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不由地一热，用力屏住这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飘羽见状，摆摆手摇头道：“我命中注定当有此劫，无需在意。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
“子婧，她很可能不是荒古大陆的人。”说完，飘羽的脸色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什么？不是荒古大陆的人？”楚珂听言心中震惊，“你是说，她是异族？”
“没错！”飘羽说道，“一直以来你我都被她骗了，此人诡计多端城府极深，在你我还活着的时候她就已经着手开始分裂你我的势力。”
“而这些，居然都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的，我们都没发现。”
“还有。”飘羽继续说道，“知道她为什么将你扔入碧血鼎杀死吗？是因为她要把你炼制成人丹！”
“人丹？”听到这个词，就算是楚珂也不由地眼角一抽。
人丹，顾名思义就是用人炼制成的丹药。
服用之后，便能迅速吸收被练成人丹者生前，绝大多数修为。
人丹是极其邪恶的东西，无数年来都为荒古大陆上的修仙者们所不齿。
敢炼制人丹的，无疑不是修妖仙的异族人。
“服下了把炼制成的人丹后，子婧从一个资质平平弱女子，一下子就成为了有数的仙尊后期高手。而且功法极为强大，一对一我都不敢说能赢得了她。”飘羽恨声道。
“她一举成为仙尊高手后，立刻将你我二人的麾下实力合并，建立血神宗，并自己改名为血姬。”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女人的图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五域中所谓的那些名门大派，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被异族收买、被渗透！”
砰！
楚珂愤怒地朝着空气挥出一拳。
凶猛的力量，直接让空气产生了一连串的气爆声。
“子婧……她还做了什么事情？”楚珂此时心底冰冷。
愤怒和痛苦，让他的感情在这一刻被冰结。
“太多了，那三年光是我得到的消息见到的事情，就已经不计其数。”飘羽抬头望向虚空，眼中有着淡淡悲伤。
“她早就计划好如何篡夺势力，如何排除异己。你身死我失踪后，曾有不少人就此发问于她。”
“西南城主万里云，落叶堡主陈江南，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势力，都曾想查明你我的事情。结果这些人无一例外，全被这个魔女给解决。”
“万城主他们离奇失踪，新的首领被选举出来，全都心向着血神宗。”
“子婧不光自己杀伐果断功于心计，而且背后肯定还有一股大势力做她的靠山。”飘羽说道。
“她自己用了人丹之后，不过堪堪仙尊中期。就算吞并你我麾下人马，加上那些帮她的人，高手也不算太多，能听从她调遣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万里云城主他们，可都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能解决掉他们的家伙不会是什么小来头。”
“但会是谁？”楚珂双眉紧锁地思索着，“秋心宗那种档次的肯定不是，难道是褚思安他们？不对，他们没有理由帮子婧，哪怕是因为我们……”
思来想去，楚珂也猜不到是哪一个势力，会在子婧背后扶持她。
“不管是谁，五百年前的这次动荡给了我们一个信号。”飘羽严肃道。
“我荒古大陆，已经被异族渗透许久。甚至于渗透到哪一地步，我们都不知道。”
没错，楚珂飘羽两大仙尊身死，势力被吞没。
而其他一些站在楚珂他们那边的势力，也接连被暗算、打压、吞并。
种种迹象表明，荒古大陆已经被笼罩在了一团乌云之下。
“飘羽，我凌家……还在吗……”踟躇了许久，楚珂这才开口，问及关于自己前世凌家的事情。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身死之后，子婧会对自己的家族动手，还有那些仇家。
毕竟，楚珂当年的崛起，也是踩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才得来的。
强者之路，仇家自然不会少。
“近乎灭门！”飘羽寒声道，“这是五百年前我知道的情况，有没有完全被灭我也不知道……”
“不过当时我帮你凌家几个后人，安顿了一番，应该还有几脉在苟延残喘着。”
一听到“近乎灭门”四个字，楚珂当即就是脸色一白，人摇摇晃晃差点没有倒下去。
“子婧！”待得楚珂恢复清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曾经是爱得那般刻骨铭心。
但是现在，却是恨得刻骨铭心。
“二叔！”一想到自己的二叔凌青智，楚珂不由地悲从中来。
那是自己视为亲父的长辈啊！
但此时想来，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楚珂，节哀。你二叔我当初没能见到，但是比起现在伤心，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如……报仇。”飘羽一手搭上楚珂的肩膀劝解道。
“我明白！飘羽，告诉我，我凌家后人你当初都安排在了什么地方？”楚珂问道。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出去之后就离开落石城，去寻找分散在大陆上的凌家后人。
“情况紧急，我当初就安排了两处地方。一处是东域的离州城，一处是北冥宗的北冥城。”飘羽说道。
“离州城中我有一故交，知道此事的人甚少，所以我托付给了那位故人。至于北冥宗，我想还没有谁敢在北冥宗的地盘上乱来吧？”
北冥宗，大陆最神秘的宗派，同样也是最强大的宗派之一。
一般的宗派能立派百年而不倒，已经是非常难得，强大一些的通常能有数百一千年。
但是北冥宗，据说从洪荒时期就已经出现。
历经了无数年的风霜，至今还在。
这样的宗派，虽然从来不显山露水。
但是就是号称当今天下第一宗派的天龙门，也不敢轻易招惹。
她子婧又有几个胆子，去北冥宗的北冥城查人？
“好，等我出去之后，就去离州城找他们。”
楚珂准备离开落石城之后，就出发去离州。
五百年还不算长，当年要是踏入超凡的族人，应该还在。
“出发之前，你先把这个收下！”
飘羽大手一招，一股能量在他的手中不断聚集，最后形成了一枚符咒模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