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的哀嚎平息了,但仍然在我的脑袋里回响。那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凄惨的声音,简直要把我的大脑绞碎。我捂住耳朵,希望可以让这种声音停止下来,但没有用。
老头把枪边在腰间。笑得十分欠打,当时恨不得把枪抢过来毙了他。老头走过来,蹲下来,跟拉屎一样,得意地对我说:“干的不错,你们好好休息吧。”
大个把我拽走。我们走进一个房间,我直接睡在床上。矮个和大个没说什么。
几天后,老头又有新活动了。当时运来新的一批和我们一样的人。只不过他们没有受到我这样的待遇。
他们直接被钉在木桩上,只不过是钉手和脚这种并非直接致死的地方,所以,他们在原地痛苦的挣扎着,渴望挣脱钉子,也渴望挣脱他们不想看见的地方,然后逃到一个能让自己不用被人**的地方。我其实和他们想的一样,但是我不敢挣脱,而且我后来也明白了,不可能有那种地方。
由于老头钉住他们的钉子是很长的,而且在那些钉子钉穿他们的手脚和木桩后还把钉透的那一部分打弯,即使他们再怎么挣扎,钉子也是在原地“毫不动摇”。
老头叫我们下去。
我们坐在一旁。我当时十分害怕,害怕我们会被一起处死。
老头叫一个佣兵给他一杆步枪,他上了膛。干净利落的把步枪的每一颗子弹打进那些人的脑袋里。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最后还剩一个人,他被钉的木桩是最后面的。他已经放弃了挣扎,不过他也没有力气了,就活生生地吊在那里。
我心情凝重,手握得非常紧,还抓着裤子,膝盖上面的布料都被抓破了,牙齿闭合得痒痒疼,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老头的步枪没有子弹了。优哉游哉地重新填弹上膛。当老头再次瞄准时,我忍不住站起来,向老头吼道:“你迟早会遭到裁决的,人们是正义的!”
说完气氛凝固了三秒,然后老头除外听到我说话的所有佣兵都笑趴在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像一个说笑话的疯子。
老头整理了一下他的帽子。把枪搭在肩膀上,向我走来。对我说:“唉,我杀了二十几年的人了,那为什么你那个所谓的正义没有杀死我?”。
我哑口无言。
老头说:“不可能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只要有利益,而且是很大的利益,那些大的利益就是被你们称之为正义。”
我说:“骗人,像现在两个国家在打仗,不是有许多战士牺牲了自己的利益去杀敌吗?”
老头说:“那你想想那些人如果不当兵,不打仗,他们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北方的入侵国闹旱灾,每天都有亿万的难民饿死,如果去当兵,就可以吃国家粮,只需要在战场上想着为了给自己吃饱饭给家人吃饱饭,然后拼命攻下南方的城市就行了。如果不为了吃饱饭的利益,他们会上战场吗?”
我思索了一下,说:“但是有一些士兵的生存条件比难民还差。”
老头说:“那你再想想,那些生存条件差的士兵为什么要在战场上垂死挣扎?因为就算他们脱离了队伍,他们要怎么生存,因为生存条件差的的军队都是困在了难以生存的环境里,军队的指挥官不准部下临阵脱逃,如果逃离军队,一个人怎么生存?所以只能一堆人依靠生存,而且由于他们有着同生共死的情谊所以他们不会杀死其他战友来独吞军饷,所以,他们必须坚持一起走出困境,而南方的城市正好有他们梦寐以求的物资,所以他们的坚持就是为了利益,因为没有利益他们就不会坚持下去。还是利益。”
我又说:“那城市里的义工呢?他们总不是为了利益而工作的吧。”以前有一个年纪比我大的人和我说的,此前我并不知道义工这个职业。
老头笑了笑,说:“做义工可以迎来无数的报恩者,那些报恩者会在那些义工生存困难时期给他们相应的资助,而且就算没有报恩者,无私的给别人服务心里也会快乐获得心理利益。”
我很佩服老头的联想能力,而且他也说服了我,但当时我并不服输,说:“这个世界有黑暗,就一定有光明。”记得当时说得像义正言辞一样,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不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
老头又露出那个恐怖的笑容,说:“那要看这个世界有没有太阳,现在太阳都进化成黑洞了,哪来什么光明,黑暗是自然的本能啊。”
我彻底对不上了,老头的联想能力太恐怖了。
老头见我不说话了,站起身,朝幸存的那个人的心脏部分开了一枪,然后那位幸存者就彻底失去了卑微的生命。
老头说:“回去吧,明天早上来这里,带你们去城市里,你们自由了。只需要帮我们做一点事就行了,然后你们就自生自灭吧。”
我当时很兴奋,因为终于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了,现在想想,才知道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选择自己的生活,在这种世界,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老头走的时候还暗笑了一下。老头回到屋子后,就有一个佣兵问他:“你又想干嘛?确定带他们去别墅那里吗?他们能做什么?”
老头说:“别墅的花园里不是有一大堆我们欣赏不了的花嘛,每个星期给他们拿一点花去卖,这样多少可以赚一点钱呢。最近南方守卫国战事吃紧,他们的政府居然让入伍年龄降到14岁。所以现在我们的收入也不错,只不过被雇佣过去的弟兄们回来的没有几个,就是这个让我有点痛心。”
那个佣兵说:“是啊,不过我不久也要去上战场了,所以,到了别墅的那几天,好好的陪你们喝几杯,不然以后就要喝不到了啊。”
他们在今晚之后,彻底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