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琦嘉(1 / 1)

俞蕴之放不下齐玲珑,所以也未曾回到关雎宫中,足足在瑶华宫待到夜深,面色也有些苍白。一旁的白芍瞧着极为心疼,规劝了数十次,都无法改变俞蕴之的心意。

最后还是白水这厮忍不住了,眉头一蹙,跪倒在俞蕴之面前,不住的叩头道:“还望娘娘保重身子。”

望着跪倒在地的白水,俞蕴之一时之间不由有些默然,白水这厮一向便是个寡言少语的,此刻跪倒在地,先前因着追捕那刺客而受了些轻伤,面上擦过一道口子,虽说已然涂了金疮药,但面颊之上的血痂依旧极为明显。

见着白水跪下,白芍自然也不好站着,同样跪倒在地,眼眶微红,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沙哑,哀求道:“主子,奴婢知晓您心中对齐妃娘娘存了愧疚,不过即便您守在瑶华宫之中,齐妃娘娘该昏迷还是昏迷,也不会因您在此处而清醒。且若是主子您连自己个儿的身子都不在意了,偌大的禁宫之中,还有几人能甘心情愿的为齐妃娘娘筹谋呢?”

白芍所言也是有些道理,让俞蕴之不由默然。过了好一会子,她方才哑声开口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先会关雎宫罢,瑶华宫之内有吴太医守着,想来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闻声,白芍面上现出极为明显的喜色,不过因着白水性子有些内敛,所以仅是微微勾起唇角,眸光柔和些许罢了。

冒着风雪赶回关雎宫中,俞蕴之只觉身心俱疲,幸而半夏早便派人烧好热水,将浴水注入浴桶之中,又在其中放了不少解乏通络的草药,调好水温后,俞蕴之方才入了耳房之中,将身上还带着血污的衣裳径直褪去,而后仔细洗漱干净。

躺在浴水之中,俞蕴之缓缓阖上凤目,此刻她脑海之中尽是玲珑遇刺的场景。明明户部尚书府已然被抄家,齐灵均也落了一个流放西北的下场,为何还有人为难玲珑?

俞蕴之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此点,于是又将梅园之中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忽然想起那刺客动手之时,好似往她左手处瞟了一眼。俞蕴之微微一怔,因着沐浴的缘故,她已然将身上的饰物尽数褪了下去,但仍旧清楚当时她左手拇指之上戴着的,便是玲珑所赠的那枚白玉扳指。

难道那刺客与白玉扳指有何联系?否则明明刺杀她容易些,却偏偏对玲珑出手,真真是有些说不过去。

沐浴过后,俞蕴之出了浴桶之中,将身上的水滴仔细擦拭干净,着了亵衣之后,方才拿着那枚以羊脂白玉所制的扳指。扳指之上的血沁仍旧极为明显,颜色妖异艳丽,让人移不开眼儿。

俞蕴之总觉得这枚扳指有些不妥之处,却偏生寻不出半点儿端倪。不过她好歹也对此事上了心,复又将白玉扳指戴在拇指之上,缓缓摩挲着,感受到那极为莹润的触感。

披上外衫行至寝殿,见着楚尧端坐在红木凳子上,手中握着象牙银箸,将一块儿杏仁豆腐送入口中。嗅着寝殿之中弥散的饭菜香气,俞蕴之柳眉一挑,莲步轻移,行至楚尧身畔,轻声开口问道:“陛下可是未曾用晚膳?”

闻声,楚尧唔了一声,缓缓颔首,又将青花瓷盅儿之内的清炖蟹粉狮子头给夹碎了,送入口中。御膳房的厨子手艺自是不错,瞧着楚尧用饭,俞蕴之也不由感到有些颤了,径直落座,拿起另一幅碗筷,毫不客气的用起了饭食。

等到用完饭食之后,俞蕴之以锦帕拭了拭唇角,方才低声开口说道:“陛下怎的来关雎宫了?您已然许久未曾翻牌子了,若是接连如此的话,恐怕会惹得母后不虞。”

闻言,楚尧剑眉一蹙,实话说,他真真对后宫之中的妃嫔并无半点儿感觉,除了蕴之之外,余下的女子与摆设也并无差别,不过他如今膝下并无子嗣,使得朝臣倒是有些急了,但楚尧却毫不在意,甭说他现下正值壮年,少说还能在位几十年。再看和安还是他的亲生子,眼下养在秦国公府,倒也不差。

“蕴之不必挂心,母后那处由朕去说道即可。”

听得楚尧所言,俞蕴之菱唇微微勾起,想起待在舒桐居的齐松玉,轻笑道:“陛下,如今已至年关,齐才人的容貌出落的更为出挑,虽说不过快要十三罢了,但在民间,女子十三四便能发嫁,陛下可曾去舒桐居瞧过了?”

楚尧鹰眸中划过一丝不虞之色,凝眸端量着面前的小娘子,忽而发觉俞蕴之眸光微微闪动,与素日的镇定之色全然不同。心头一喜,楚尧朗声笑道:“蕴之莫不是醋了罢?齐松玉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哪里能及得上你一星半点儿?”

说着,楚尧微微抬手,轻抚着俞蕴之的面颊。此刻俞蕴之因着将将沐浴过后的缘故,面上粉黛未施,触手一片细滑,比之水头最好的翡翠也不差分毫。

被楚尧如此逗弄,俞蕴之面颊都不由红了几分,耳际仿佛红玉雕琢一般,当真好看的紧。拨开楚尧作乱的手掌,俞蕴之眉头一蹙,开口问了一句:“陛下,那刺客可有消息了?”

“先前朕派了御林军去搜查,而后又派人将梅园的内侍尽数给调了出来,发觉少了一个得禄的内侍,原本还以为这得禄便是今日刺伤齐妃的刺客,却未曾想到在梅园一角处竟然发觉了得禄的尸身,想来是被人打杀之后,换上了一身儿内侍的衣裳,方才出现在梅园之中。”

闻言,俞蕴之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一般,心中难受的厉害。若是真如楚尧所言,不是寻不出半点儿证据了?如今玲珑还不知能否挺过这一关,她却连刺客都寻不出,当真没有半点儿用处。

见着蕴之神色之中带着黯然,楚尧心下低叹一声,将这小娘子拥在怀中,也未曾开口。

翌日,俞蕴之早早便清醒了,而后用了碗雪蛤羹掂了掂肚子,便往瑶华宫中赶去。

今日跟在俞蕴之身后的仍是白芍与白水两个,他们二人都是心思缜密的,经历了昨日的刺杀,心下警醒的很,定然寸步不离的跟在主子身畔,以免再生出什么事端。

入了瑶华宫寝殿之中,昨日弥散的那股子血腥气倒是散了不少,俞蕴之行至床榻边上,候着的春宜赶忙退后几步。抬手轻抚着玲珑的额间,上头灼烫的温度让俞蕴之不由蹙眉,望着春宜开口问道:“怎的还在发热?先前吴太医不是开过方子了吗?”

听出俞贵妃言辞之中的怒意,春宜身子一颤,轻声答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先前已然给主子用了汤药,不过高热仍是未退,请来太医诊脉,吴太医也毫无法子,只道得让主子自己个儿挺过去。”

俞蕴之也知晓不能责怪春宜,眸光低垂,望着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小娘子,心下难受的很。

陡然,俞蕴之凤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冲着春宜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问道:“刺伤玲珑的那名刺客,你往日可曾见过?”

闻言,春宜清秀的面庞之上陡然现出一丝惊慌之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俞蕴之不住叩首,辩驳道:“贵妃娘娘,奴婢对主子的心意天地可鉴,又哪里会与那名刺客勾结在一处呢?还望贵妃娘娘明察,还奴婢一个清白!”

说着,春宜这宫人眼眶变得通红,豆大的泪珠儿噼里啪啦往下掉,神态之中透着一股子委屈,想来也未曾扯谎。此刻俞蕴之倒不是对春宜起疑,只不过想要清楚到底是何人与玲珑结仇,方才有此一问罢了,没想到竟然让春宜这丫鬟误会了。

扯了扯唇角,俞蕴之解释道:“本宫是想知道,玲珑到底是开罪了何人,方才会被刺杀。”

春宜不住摇头,含泪道:“奴婢不知,主子性情和善,素日里便待在瑶华宫之中,从不与人为恶,又哪里会得罪旁人呢?”

“那玲珑近来可有何异样之处?”

听得问话,春宜这丫鬟面上一怔,蹙着眉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见状,俞蕴之耐心候了一会子,只听春宜开口说道:“近来主子好似再给什么人写信,不过那封信奴婢也未曾见到内容,便被直接送出瑶华宫了。”

闻言,俞蕴之瞳仁儿猛然一缩,藏在袖襟之中的玉手紧紧握拳,略有些急切的开口问道:“玲珑到底是给何人写信?那封信究竟又送到何处了?”

“那封信奴婢给送到尚衣局之中,交给了一位名为琦嘉的宫人,至于琦嘉又将信交给何人,奴婢便并不清楚了。”

俞蕴之转眼望着白水,径直开口吩咐一句:“去将尚衣局那名为琦嘉的宫人带到关雎宫之中,而后派人盯紧了尚衣局,若是有人举止不妥的话,一并送到关雎宫中即可。”

之于俞蕴之的吩咐,白水自然不会违拗,径直应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瑶华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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