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抵在自己胸前的手肘,阮秋即气又恼,但却奈他不得,只能恨恨道:“如今我也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自然不会对你做什么!宫主是不是该将我放开了?!”
“你就像只小野猫,本宫将你放开了难保你不会趁本宫不注意时挠上一爪子,本宫觉得这样甚好!”东方烨长臂一挥便将阮秋揽在怀里。
阮秋狠瞪了他一眼,老娘是小豹子,若让我逮着机会看不整死你!感觉到东方烨看过来的目光。
阮秋忙敛起不忿,朝她讪笑了下,道:“宫主能够看的上属下,是属下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呢!”
“嗯,知道就好!”见东方烨一副很享受的样子,阮秋恨不能一拳打烂他的俊脸,虽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想想也知道,此时他肯定在偷笑。
“宫主,天色不早了,您是不是先……”。
阮秋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烨一把按在床上,吓得她惊呼一声,挣扎了下,奈何双手被他死死的按在头顶。
东方烨半个身子紧贴着她的小腹,他虽未将全身的重力压下,但此时她却动弹不得,也不敢乱动。
“你这么三番两次的提醒本宫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在暗示本宫要做些什么?”东方烨痞笑着一手将阮秋的两只手固定在她的头上方。
腾出的另一只手却置于阮秋的胸前,眼看东方烨的大手就要拂上她胸前的突起,阮秋眼眶一热泪顿时涌出,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见她落泪,东方烨顿时慌了神,忙将她扶起来,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慌乱的解释道:“你这是作甚,本宫还未对你做什么呢!你哭什么?!本宫只是在逗你而已!”
阮秋一把拍下他伸到脸边的手掌,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冷冷道:“天色不早了,宫主还是请离开吧,属下要休息了!”
见真的将她惹恼了,东方烨便收起了那份不恭,负手站起,“那本宫先离开,不要忘记擦伤药!”
言罢转身走到窗边,阮秋本以为他就这样走了,不料回头又补上一句,“你的屁股上又脏了!”
阮秋忙扭头一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气的她简直要心肝具裂,抬头看向窗边,早不见了东方烨的身影,不由恨恨的骂了句“混蛋!”
站在窗外还未来得及走的东方烨闻言,却轻笑了下,感觉自己这是要疯了,被骂竟然也能笑的出来,心情竟比之前畅快了许多。
许是太累了,后半夜阮秋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耳边喊,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来,脑中反复出现东方烨一张戴着獠牙面具的脸,对着自己狂笑不止。
“啊……”阮秋一声惊呼,腾的下坐起,将站在床边的清络吓了一跳,忙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怎么叫也叫不醒?!”
阮秋的心咚咚跳个不停,看来昨晚被东方烨吓得不轻,竟连做梦都能被他吓醒!阮秋擦了下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看了眼外面天已是大亮,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了,皇上刚才差人来请小姐给吴宸妃诊脉,奴婢却怎么也叫不醒您,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呢!”清络边给她穿衣边心有余悸的讲道。
“皇上差人来过?!”阮秋走到铜镜边,见镜中倒映出一张略显白皙的脸庞,遂将一旁的胭脂拿来在脸颊处轻拍了下,这才将那股苍白掩下。
“小姐,您没事吧?”清络见她今日竟施了粉脂便有些担忧,小姐平日里从不用这些的,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等会帮我去太医院捡些半夏、乌头、甘草、白芍,黎芦、芫花来。”
这些药都是相反之药,单用无毒或只有小毒,但若合用便是剧毒,若东方烨再不请自来的话,阮秋恨了声,到时有他好看!
看着阮秋瞬间变得冷厉的表情,清络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到了她,颤声问道:“小姐,您真的没事吧?!”
“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我有没有事,我能有什么事!”阮秋因着昨日在东方烨面前受了气,连带着今日看清络也没了往日的亲切。
“清络,若有朝一日我与宫主为敌,你会向着谁?”阮秋按住清络握着自己秀发上的手,抬头看向清络问道。
“小姐您……?!”清络突然被她这样发问,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姐待自己那么好,但是自己也曾是宫主的下属,这要她如何回答。
阮秋哂然一笑,“和你闹着玩的,不必当真!”
清络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若小姐真的逼迫自己选一个的话,清络想着可能自己会向着阮秋多一点吧。
毕竟宫主将自己送给她时早就言明,以后自己便是小姐的人,一切都听从她的安排,自己又怎能不忠!
阮秋站起身,将厚衣穿上,正欲出殿门,清络忽想到一件事,忙跑上前讲道:“对了小姐……”。
“在您还睡着时章府送了请帖,说是今晚章老夫人过寿。”也不知道这章府是哪个,为何会给小姐下帖呢?!
“章府?”阮秋思量了下,“那人可还有说什么?这帝都有几家姓章的?”难道是章成宣若真是那样可就好了。
正找不到理由见识一番这样的人家,这下倒好,你一犯困人家立马上前送来个枕头。
“奴婢不知,那人看似个有二十岁上下,长的倒是眉清目秀,说是新科状元来的。说着清络歪头看向阮秋,“小姐认识?”
“新科状元!”阮秋双眼微眯,看来真的是那章成宣不会错了,拢在袖中的双手微微握紧,姐姐,很快你所受的苦我都会让她们尝一遍!
“清络,你立马出宫去找一个人,找到后让他傍晚时分前去章府,按我说的去做。”说着阮秋示意清络附耳过来,一阵唇齿相磨的声音后,阮秋正身道:“可听明白了!”
清络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听小姐的吩咐自是没错,“明白了,小姐放心,保证完成小姐交代的事情,不会误了小姐的大事!”
看着清络走出玉林轩,阮秋看了眼宫中几个忙碌的宫人,悄身朝长乐宫走去,像往常一样为吴宸妃诊脉配药,施以针灸。
看着她渐渐恢复的面色,看来过不了多久她的身体便会痊愈,自己也该想想如何脱离修罗宫之事了。
清络接了阮秋的命令,赶着出宫,脚步便比平时快了些,绕过长廊,穿过水榭,拐进另一条宫道,“砰”一声,还未看清眼前的情形便被一声巨响震住。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罐子,清络脑中一片空白,惊慌的抬头看了眼照样惊呆的宫女,清络刚想要道歉,不料却被那宫女一巴掌甩在脸上。
“啪”一声脆响,清络只感觉眼前一阵金星,登时也大怒,“你做什么?!”
“做什么?!呵……”那宫女一声冷笑,“你倒是问起我来了,你是哪宫的贱婢,竟然敢打碎睿王的东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着上前对着清络又是一阵狂打。
清络双手抱头,发丝被她扯得凌乱,脸上也被她挠出了几道血印子,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双手用力将那宫女推倒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我清络被太后嫔妃欺负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连你个小小的宫女也敢来欺负我,看我今天不踩死你!”
“住手!”一声厉喝将清络抬起还未落下的一脚震住,转身见楚怀真一脸怒容的大步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在宫里竟敢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王爷!”那宫女哭喊着爬起身跪到楚怀真面前,“这贱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竟撞翻了您心爱的陶罐,还敢对奴婢大打出手,王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呀!”
看着地上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罐子,楚怀真眼中一阵疼惜,看了清络一眼,似乎感觉有些面熟,便问道:“你是修罗宫来的人?!”
清络在修罗宫的大殿上也曾见过楚怀真,但这会儿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罚自己,眼神闪烁了下,朝他一俯身道:“奴婢清络见过睿王!”
“你这急着要去做什么?”见楚怀真没有质问自己打破陶罐之事,反而问自己的去向,清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将小姐交代的事情告诉他吗?
“怎么?本王连你一个小丫头的去处也无权过问吗?!”楚怀真见她目光躲闪,似乎不愿回答这个,便有了几分恼怒。
平日里被父皇、母后刁难也就罢了,今日竟然连这修罗宫小小的宫女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清络一慌,赶忙答道:“睿王恕罪,小姐吩咐奴婢去宫外置办些礼品,今早接到章府的请柬,章老夫人做寿……”。
“章府?”楚怀真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得凝重,看了眼清络,“你去吧,本王今日看在阮姑娘的面上不为难于你!”
“这就完了吗?”清络刚要弯腰施礼感谢,不料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她的动作制止,扭头看去,只见阮秋一身落纱长裙款款而来,活像是个下凡的仙女,连楚怀真也看的直了眼。
清络忙低头退至一旁,阮秋却走到她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眼她脸上的条条血印。
“睿王,即便是条小猫小狗伤了,我也要心疼上一阵,何况是养在我身边的丫头,好好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抓花了,你说她还怎么出宫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