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诀?涅槃诀怎么了?”楚珂被白月的这番话说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想动用真气,让别人发现你是仙尊对吗?”白月没声好气地说道。
“直接用涅槃诀战斗不就好了,用什么真气灵气的,犯得着这么麻烦吗?”
“不是白月……你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啊……”楚珂尴尬道。
白月一直在说用涅槃诀用涅槃诀的,但是自己根本没听明白,为什么要用涅槃诀。
涅槃诀和自己不暴露仙尊身份,有什么关系吗?
“白痴。”白月骂了楚珂一声,“我看你拿到了涅槃诀,也是暴殄天物。那么逆天的一套功法,你居然只当成了修仙功法修炼。”
“难道他不是一套修仙的功法吗?”楚珂反问道。
“蠢材!当然不是!”白月毫不客气地骂道。
在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当面斥责楚珂的,估计也就只有白月一个人了。
“修仙不过是涅槃诀多重能力之中的一项而已,涅槃诀远远比你想的要厉害多了。”白月说道。
“你不是也把涅槃诀称为神阶功法吗?难道神阶功法比那些天阶功法,就只是厉害在修炼速度和修炼高度上面吗?”
楚珂不作言语,他一开始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涅槃诀的强大之处根本不止这些。”白月继续说道,“你还没有发现他真正强大的地方。”
“就拿你想避免自己暴露仙尊身份这件事来说吧,你要是真的理解了涅槃诀,你根本不会有刚才的那些想法。”
“愿闻其详。”楚珂说道。
“涅槃诀从根本上而言,它不是一本简单的修仙功法。简单地说,它是一本教你如何掌控能量的教科书。但是它教的控制能量的方法,不仅仅局限于灵气变成真气一种。”白月说道。
楚珂到底是聪明人,听到白月说到这里,他忽然就想起了什么一样。
“你是说,用涅槃诀的话,还可以修炼魔气?”楚珂举一反三地说道。
“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笨嘛。”白月嘴角微微一翘。
“没错,用涅槃诀,你可以轻易地将灵气转化为魔气储存在体内,到你需要用魔气的时候,你自然也就不用费劲心机,还去想什么避免自己仙尊身份暴露的办法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蠢?”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楚珂说道。
“什么问题?”
“即便我能用涅槃诀吸收灵气,将灵气转化为魔气了。但是魔气如何储存在体内,这是个问题啊。”楚珂说道。
“魔气和真气,这两股力量本身就是冲突的。如果没有调和的办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储存在我丹田之中,那岂不是……”
“蠢材。”
楚珂话还没说完,白月又是毫不留情地骂了出来。
“刚说你有点聪明,真是不禁夸。”白月在自己的涅槃世界中望天白了一眼。
“涅槃诀可以帮你将灵气转化为魔气和真气,难道不能把魔气和真气转化为灵气吗?”
“什么?”楚珂闻言大惊,一种功法可以将灵气转化为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这本就很让楚珂以外了。
没想到白月居然还说,通过涅槃诀,能将魔气和真气转化为灵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唉。”似乎是看到楚珂的表情了,白月在涅槃世界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对你们这些下界的人要求不能太高,毕竟很多东西你们不光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过,自然想象不到了。”
楚珂认真地听着白月继续讲下去。
“世间最根本的能量,不是真气,不是魔气,也不是所谓的灵气。这些都是世间之后诞生出来的力量。”
“世间最原始也是最根本的力量,是混沌初开之后的那一丝丝虚无缥缈的天地之力。”白月说道。
“不过我这里说的天地之力,和你们修炼者说的什么引动天地之力的天地之力不是一个东西。你们那个说法,准确地来说是借了‘势’,借了天地的‘势’,应该归类于领域一类的法术技巧之中。”
楚珂点点头。
“所以呢,为了区别开来,我姑且就称这种力量为……混沌之力吧。”白月说道。
“天地初开,混沌初破。每一个世界都是由无尽的混沌之中来的,这世间的种种,追根究底都是来源于混沌。”
“只是混沌一开始分成了阴阳五行、雷霆雨露等等,然后这些东西又养育了世界万物。然后你们这些生灵,又创造了自己的修炼方法,来掌握一部分的世界力量。”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的,到最后你们的能量和世间的源始就大相径庭了……总之乱的很。”
“混沌初开天地乱,说的这就是这个了。但是乱归乱,归根结底还是同出一源的……我这么解释你这个脑袋听得懂吗?”
“虽然你说的有点乱,但是我还是听懂了。”楚珂心说,这一堆话恐怕你自己都没有整理过想过怎么说吧?
“世界万物尽出一源。魔气和真气虽然截然相反,但毕竟都是由灵气而来,同出一源。所以可以通过涅槃诀将他们变为最初的模样,是这个道理吗?”楚珂问道。
“没错没错,看来你脑子还行嘛。”白月夸赞道。
“你当初在涅槃鼎上看到的涅槃诀,不算是完整的,你最多看懂前半部分,但是这只能帮你修炼到仙尊。现在我给你后半部分的注解,你自己看懂了就会转化真气魔气了。”
白月话音刚落,楚珂就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凭空多出了许多熟悉的信息。
这些是涅槃诀的口诀,自己在涅槃鼎上看过。
但和自己看过的涅槃诀不同的是,这些白月给自己的信息,要更加详细。
楚珂闭上眼睛,进入深度冥想,好好去解析涅槃诀后半部分的内容。
楚珂这边刚一入定,洪午派出去的斥候,也绕过了一万镇西军的营地,往他们的后方而去。
在镇西军后方还有二十几里距离的地方,一支队伍正在努力地推动几台用油布裹着的投石机,缓慢地向前挪动着。
蓬!
军案被一只大手掀翻,两旁站立着的各级将领一个个都低头垂手,噤若寒蝉。
杨成东面色铁青,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虽然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年轻但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军,眼下只怕是在暴走的边缘了。
“养军千日,用兵一时,这句话想必诸位都不陌生吧?”杨成东语气平淡地说道。
但是再平淡地语气,也丝毫掩饰不了他此刻眼底的愤怒。
“没了,五台投石机,就这么全没了!”
杨成东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地上,是刚刚被他掀翻的桌子。
“知道为什么没了吗?”杨成东看着面前,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将领们,一只拳头已经攥紧。
“两百人的队伍,被十个人的斥候耍的团团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波拉扯,五台投石机都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给烧了。治军之道,你们真是好本事啊。”
“你们就是再蠢!两百个人围着五台投石机,这都想不到吗!啊?”杨成东愤愤地向边上的空气锤出了一拳。
当场一道拳风暴起,把他右边的大帐打破了一面。
底下的将领们,顿时双腿崩得更紧了。
三个时辰前,严威和杨成东两人为了保险,排出了一支两百人的护送队伍前去接应运送投石机的队伍。
结果恰好遇见了洪午派出的那支斥候骑兵。
两百人的护送队,加上投石机的运输队,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面对区区十个斥候,怎么想也不可能让这些斥候,把投石机给毁掉了吧?
然而事实让严威和杨成东,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接近三百人的队伍,居然在面对十个人的敌军斥候的时候,像一群被人用肉逗着玩的狗一样。
几番声东击西的战术之后,敌军的十个斥候不光烧毁了全部五台投石机,而且还扬长而去。
杨成东如何不怒?
严威还好,毕竟带军久了,比这更让人憋屈的事情都经历过。
只是惩治了一番负责的将领,整顿军队的事情依然是手到擒来。
但是杨成东年轻啊,火气大。
不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全部叫了过来,好好地训了一顿,他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
“投石机没了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老子需要用更多的人命去填!去填了才能拿下这座城你们知道吗!”杨成东喊道。
如果不是桌子已经被自己掀了,现在恐怕是在拍着桌子在大喊。
没人敢出声,一个个都像乖宝宝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发泄了一番,杨成东气也算是消了一半。
杨成东也知道,骂一骂,能够激起将士们知耻而后勇的心态。
但是再骂下去,可就要出现消极影响了。
“什么保证我都不想听,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干好。明天午时之前,我要看到镇西军的大旗插在前面的宁安城上!听清楚了没有!”
“末将遵命!”
知耻而后勇,厚积而薄发。
虽然没有了投石机,但是攻下宁安城在严威和杨成东看来,依旧是不成问题的。
等投石机再攻城的原因,只是为了减少伤亡而已。
要知道,一批合格的军人想要训练出来,那花费的时间可不算少。
更何况要培养成镇西军这样的高素质军队,要花费的功夫只怕要更多。
和镇西军这边严肃的气氛不同的是,洪午和刚刚出去的十位斥候,还有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各个都笑颜逐开。
一口气捣毁了所有五台投石机,而且斥候队全身而退,这是莫大的战绩啊。
这也是洪午这些天来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了,第一个好消息,当然是楚珂邀请他加入玄字营。
镇西军的投石机没了,他们的攻城不得不维持原先的肉搏战。
这对于宁安城而言,当真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欢喜之余,洪午依旧对能不能守住宁安城感到忧虑。
毕竟士兵素质摆在那里,即便没有投石机,镇西军依旧可以靠最原始的攻城方式攻打宁安。
“为今之计,如何对敌呢?”洪午心中如此问自己。
夜晚很快来临了,洪午好几次都想去和楚珂商量对策。
但是每一次都被门口的士兵告知,楚珂正在修炼。
这让洪午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要是夜晚镇西军攻城了,那么肯定需要玄字营士兵的助力啊。
但是玄字营的那些人,他没有直接命令权,只听楚珂一个人。
楚珂现在修炼了,要是镇西军在这个时候攻城了怎么办?
似乎是楚珂也感受到了洪午的焦虑,在子夜时分的时候,楚珂终于从自己在宁安城里的府邸里出来。
刚走出大门,楚珂就看到在月光下背着手来回走动,显得很是不安的洪午。
“洪午,你这模样要是让士兵们看到了,我到时候可要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啊。”楚珂笑道。
“哎哟我的爷,你可算是出来了。”看到楚珂出门了,洪午一颗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
“只要你能退敌,你现在让我去坐牢我都行。”
“你可是我的大军师,我怎么舍得让你坐牢呢?”楚珂拍了拍洪午的肩膀笑道,“还在担心镇西军攻城的事情?”
“怎么不担心。”洪午叹了口气,“虽然这次是让镇西军没了投石机攻城了,但是仅凭手头上的力量守住宁安城我还是不看好。除非能将玄字营全部调过来。”
“那可不行。”楚珂摆摆手,毫不犹豫的拒绝,“玄字营是一张王牌,只有没打出来的王牌才有最大的杀伤力。”
“那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楚珂,我现在可是黔驴技穷了。”洪午一摆手,眉头皱着看着楚珂。
楚珂看到洪午这副模样,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对洪午更加欣赏了。。
洪午能成这样,说明他现在真的是一心一意在为未来坐着打算,时时刻刻抱着担心。
此时的洪午,已经完全把自己,看作是远征军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