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的耳朵又不聋,远远还能听见屋内的笑声,顿了一下,继续走。八≥一中文≯网≦≦≤.≦8≦1﹤Z≤<.﹤COM
枫走出屋子后,眼中的阳光彻底消失,回到蝶儿第一次见到他,近身都能感觉到冰冷。
小绿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甩又甩不开,枫抓的很紧。
小绿委屈的憋着嘴,被拖着往前走。
走进林子,枫才放开小绿的手。
“蝶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枫站住问道。
“满月的时候,没想小孩子间的戏言大人当真了。”蝶儿转过身来,看着他。
心里也不禁觉得奇怪,干嘛要解释,跟你又没啥关系,但始终没敢问出口。
林逸始终拉着蝶儿的手没放开,直勾勾的看着枫,但手心里的汗渍出卖了他的情绪。
“走吧,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碗莲基地,这事儿以后慢慢告诉你。”蝶儿捏了捏林逸的手,说道。
林逸从屋里出来,身子一直都很僵硬,在蝶儿的安抚下,才慢慢放松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侵略性太强,下意识让人警惕。
这几年的打坐训练,已经让他对外界的敏感度增强不少。
很小的时候,就特别黏着蝶儿,对她身边人的感知度尤其敏感。当枫一出现,林逸就能感觉到他对蝶儿的企图心,所以才会出现宣誓主权那一幕。
枫突然笑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一副不许抢我糖果的模样,看来这几年在社会的历练还是不够啊。
“好啊,看看小绿又培育出什么新奇的品种来。”枫突然的笑靥如花刺激到了林逸。
感觉就像一条满月的小狗跟凶猛的藏獒抢猎物一样,而自己则是那只奶狗,心情非常不好。
林逸气鼓鼓的甩开蝶儿,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心道:我一直守着你,看你能干什么?
“北京的事情还顺利吗?”蝶儿也没太在意林逸的态度,只是十来岁的孩子,懂什么情啊爱啊。
“还行,你提醒的那几个地方都置办地产了,特别是它的土地使用性质。另外我的乔娜医院,也运转的非常顺利。”林逸接口道,林逸傻眼了,他们在说什么呀?
“就知道你可以,现在你的医术可是扬名四海啊,木医生”蝶儿调皮的笑道。
“荷斋在北京那是有钱也吃不到的地儿啊,地主婆。”枫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小绿也跟着傻笑,林逸在一旁觉得特别难受,一个是听不懂,二个是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进过蝶儿的世界。
“还有你木医生吃不到的菜?不应该是排着队请你吗?”蝶儿笑道。
“我这个苦命的医生,被某个地主婆使唤的团团转,就是有人请,我也不一定有时间去吃啊。”枫可怜兮兮道,说完,丢给林逸一个挑衅的眼神儿,气的他狂。
“待会儿让你吃吃正宗的荷斋出品,虽然卖相没有那么好,但味道绝对是一流的。”小绿插口道。
“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气啦。这次回来我要多休息几天,腿都跑细了,看!”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撩起裤腿来炫耀一番。
“能不能休息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你还记得曾经跟雨荷看到浮尸遍野的场景吗?”蝶儿收起笑来,认真道。
“真的会有这样的灾难出现吗?”枫也觉得有点悬,毕竟那已经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那样的人间炼狱,除了战争,就是天灾。
“我也希望不会出现,但提前做好准备总是好的。”蝶儿叹气道。
小绿这时候也不敢随便乱说话,这件事情已经困扰小姐好久了。枫这次回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我们除了在药物和物质上帮忙以外,其它的也没多大作用啊。”枫说道。
“可这些东西,在那时候比金子还贵重。关键,这次不仅仅是地方性的,而是全国性的,我也不知道具体会生什么事情。”
林逸从开始的气势汹汹,到现在后面默默的跟着。原来蝶儿会想这么多事情,她才十岁,就已经开始关心天灾**。自己却还在为没写好的字,没有画好画烦恼着,这就是差距吗?林逸不停的反思,连他们后面讲了什么都不记得。
前面的竹林间都是用石板铺成的小路,走过亭子,越往里面地面上就全是密密麻麻的大瓷碗,分区域排列着。听着小绿一一介绍着她的得意之作,枫连连点头,称赞她果然有几把刷子。
小绿的尾巴就翘起来了,自豪得不得了。
“但要是培育出彩虹莲来就更厉害了。”枫的一句话直接让她乖乖收起了小尾巴,不吭声。
这些年,蝶儿培育出的碗莲没有五十种,也有四十好几了,但就是无法培育出雨荷竹屋前的彩虹莲。小绿是个倔强的性子,越不被看好的事情,她越要做好。
“我们的小绿已经棒的不得了了,你的要求太高啦。”蝶儿替她打抱不平。
“就是,你以为是在百花池吗?”小绿嘟囔道。
还好,林逸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啥都没听见,不然又要问百花池在哪里了。
在蝶儿的心中,林逸已经非常棒了。在同龄的孩子中,绝对属于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家人一直拿他来和自己比,其实对他一点都不公平。好比起点不同就算了,一个走路,一个坐飞机,哪来的可比性?
但蝶儿不能说,也只能看着他辛苦的努力着。
“走吧,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去市里考试呢。”蝶儿道。
“考试?什么考试?”枫诧异道。
“小升初的考试啊,以后总要在社会上行走,该有的履历还是要有的。”蝶儿感叹道。
“小升初?”枫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我们才十岁,肯定是小升初啊,不然去参加高考啊?”小绿一见他这态度,就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枫这几年还算有了点儿烟火味儿,要是放在空间里,甩个眼刀子都能吓死人。
小绿也就在蝶儿身边时,敢对他耍耍嘴皮子。
“我明天陪你们去。”枫的话一出,林逸就忍不住了。
“谢谢,不用,明天有大人陪着就好。”
蝶儿侧目,半天没说话的林逸,怎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呵呵,我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拒绝哦。”枫痞痞的回答道。
林逸被气的浑身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小丑一样,一转身,直接走了。
“你的小未婚夫脾气不小哦。”
“好啦,我都不知道这事情以后该咋办?”蝶儿苦恼倒。
“我们的世界,他走不进来,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会知难而退的。”枫想了想说。
“我觉得对他好残忍哦。”小绿唏嘘道。
“我觉得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你以后不要对他太苛刻。”蝶儿看着枫道。
“我?苛刻?什么时候?”
蝶儿和小绿看了他一眼,直接走了,都懒得回答他。
枫摸了摸鼻子,后面跟上。
午餐毛氏准备的特别丰盛,问过小绿得知他也吃素,那就好办了。
现在不仅有材料,还有足够的时间,毛氏的厨艺更加精进,一盘盘的斋菜端出来,大家还以为是满汉全席。
四喜素斋、素斋包、素三鲜、十全素补汤、全素东坡肉、红烧狮子头……大伙儿坐下来看的口水欲滴,就等着古老爷子开酒坛子。
等了好一会儿,看着古老抱着酒坛子没动静,刘老爷子忍不住了。
“你啥情况呀?开酒呀。”
“舍不得,就这一坛子了,让我多抱会儿。”古老的话让大家哭笑不得。
“古老,放心吧,新酒早就给您酿上了。”英子笑道。
“我公爹就好英子这口酒,以前每次在这里喝了回去都要念叨好几天。”苏红也笑道。
“真的,不是忽悠我的?”古老半信半疑道。
“真的,我的手艺是跟我妈学的。今年我没时间回去,她亲自酿的,难道还有假?”英子答道。
“好,开酒。”古老顿时间豪情万丈,拍开泥封,一股子竹青香扑面而来,问道的人都要醉了。
“瞧你这小气样儿,还怕给你把酒喝光啦?”刘老爷子笑道。
“有本事,你就把房里的哪几盆碗莲送给我呀~~”古老反驳道。
“你你你,这是一回事吗?”刘老爷子气道。
“都是心头好,咋就不是一回事儿啦?”古老答。
“好啦,还吃不吃啦?菜都凉了,倒酒。”毛氏一声呵斥,古老乖巧的像只猫儿,乖乖的倒酒。
“嘿嘿嘿,总要有个人能制你。”刘老爷子跟宋氏咬耳朵道。
“又啥不能当面说的,一把年纪还讲悄悄话,都不嫌害臊。”古老看他们交流的眼光,就知道肯定是在说自己。
桌上的小辈儿们,早就习惯这阵仗,都端着碗喝汤看热闹。
“就是不告诉你,哼~~”宋氏肯定是力挺自己丈夫的。
“你你你,你们简直太过分了。”
“好啦,说不过人家,还专门送门去。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小辈儿们都看着呢,咋做表率啊?”毛氏都给他汤碗。
水青在镇上办事还没回来,在毛氏的主持下,终于开席了。
枫觉得挺好玩的,第一次在别人家里吃饭,在空间都是自己一个在家,好几天都不一定记得吃饭,在北京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哪里能其体验这样的家庭生活。
大家一起举杯欢迎枫的到来,一顿饭吃的非常热闹,不停的有人打嘴仗,输了就罚酒,枫也喝了好几大杯。
虽然身体素质好,英子酿的竹叶酒度数也不低,再加上久不喝酒,枫的脸颊微红,双眼迷蒙,更是显得深邃。
午饭后,除了孩子和孕妇,其他人全都喝到微醺,相互搀扶着回房休息。
英子早已给枫准备好客房,让蝶儿带他回房休息。
满园梨花开,微风中,梨花白得清纯,白得玉洁,白得无瑕,如雪一般晶莹;美而不娇,秀而不媚,倩而不俗,似玉一般纯洁。
蝶儿送完枫,站在门外看了许久。
下午,四个老师起床后,挨个儿考核他们功课。点头表示非常满意,晚上休息的早,第二天早起赶往市里。
傍晚水青赶了回来,听英子说蝶儿的朋友来家里,很热情,打招呼让枫不要客气,就当回自己家,这句话枫特别爱听。
一夜无话。
公鸡第二声打鸣儿的时候,几个娃就被揪起来,洗漱吃早餐。
枫原本以为会有车来接,后面才知道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让这几个娃自己走到镇上去。
这几年,除了教文化课,身体素质也没用放松。枫看他们也没把这点路程当回事儿,快吃完早餐,背上书包,踏上考试的路程。
原本就只有水青带他们去,后面枫自告奋勇,大家也没反对,以为他是想去市里走走。
大白在后面一直跟着,想送他们到镇上再回来,被蝶儿呵斥回去了。毕竟它是只老虎,出去要是吓到谁,找上门来也是一桩麻烦事。
春天,本就是百花齐放,绿树抽条的时候,还带着露水的空气,呼吸间放佛洗净肺里的浊气。
这几年,北京越来越繁华,车辆尾气的排放,周边工厂如雨后春笋般起来。天早已不如往年蓝,再加上树木的过度砍伐,枫从北京回来,正是沙尘弥漫之时。
看着前面的水蝶儿,和小绿手牵手蹦着,跳着,不时采朵花,追只蝴蝶。这不就是个十岁的孩子吗?和曾经那位不食凡间烟火的雨荷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重叠。
但有莫名的觉得这样的雨荷好像更好一些,有问题会说,恼了会哭,开心会笑。有家人,有朋友,还有自己的梦想,枫甚至觉得就这样下去,挺好的。
水青见枫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女儿,心头也不禁有些疑问。
“我就叫你小枫,可以吗?昨天没有在家,也没来的急问,你跟我女儿怎么认识的呀?”
枫不免又将昨天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感觉你跟我女儿好像挺熟悉的,你们经常交流吗?”水青问。
“嗯,是的。基本上是信件,如果有急事,我们也会电话联系。”枫面对水青,态度特别诚恳。
“哦,原来之前她的信都是给你写的呀?急事?什么算急事?”水青抓住关键词。
“蝶儿委托我在北京置办有房产,所以我们经常会沟通生意上的事情。”枫考虑了一下,觉得有些事情水青有权知道。
“委托你?看来,我女儿非常信任你啊。”水青想的不是在哪里置办?为什么要置办?而是为什么要给他置办。这是父亲独有的思维。(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