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卫浾跳下车来,忙朝车内喊了声,“阮姑娘……!你先走,我拦住他们!”
卫浾说着长剑就要朝马屁股上刺,“慢着!”阮秋一声厉喝,制止了他的动作,掀开车帘,扫视了眼围在车身周围的黑衣人。
“阮姑娘,我来救你!”还未等阮秋问话,祁康便举着长剑叫喊着冲了上来,阮秋嘴角一扯,想要浑水摸鱼,异想天开。
“上车!”
听到阮秋的声音,卫浾纵身跃上马车,还未坐稳,马匹便一声长鸣撩蹄狂奔,原本挡在车前的黑衣人狼狈躲闪,差点被马车撞翻。
见祁康飞奔而来,黑衣人反应过来忙飞奔着追上前去,自动分成两批,留下一部分抵御祁康,
祁康一边御敌一边看向那狂奔而去的马车,心里一阵恼怒,暗骂阮秋奸诈,竟然不安套路出牌。
“没完了了,还不快追!”祁康一剑击退黑衣人的进攻,纵身追了出去,黑衣人愣怔了片刻,完全没有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先前的黑衣人跃上马车顶端,举剑就朝车内刺去,唰的一声,长剑擦着阮秋的面颊划过。
黑衣人欲再次刺入,卫浾腾地上跳上车顶,一剑刺向黑衣人,黑衣人不得不跳下车顶躲避。“阮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马车仍旧在狂奔,车后的黑衣人紧追不舍,卫浾纵身跃上马背,一把扯住缰绳,狂躁的马匹安稳下来,但速度却未减慢。
“阮姑娘,来人众多,怕硬碰硬是不行了!”卫浾控制着骏马的行驶,询问阮秋的意见。
阮秋紧紧抓着车壁,“只管朝前跑就是!”
黑衣人刚围住马车时已表明要活捉,阮秋心里敢肯定这一定是谭冥允派出的杀手,昨晚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飞,他岂能甘心!
挑开车帘,见黑衣人近在咫尺,甚至有一人已经攀上了车壁,阮秋扬起手中的毒粉,黑衣人惨叫一声,捂着眼睛滚下车去。
“不好!前面的路被堵了!”卫浾说着用力拉拽缰绳,骏马飞奔猛地被拽住,长鸣一声,前蹄撩起,卫浾砰的一声被甩到地上。
骏马却没有停止,拖着马车朝那被堵的路段狂奔而去,“阮姑娘!”卫浾趴在地上一声惊呼,心猛地揪起,“赶紧跳下车来,马匹失控了!”
“砰”一声巨响,烟尘四起,马车被撞的稀碎,失控的骏马也倒地不起,卫浾挣扎着爬起身来,朝那破碎的马车奔去。
“阮姑娘!”他一边呼喊,一边扒拉着碎木片,“你千万不能有事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父亲交代呀!”
紧紧追在马车后的黑衣人见此情景俱是愣在那里,这如何是好,王爷让活捉这医女,眼下马车都碎成那样了,她还能活?!
与黑衣人打斗中的祁康也停了下来,看着前面的一堆碎木片,他不敢相信,这修罗宫医女真的就这么死了!
“阮姑娘!阮姑娘!……”卫浾一遍遍的喊着阮秋的名字,用力将碎木片扒开,越往下心越沉重!
“好了!”一声带着笑意的娇嗔传入卫浾的耳中,手下的动作一怔,抬头望去,见一身白衣的阮秋笑意俨然的站在一旁的山峦之上。
“阮姑娘!”卫浾既惊又喜,“你没事呀!吓死我了!”他这才隐隐感觉手臂有些疼痛,低头见手腕处早已被碎木片划了数十条口子。
阮秋早在马车撞上那碎石前飞出了车厢,站在山坡上见卫浾疯了般寻找自己,心里满是感动,没想到与他只不过又数面之缘他竟这般的真心对待。
阮秋跳下山峦,在卫浾身旁站定,黑衣人见她竟安然无恙,松了口气的同时纷纷冲上前去。
祁康心里则是有些遗憾,若她就这样死了的话也省的自己动手了,这下少不得要废些力气。
见卫浾与阮秋被黑衣人团团围住,祁康纵身上前,“阮姑娘小心!”说着长剑看似刺向阮秋身前的黑衣人,最终的目标却是阮秋。
“祁将军小心才是!”阮秋说着,手中白练缠上黑衣人的腰身朝祁康甩去,祁康侧身躲开,“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将军心里明白!”阮秋说着更加将白练武的密不透风,“想要借刀杀人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机会!”
“本将军是来帮你们的,竟然这般的不知好歹!”计谋被识破,祁康脸上并没有半点心虚。
“那要多谢将军了!”说着阮秋再次将黑衣人朝祁康丢去,“帮我们,就解决了他吧!”
祁康一剑刺穿被丢来的黑衣人腹部,抽出长剑,黑衣人不甘的倒下,“这下你相信了吧?!”
“信!自然相信!”阮秋说着心里却没有放松警惕,在解决掉黑衣人的同时防备着祁康的偷袭。
“信你才怪!”卫浾反驳,稍一分神手臂上被黑衣人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痛的他龇牙咧嘴。
“小爷今天给你们拼了!”
“卫浾!”阮秋白练一甩,缠上他的腰身,将他拉回到身旁,“你身上有伤,我来!”
阮秋说着掏出袖中的毒粉,朝空中一抛,白练像长蛇般缠了上去,带着毒粉击向黑衣人,黑衣人显然已知晓她毒粉的厉害,纷纷避让。
一击未中,黑衣人有了防备,进攻更加猛烈,不肖片刻阮秋身上也挂了彩,白衣被血浸染,显得那么刺目。
身上的毒粉用尽,剩余的几名黑衣人仍旧痴缠不休,“祁将军不是来帮忙的吗?为何这会却停下了!”
祁康正暗自寻找下手的机会,不料却被阮秋看了出来,干笑了声,“这不等着阮姑娘吩咐吗!”
祁康话音刚落,黑衣人又对他二人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阮秋一时分身乏术,卫浾身上已布满伤痕!
祁康举起长剑朝阮秋的颈后刺去,阮秋感觉脊背一阵发凉,眼前却又两名黑衣人同时袭来,腹背受敌,顾此失彼!
就在祁康的长剑就要刺进阮秋颈间时,“叮”一声脆响,阮秋感觉颈间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营帐之内,感觉甚是熟悉,昏暗的营帐内光线一闪,进来一身穿盔甲的男子。
“是你!”
阮秋冷冷的看向谭冥允,“将我掠来做什么?”此话一出,阮秋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鉴于上次的事,这话不是明知故问吗!
“呵!”见她一副懊恼的样子,谭冥允冷笑一声,“本王购置的战马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
阮秋依稀记得雷霆韵曾说过魏后卖给南昱的战马染疫一事,难道他是想让自己帮忙治疗不成?
“战马出了问题,王爷应该去找卖马之人,找我有何用?!”阮秋从榻上走下,整理了下衣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找你当然有用!”谭冥允上前一步,阮秋警觉的拉开与他的距离,“王爷莫不是想让我治疗……!”
“果然你和他的关系不浅!”阮秋的话未说完,就被谭冥允打断,“本王只是说战马出了问题,并没有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你这么急着想要撇清,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战马染疫之事!想必上次将你救走的人定是东方烨无疑!”
谭冥允又朝阮秋走近几步,厉声道:“他来南昱何事?!战马染疫之事定是他背后捣的鬼!”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战马染疫!”阮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身为医女,王爷将我抓来,除了治病还能有什么?”
“崖午村与南昱搭界,疫情传到这儿来再寻常不过,有点脑子的人都想的到,王爷难道认为我是傻的不成!”
谭冥允见她一脸淡然的样子,对于刚才的猜测也没了底,“上次将你救走的人是谁?不要告诉本王你不知道!”
阮秋一笑,“还真让王爷说对了,我还真的不知道,他周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只留一双眼睛,我能看出些什么?!”
没想到谭冥允听后一阵放肆的狂笑,“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谭冥允上前捏住阮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东方烨与北晋的关系你当本王不知!这次本王购置马匹他定会从中作梗,想要本王杠上魏后。”
“可惜他失策了,魏后早在交易之时就将东方烨的身世告知了本王,让本王提防,没想到仍旧着了他的道!”
阮秋拍开他的手,“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虽为修罗宫之人,但也仅仅是名医女,对于宫主的事了解甚少,估计要让王爷失望了!”
“哼!”谭冥允冷哼一声,“失不失望的现在说来都为时尚早,三日之后你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阮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谭冥允看着一副无害的样子,实则心思歹毒至极!
“本王不是说了吗?到时你自会知道!”谭冥允说着双眼迷离的看着阮秋,“咋此之前,我们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否则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