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止不温不火的打量着阿朗克,唇角牵起诡谲的笑意,“本座要这天下何用?本座要的不过是两条命。zi”
“那是自然。”阿朗克道,“事成之后。腐尸丹的解药,以及……那个人都给你。”
“哼,你当本座会信你?”红袖轻拂,打发这妖孽可不容易。
阿朗克扭头看了完颜穆一眼,自然知道楼止要的是什么。深吸一口气道,“口说无凭,我可以让国主与你立下字据。”
闻言,楼止嗤笑两声,脸上满是嘲讽与轻蔑,“阿朗克,口说无凭,然这字据……你以为本座会信?所谓字据,于人而言那是证据。但于牲畜而言,不过废纸一张。本座要你们的废纸作甚?”
“你!”阿朗克一顿。继而点了点头,“那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该本座问你们。”楼止笑得阴冷狠戾。女央纵弟。
完颜穆切齿,“要你们锦衣卫为我所用。开疆辟土,直抵京城。”
应无求一怔,刀子一沉,“闭嘴!”
“这还不简单?”楼止轻叹一声。“无求,拿大印过来。”
“大人?”应无求心惊。
然则,还是咬了牙,绣春刀咣当一声归鞘。下一刻,快步走到楼止跟前,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锦衣卫印鉴,双手递呈。
精致的玉印。上着麒麟吞金,玉质上乘而温润。
“要这个,不早说?”楼止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模样,却让完颜穆与阿朗克屏住了呼吸,生怕楼止一松手,玉印顷刻崩碎。
“寻儿呢?”楼止凤眸微挑,笑得邪肆而胸有成竹。
“只要你手中的锦衣卫大军归南理国掌管,一定将千寻还你。”阿朗克斩钉截铁。
楼止谩笑两声,也不作答,只是饶有兴致的摆弄着手中的玉印,仿佛就是个无关要紧的物件。
“来人……”完颜穆音未落。楼止却陡然剜了他一眼。
“不必,本座亲自去接!”语罢,直接将玉印甩出去。
阿朗克眼疾手快,一个凌空稳稳接住。一回头,楼止早已与应无求大步流星走出御书房。心下咯噔一声,“糟了!”
“锦衣卫大印!”完颜穆朗笑两声,一把夺过玉印。不管怎样,如今都是值了。骇然沉眸,笑得冷入骨髓,“阿朗克,月琉宫那里,还是你去处理吧!有你有始月,想必楼止会看在千寻的面上,不会计较。”
何况没有腐尸丹的解药,谅楼止也不敢轻举妄动。
阿朗克吐出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楼止直抵月琉宫,周旁大批的侍卫紧跟不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应无求冲在前头,无人敢拦。
千寻正坐在软榻上,始月拿着止血散,小心翼翼的替千寻打理着脚踝上的伤。因为累赘的铁球,让她的脚踝不堪重负,旧伤新伤,如今泛着脓血,若不止血上药,想必以后……
“娘娘,快避一避!”宫婢们快速进门。
一张张慌乱的脸上,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始月一怔,“发生何事?是戚姬又来了?信不是已经写了吗?还来做什么?简直欺人太甚!”
音落,始月直接放下手中的药罐子,大步便往外走。
千寻冷笑,“姨娘何必介意,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这厢都不怕,你何必担心。”
哪知下一刻,她便瞧着始月一步一颤的倒退回来。
外头响起冷悦耳的音色,伴着少许的暗哑与深沉,“不成器的东西,本座如何教你?人为刀俎这般丧气话,也是你该说出口的?真真蠢货!”
羽睫止不住颤抖,千寻僵直了身子,定定的望着门口一掠而进的红衣。
那一抹红,鲜艳似血,也染红了她的眼眶。
她做在那里,望着由远及近的他。
红衣依旧,眉目依旧。
他一步一顿,华贵的皂靴踩着沉稳的步伐,声声敲在心头。
而他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如今的狼狈之上,镣铐加身,脚踝上还拖着硕大的铁球。她却依旧眸光熠熠,只想给他,她所能给予的,所有温暖。
纵使人前华贵齐天,纵使武功绝世。
此刻,他都只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蹲下身子,楼止慢慢撩起她的裤管,却不似方才的恣意狂狷,遮去原有的肃杀之气。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是个男人。
一个可以给予依赖和信任的男人。
血肉模糊的脚踝,淌着令人作呕的脓血。
“爷,别看了,丑。真的,不疼。”千寻笑了笑,原本美丽的脸,此刻唯有消瘦。
应无求怒然上前,绣春刀咣当出鞘,狠狠就着连着铁球的链子看下去。但听得咣当一声,链子纹丝未动,却因为链子的震动,让千寻陡然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这表情,应无求未能察觉,继续举刀劈去。
下一刻,千寻咬牙闭上了眸。
却久久未能听得铁器碰撞之音。
待开眼,竟是楼止以手扣住了应无求的刀。凤眸,毫不避讳的将灼热的视线,悉数落在千寻脸上,“别砍了。”
语罢,掌心凝力,徒手去掰她脚踝上的环扣。
“大人,这是精制的,徒手怕是不可能弄断。”应无求忙道。
“弄不断也要弄!”楼止冷然,一身杀气腾然。周身散发的天罡元气,震得四周的物什疯了一般的朝着四面八方摔去。
顷刻间,房内乱作一团。
便是应无求亦是连站都站不稳。
他从未见楼止彻底爆发如此疯狂的力量,几近痛彻心扉,带着不可触及的魔化气劲。
下一刻,楼止一声厉喝,只听得两声巨响,环扣终于崩裂。
“爷……”千寻一头栽在他怀里。
“寻儿?”他疯似的睁着血瞳,疯似的扯断她的手镣,直接将千寻拦腰抱起,大步往外走。及至门前,冷眸横扫,顿显杀气腾腾。
阿朗克的手中握着钥匙,但见着如此场景,也知钥匙无用。只得从怀中取出一瓶腐尸丹,声音略显低沉,却不敢去看楼止怀中的千寻,只道,“每日服食,她……不会有事的。”
“不管她会不会有事,这笔账,本座都记下了。”楼止忽然凝眸,顷刻间周旁所有的侍卫皆被天罡元气震飞,霎时空中好一片腥风血雨。
斑驳的血雨残肢,染红了整个月琉宫。
她流多少血,他要南理国,千倍万倍偿还。
她有多少疼,他便要南理国上下,永无安宁之日!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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