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日出,有种异样的瑰丽之美。
满目金色,那一轮旭日慢慢从地平线上升起。就好像那里便是天尽头,引人无尽遐想,却能让人将心放空。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曼陀罗香气。淡淡的,夹杂着薄荷清香,那是……
羽睫陡然扬起,千寻骤然睁大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雌雄莫辩的容脸。微光透过窗户落进来,那个宛若镀着一层金色的男子一如往常的单手支在她的脸旁,修长的指轻轻抵着太阳穴。诡美如狐的眸,染着点点琉璃醉。
见她错愕当场。他只将艳绝的唇浅浅挽起,勾勒出蛊惑人心的精致弧度,“不成器的东西,没有为夫在身边,还敢连半点防备都没有,生吞活剥了也活该。”
千寻愣在那里,视线死死锁定在他风情万种的眼角眉梢。
“爷?”干涩的喉咙里,发出酝酿已久的声音。
她红了眼眶,艰涩的扯着唇角,可是哭不出,笑不出,就那么定定的凝望着眼前如同天降的男子。
修长如玉的手,缓缓抚过她的面颊。而后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身与身紧密相拥,如此,她才能感觉到现实的存在。
“真是狗胆包天,敢一个人来漠北,不要命了吗?”他伏在她耳畔低斥,却只是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不教她看清自己的容色转变。
她听见他声音中的暗哑,听见一掠而过的忧虑与欢悦。
那种复杂,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一刻,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只想紧紧抱着这个男人。她为他不惜奔赴千里,他亦可以抛却一切追随。
此生若堪共白首,一蓑烟雨自逍遥。
“你可以连命都不要。我为何不能?”她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开口,极力保持语速平稳。
他说,不愿再见你一滴泪。
她会做到。
他的手恣意的探入她的发中,扯得她有些疼。她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种温热的感觉,那种熟悉的触感,都是真的。
“怎么,你怀疑本座是假的?”他凤眸微挑,鄙夷的剜了她一眼,“若本座是假的,大可将你生吞活剥,等你醒来作甚?真是蠢货!”
他也只是说说,任由她在他脸上摸来摸去。
“爷怎么来了?”千寻深吸一口气,终于确信,眼前的人不是空气。是真实存在的她的丈夫,楼止!
“漠北风光好,为夫来瞧瞧。”他漫不经心的开口,指尖轻而易举的挑开她的腰封,顺手探入她的亵衣内,眉头陡然蹙起,“水土不好。”
身上一紧,千寻面色微凝,“你……没个正经。什么叫水土不好?”
“哼,这什么鬼地方,本座好不容易用汤汤水水养大的心肝宝贝,眼见着越发小了。赶紧收拾,回天朝。”他嗤之以鼻,声音都冷了几分。
“回去?”千寻一怔,“我不回去。”
楼止的眸陡然冷至极点,“再说一遍。”
“没找到流兰石,我绝对不会回去。”千寻倔强的昂起头。
四目相对,他突然扣住她的后脑,狠狠摄住她的唇,舌轻车熟路的挑开她的贝齿。唇齿相濡,那种久别重逢的灼热,让他凤眸通赤,也让她险些哭出声来。
良久,他才松开气息微喘的千寻,冷了音色,“信不信本座办了你!”
“信!”她喘着气,“可是……我还是会留下来。”
他稍稍一怔,盯着她的眸良久,“值得吗?”
“不是值不值得,而是人生难得一个,可以让自己执着得豁出命去的人,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她哽咽了一下,“你就是那个,可以让我豁出命去的男人,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楼止。”
“所以……与其耗尽你的性命,还不如我去搏一搏。如果上天垂怜,我们还有好长的岁月,可以一起过。我不想一直等,等着有朝一日,我守着你的墓碑,自刎坟前。我想我们都好好的,不管多苦多难,始终不会放开彼此的手。好不好?”
楼止深吸一口气,指尖掠过她如雪白发,眸光寸寸冰凉,“让自己的女人搏命,你觉得本座会允许吗?”
“我知道你不会。”她俯首。
“那还敢跑!”他骇然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他对视。那一刻,她看见他邃的眸中,凝着前无仅有的愤怒。那是一种极力遏制的怒气,带着一丝痛楚,换做以前,他绝对有各种办法处置任何不服从命令的人。
如今偏偏是他。纵名住亡。
他愤怒,可是拿她无计可施,所以他只能遏制自己的愤怒,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愤怒,很容易演变成件。
对于她,如何舍得。
“若我不走,你肯定不会放我走。”她剑眉微挑,迎上他的眸,“可是你比谁都清楚,鬼王令的秘密在我身上,鬼王大军的秘密也在我身上。甚至于有关流兰石的秘密,都可能在我身上。这么多的秘密都跟我有关,跟这漫无边际的沙漠有关,我如何能不来?”
“本座不稀罕什么鬼王大军。”他直接扯去她的罗裙,抬手便落下帷幔。濡湿的吻落在她的眉心,沿着她的鼻尖一路向下,最后堵住了她的唇。
她捧起他的脸,“我要流兰石。”
艳绝的唇勾起,眸光若琉璃般惹人沉醉。楼止的指轻轻抚过她蹙起的眉心,“什么时候伺候得为夫满意,为夫就给你机会。”
千寻晒笑,“爷这偷香窃玉的毛病,又犯了。”
“没走错房,那就无碍。”他吻上她的唇,随手褪去了自己的衣衫。她这一走时日不短,如今总算是重新握在了他的掌心。
外头,上官燕与应无求分立而战。
锦衣卫暗卫不再是出来时的清一色紧身黑衣,一个个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皂靴跨立,明目张胆的守在底下大堂,与坤部的人面面相觑。
上官燕扭头望着应无求,“姑爷这是故意的?”
应无求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柄,喉间咽了咽口水,“嗯。那个你……”
他尾音拖长。
她蹙眉看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那个……你饿不饿?”应无求忽然挤出一句话,唇边扯着极为勉强的笑。
上官燕黑了黑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别过头去低冷吐出两个字,“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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