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僻静处,千寻顿住脚步,回廊悠长没有人影。请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首发%77%77%77%2E%6A%64%78%73%2E%6E%65%74
“是关于海棠的伤势?”千寻挑眉。
赖笙歌看着她,微微摇头。微光里,她一身的飞鱼服,素颜简装备显英姿飒爽,眉心的蓝玉衬着她略显苍白的面色,却越发凸显着明眸璀璨。
千寻不解,“那你要说什么?”
“海棠……没事。”良久,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中间的停顿间隔很短,短得唯有赖笙歌自己才听得出来。
毫无血色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看了看早已物是人非的将军府,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又恢复成原先没有聚焦的模样,“如果不是你,估计我会落在陌上无双的手里。”
“救你的是海棠,不是我。”千寻犹豫了一下,“她……也救了我。”
深吸一口气,千寻抿紧唇,“再说,我与陌上无双本来就有仇,所以对付他也是情理之中,你不必谢我。”
赖笙歌点头,“说明白就好。”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千寻凝眸,眸色晶亮。
他迟疑了一下,“打算?”
语罢,徐徐走到阳光下,“这里再不是昔日的将军府,秋风、秋雨也没了,如今我的已经了无牵挂。就算想回到死人墓等死,也是无能为力。”
“或者你可以……”
不待千寻说完,赖笙歌打断了她的话,“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图交给指挥使,这样……我便走也安心。”
“你要走?”千寻一愣。
赖笙歌颔首,“去留无意,困守华阳城那么多年也够了。如今我什么都没有,唯有一人一琴作伴,但愿一叶扁舟寄余生。”
千寻深吸一口气,知道是留不住赖笙歌的。只是可惜了海棠……
然则这也是命,世上多少人是有缘无分的,若是人人都要计较,不知该平添多少的痴男怨女。海棠大抵会痛苦,便如同佛偈所说,人之所以会痛苦来源于两样:得不到和放不下。
因为不得而放不下,因为放不下而越发的不得。
久而久之成了魔障,成了执念,便困死了自己。
有舍才有得。
“我陪你去找指挥使,拿到了图,我会请他放你走。”千寻当然明白赖笙歌的意思,等到图纸交出去,赖笙歌就会失去利用价值。锦衣卫做事素来是滴水不漏的,赖笙歌若是留下来尚且有活路,但若是要走……
只怕性命难保!
多少人觊觎华阳三镇的矿产,而赖笙歌却是知道分布图的,所以若他被有心人利用还是会威胁华阳城的安全。
是故,赖笙歌要脱离楼止的控制,只能九死一生。
“多谢。”赖笙歌颔首。
千寻深吸一口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海棠,稍时便回。”
赖笙歌沉默不语。
见状,千寻便折回去寻海棠。
海棠依旧站在阳光里,面颊因为晒了长久的太阳,有些红扑扑的感觉。见着千寻便上前行礼,“大人?!”
“没事就好。”千寻笑了笑,指尖轻轻拨开她散落面颊的发,“挨了那么一掌,也不叫人诊治,你这是不要命了?”
“大人知道属下在想什么,虽然……”海棠顿了顿,垂着头不教千寻看清楚自己眼底的颤动,“到底能看一眼算一眼,如今这样不是挺好吗?”
千寻颔首,轻轻的抱了海棠一下,“好好养着,等回到京城,我给你好好挑一户人家。”
海棠莞尔,“大人说哪里的话,海棠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魂。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大人。就算死了,魂魄不去也会在天上保护大人。”
“说什么死不死的。”千寻松开她,“如果不是你,或许陌上无双那一掌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就算没有海棠,也会有少将军。”海棠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下。
却听得千寻道,“他……赖笙歌很快就会离开华阳城。”
海棠陡然心惊,“去哪?”
“四海为家吧!”千寻轻叹一声,“大抵是在死人墓待了太久,不想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我会竭力保全他的性命,你放心就是。若……若他愿意带你走,你便随他走吧!”
闻言,海棠张了张嘴,眼眶泛着红,却始终没能落下泪,最终倔强的吸了吸鼻子,“走了也好!这华阳城确实没什么可留恋的。不过,海棠不会跟他走,海棠只跟着大人。”
千寻看了绿萼一眼,“我们走!”
海棠站在那里,羽睫微微垂着,低低的咳嗽了两声,目送千寻与绿萼离开,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
去城门楼子的时候,应无求二话不说就让开了道,“指挥使吩咐过,不必通报,你可以直接进去。”
“他……在做什么?”千寻挽唇轻笑。
“你进去就知道了。”应无求也不说破。
千寻看了绿萼与赖笙歌一眼,“你们在外头等等,我、我先进去。”说完,她的脸颊红了一下,随即推门进去。
关门的瞬间,她看见门外的赖笙歌,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楼止的房间,一贯的阴冷暗,就好似天生的魔,本该在这样黑暗的世界里沉沦,不该得到光明的释放。可是在她的世界里,魔也是他,佛也是他。
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下房内漆黑的环境,千寻一步一顿的走向内。内许是开着窗的缘故,尚且有一丝光亮。
撩开珠帘,里头:一张桌案,一张软榻。
桌案上一叠的折子,软榻上躺着红衣男子。
窗外微风拂过,吹得案上翻开的书页发出窸窣的声响,娴静安逸。阳光宛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双目微合,那长而卷曲的睫毛轻柔垂着,落下斑驳的剪影,愈发衬得他肤光如玉,白璧无瑕。
即便如此,也难以抹去他红衣妖娆的艳绝之色。
薄唇微抿,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意蕴。
千寻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及至软榻前,看了看桌案上的折子,而后才俯身去看他紧闭的双眸。指尖轻轻戳过去,调戏般的拨动他黑鸦羽般的睫毛。
下一刻,他忽然张嘴咬住了她的指。
“喂……”她险些惊叫,却已经被他快速揽入怀中,压在了身下。
抽回自己的手指,千寻瞪大眼眸,“你在休息?”
“乖徒儿以为呢?”楼止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的脸上,熟悉的曼陀罗香气合着浅淡的薄荷清香,不断充斥着她的五官。
心,漏跳一拍。
她不得不承认,每每面对如此妖娆的他,她只能强装坚强。靠得越近,越无法自拔,甚至于迎上他深浅不一的眸,瞬时有种甘愿沉沦的义无反顾。
“师父不会在想我吧?”她的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肢,与他亲密相贴。阵司史亡。
楼止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单手撑在她的脸颊一侧,另一手轻轻捏起她精致的下颚,“看样子徒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师父如此关爱,徒儿不敢不好。”她浅笑,眸光盈动。
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飞扬的眼线恣意狂狷,不改邪魅蛊惑之气。
她忽然握住他的手,“那日师父说……日日为我悬心,可是真的?”
“重要吗?如今都回来了,还问这些作甚?”他挑眉。
千寻深吸一口气,极为认真,“很重要。师父……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楼止凤眸微挑,眼尾斜飞,顿生顾盼之辉,有种难以言表的魅惑。艳绝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作死的东西,别人都长了眼睛,唯独你是睁眼瞎。果然是蠢货,一点都不中用。”
“我不要模糊不清的答案,我要的是师父亲口所说才作数。”千寻抱紧他的腰肢,仿佛要将自己埋入他的心窝。
见状,楼止干脆躺在她的身边,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千寻趴在他的胸口,翘首望着那平静得出奇的脸,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她自然是明白,对于他而言,太多的情感只能成为一种束缚。
可是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并非她所期盼的。
她想要的很简单,只要他一个字,要!或者两个字,不要!
“师父?”她攀上他的身,软语细声。那种酥酥麻麻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觉得寒毛直立,身子不禁抖了抖。
楼止蹙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作甚?”
“回答嘛!”她嘟着嘴。
楼止的眉,皱得越发深,看她的眼神越发邪冷。她那声音……
“师父!”她学着他的样子,爬上去啃咬他的耳垂。
却听得楼止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极力抑制的微颤,“你还有伤。”
千寻心里越发得意,他的身子愈发的僵硬,她便越发的得寸进尺。指尖瞬时探入他的袍子内侧,贴着他的胸膛肌肤,沿着腰线缓缓而下。
(楼止动怒,详情请见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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