎已然跑了过来,亲昵万分揽着他的腰,用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许文龙“咕嘟”一声把酒吞下肚子,歪着头诧异看着那女郎。
女郎妩媚一笑,伸手往楼上指了指。原来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多少弥补一下这个难得大方的尊贵客人。
许文龙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赶紧摇着手说道:“NoNoNo……”
“Why?”女郎不解地看着许文龙,半晌才自作聪明摇着手说道,“Nomoney,Nomoney。”
说到钱,许文龙总算有了主意,立刻掏出衣袋里的钱包,飞快抽出一百美元,在女郎愕然万分之下塞向她胸罩……
“Oh,MyGod,Oh,MyGod……”女郎吃惊看着许文龙,鼓起双眼不停喊叫着“我的天,我的天”。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奇怪的客人怎么又给自己小费,而且一给又是一百元,难道现在的华夏人真有用不完的钱吗?
许文龙笑了笑,收好钱包,拖起迷茫中的女郎滑向舞池,随着劣质音响发出的吱吱呀呀之声胡乱跳起舞来……
整整两个小时,库勒才从楼上带着满足而惬意的笑容走了下来,怪不好意思对许文龙说道:“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许文龙推开温情款款趴在自己身上的女郎,对库勒轻轻摇了摇头,以示不必介意。
邬云面色冷淡对库勒说道,“刘经理说没关系,只要库勒先生玩得尽兴就行,完全不必介意!。顺便说一下,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Yes,Yes。”库勒见许文龙没有责怪自己神秘失踪,于是补偿似的点头说道,“Go,Go,Go,Let′sgo。”
应召女郎不忍心就此分手,情意绵绵难舍难分看着许文龙,拉着他的双手久久不愿松开,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未等邬云翻译,库勒早挤过去指天划地大嚷一通,还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叭叭”作响。
女孩听了,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双手,一脸失落站在一边。
许文龙装模作样摸摸女郎的脸,努力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拜拜,下次再见!”
出了酒吧门,邬云加快脚步追上许文龙,一脸坏笑对他说道:“不用下次,明晚就可以再次见到她了!”
“什么?谁?明晚可以见到谁?”许文龙一脸迷诧茫看着邬云。
“应召女郎呀,就是刚才拉着你的手不想让你走的那个!”邬云笑嘻嘻说道,“库勒已向她郑重承诺,明天晚上无论如何把你交到她手上。”
“这家伙,真是热情过头、体贴过火呀!”许文龙看了看兴致勃勃哼着小曲的库勒,摇着头笑骂着说道。
“有吃有喝又有玩,谁不感到高兴呢?明天记得带上‘标准装备’哟,要不……呵呵……”邬云挤眉弄眼说道。
“放心吧,大不了故伎重演多给点钱罢了!”许文龙不以为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