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相信那个女记者。门奇把她请进家里。顿希貌似也不太欢迎她们,虽然顿希不知道事情的源尾。
我对女记者说:“有屁快发。”
女记者示意那个摄影师开启摄像机。
门奇回来了。他回来时还带着一本书,书名是《家电维修大全》我问他:“你不是去楼顶了吗?怎么还带着这个回来了?”
门奇说:“在楼顶太无聊。抽烟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以前我家里的收音机,无聊的时候总是拿来听点东西。但是我又不会弄,不想耗钱去买,所以去书店搞了一本这玩意。明天去看看能不能捡到一点破烂现学现卖一下。”
我说:“哦哦。刚刚那个女记者走的时候和我说‘不管怎样,不要对人心失去信心’,这句话你怎么看?”
门奇思索了一下,和我说:“明天去捡破烂的时候顺便去那个女记者的编辑部,我当面告诉她。”
我说:“额…至于吗?还有,你知道他们的编辑部在哪吗?”
门奇说:“刚刚班酩摔坏的摄像机碎片呢?”
我指着垃圾桶说:“就在那,垃圾桶里。”
门奇去翻垃圾桶,找出了几个碎片看了一下。他拿着一个有图案的碎片说:“看看,这就是他们的编辑部,和的士司机说一声就行了。”
我说:“额……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门奇说:“一些东西,憋在心里太久的话,会憋死的。”
啊?什么鬼?难道他要把他那些反社会的理论公之于众?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门奇就把我叫醒了,说是编辑部把报纸印了就来不及了。我匆匆忙忙地出门。在出租车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奇拍了我一巴掌,我才醒来下车。
我们下车刚好碰见那个女记者,我迷迷糊糊地和她打招呼:“嗨早上好。”
她说:“早上好,你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门奇说:“昨晚的录音笔的录音记录你上交了吗?我们不是来销毁的。”
她说:“还没,现在正要交。有事的话进去谈吧。”
门奇说:“好的。”
说完我们就进去。我低声对门奇说:“你丫的今天收敛一点,要不然我们有来无回!”
门奇也低声回答我:“一定的,反正我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我差点没忍住放大音量:“嘿你这……”
说实话,我越来越觉得门奇非常冲动,虽然他的理论对于我来说非常逆天,但是我希望他不要忘了就算是天才也会被傻子打死。
我们跟着女记者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她敲了一下门,马上就打开。办公室里有一个中年男人,有点胖。女记者和他说:“编辑,这两位是前段时间女歌手事件中女歌手的朋友,昨晚我和你说的录音就是和他们录的。”
编辑用含有一丝慈祥的声音和我们说:“嗯,你们来有什么事情吗?”
门奇说:“我来是为了在报纸上关于女歌手一事的版面上写点我的个人看法,可以吗?”
编辑说:“这个嘛,有点强人所难啊。”
门奇略有一丝得意地说:“这个录音是我们录的,所以说这个录音的所有人是我们,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要把录音收回,当然你如果再把录音内容去做电视节目的话,我可以控告你。”
编辑明显心情晴转多云:“好吧,你不能写太多。”
门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编辑说:“抱歉,有点长了,但是我不会改。”
我走到编辑后面,看纸上的内容:
家,是一个温暖而美丽的囚笼。
追梦者的船不甘一生平凡,
冲出家的温暖束缚前往社会的凶海,寻找心中最美丽的小岛。
家,还在身后等着失败或者是成功的船只归来。
许多船被现实的巨浪掀坡了船底,
它们回到家里,哭着,悔着。
同时,它们也成为了讥讽其他船只的大风。
还有一些船无怨无悔地带着自己的残败的躯体继续在嘲笑的海面上航行,
它们相信,他们会找到的
因为他们渴望这样的生活,
不管前方有多大的巨浪也只能向前,
即使沉到海底,也不后悔曾经的决定,
因为它们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死而无憾!
也因为,许多船,只有葬身海底,才看得见那座真正美丽的小岛。
看见门奇写的这个我不好做出什么评价。因为我的理论强度远远不如他,没有资格。
编辑说:“好吧(把纸递给女记者)你去到排版处那里,明天的日报就腾一点地方出来登这个。”
女记者说:“好的。”
虽然这首诗我做不出评价,但是我觉得,门奇实在是太浮夸太戏剧化了。
出了编辑部后,我问门奇:“这样有必要吗?”
门奇说:“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件事不可理喻。我也知道我只是一时兴起和脑子发热而已。”
我说:“那你还做这件事干什么?”
门奇轻浮地说:“反正闲着无聊。找点事情做呗。”
我说:“你……”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废弃家电垃圾场里瞅了半天,倒还真的找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废旧收音机。
门奇把它兴致勃勃地抱回家,就像抱他的宠物一样。但是一回家门奇就把他的“宠物”开膛破肚,一边拿着一堆五金小玩意在收音机里鼓动,一边看着书现摆现弄。看上去还真的有点学生样。
班酩不在家,所以只有我和顿希发呆了半天。宁静的屋子里突然传了音乐声,我和顿希回头一看,门奇还真的把这个小玩意给整出声了。
就这样,我们听了一整天的音乐,一个电台我们听几个小时。
晚上我去翻开保险箱检查钱有没有少的时候,发现我们少了很多钱,超出了本来计划的四百多块。出于穷人的本能,我很着急地问顿希:“钱呢?”
顿希说:“早上看见班酩在保险箱里掏来掏去,应该是他。但是今天中午我打电话给他他不接。”
我说:“靠,这个败家的。”
门奇说:“切,只是丢个恋就这样,懦夫。”
我对门奇说:“得了你又没有经历过失恋你没资格说他,少说一点。”
门奇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他又不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