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杀鸡儆猴的戏码,杀的这只鸡就是名为王虎的歹人,而猴便是皎月了。身为刑部侍郎,易青城的狠辣手段自然是不差,否则也不会得了一个易阎王的恶名。此刻即便这人是一副含笑模样,但转瞬之间便能将人大卸八块了,那些鲜血淋漓的场景落在易青城眼中,并不会使他惊惧半分,只会让这位阎王爷兴致盎然。
易青城便像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刀,也幸亏陛下能将其给制服了,否则若是留下这么危险的仇敌,着实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侍卫将易青城引入王虎所居的天牢之中,王虎一瞧见易青城,整个人就仿佛受伤的猛兽一般,尖锐的叫喊着,拼命想要离开天牢之中,却因着有侍卫的钳制,而不得为之。
“放开我!放开我!”
王虎身上的衣裳已然被冷汗打湿,随着易青城一步一步接近,王虎面上满是绝望之色,恨不得径直嚼舌自尽。易青城看出了这厮的打算,率先卸掉了王虎的下颚,如此这人便只能生生受着即将到来的酷刑。
牢房之中忽的弥散开来一股子腥臊味儿,易青城不由蹙紧眉头,眸光如刀一般扫向了王虎的下三路,发觉这厮身上的囚服已然湿了大片,想来是吓得破了胆,这才大小便**,在众人面前丢了丑。
“去取来刀,本官亲自为王虎行刑。”
听得易青城所言,其身畔跟着的侍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不由现出一丝青白,喉头耸动了一下,好似即刻便要吐出来一般。
在对面牢房之中的皎月不知易青城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她往日也曾听说过这位易阎王的恶名,此刻由他亲自行刑,也不知到底能生出如何惨烈之事。
得了易青城吩咐的侍卫显然是清楚这位阎王的心思,不止取来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还搬来了一张颇长的板凳,外带着一捆麻绳。见此情景,易青城眉头挑了挑,轻声开口调侃了一句:“你倒是清楚我的心思,将器具准备的齐全的很,莫不如今日便由你行刑,可好?”
被易青城点到名的侍卫听了这话,登时两腿一软,恨不得跪在这位刑部侍郎面前。这厮哭丧着脸,冲着易青城哀求着:“大人,咱们还是快些行刑罢,否则时间耽搁的太长,若是将王虎这歹人给吓死了,也便不好了。”
闻声,易青城倒也郑重其事的微微颔首,道:“你言之有理,若是不趁着现在动手,等到王虎吓死之后,手感便会差了许多,且死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腐臭味儿,再加之没有了那种鲜血喷涌的美感,让本官亲自出手,倒是有些可惜了。”
言及此处,易青城爱惜的望着手中紧握的小刀,这把刀不止薄如蝉翼,也不过三寸余长,在易青城手上分外灵活,真真衬得上得心应手。
此刻王虎已然被绑缚在那张长凳之上,手脚都系着麻绳,且还有侍卫在一旁按着,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再也翻不了身了。这些侍卫们出手麻利的很,拔出身上的绣春刀,三下五除二便将王虎身上的囚服给割了个粉碎,让其一丝不挂的同时还未曾受着半点儿损害,此番刀法,足以称得上精妙了。
王虎这厮身量算不得高,身上也没有多少肉,只能称得上皮包骨,这么一具身体,便更是有些不好下手。易青城缓缓行至王虎身畔,他每每接近一寸,王虎的身子就会一抖,面色苍白的吓人,等到易青城终于来到了王虎身畔,这犯人也径直昏迷了过去。
此刻易青城眼中带着一丝疯狂,借着牢房之中明亮的火光,微微弓起身子,抬起刀在王虎黑瘦的脊背上轻轻划开一道口子。顿时便从皮肉之下不住涌出鲜血来。
易青城今日之所以要亲自动手,是因为手下的侍卫一个个虽说胆子比常人大了些,但手艺却算不得精妙,剥皮揎草之刑若是毁了那张人皮,便算不得成功,易青城哪里能够眼看着那些侍卫暴殄天物呢?
这剥皮也是颇有几分讲究的,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脂,不好分开,但今日这王虎也不好动手,其因着太过消瘦,若是下刀时稍有不慎,便会碰到骨头,如此若是直接要了王虎的性命,那颗算不得什么美事了。
不过即便许久没有亲自动手了,但易青城的手艺仍是不差,将一张人皮缓缓自王虎身上给剥了下来,且在此过程之中,王虎都未曾自昏迷之中清醒过来,这厮已然没了人形,身上除了鲜红的血肉之外,便是青紫的血管以及筋膜,这番瘆人的成怕的刑罚完整的收入眼底,此刻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子。
易青城不应该叫阎王,他是要人性命的鬼怪!
淡淡的扫了一眼几欲被吓得昏迷的皎月,易青城低垂眼帘,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必即便皎月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幕后之人有丝毫隐瞒,否则若是自己身上的皮肉被生生分开,一个女子怕也是受不住罢。
望着自己手上沾染着的血迹,易青城眉眼处划过一丝厌恶之色,淡淡开口道:“王虎便交给你们处置了,反正是一枚废子,留着也没甚用处。”
话落,易青城一整衣襟,施施然离开了天牢之中,只留下了一群面色惨白的侍卫,昏迷不醒的血人王虎,以及吓破了胆的皎月。
经历了这么一场,皎月自然不敢再有半点儿隐瞒,忙不迭的将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都尽数吐了口,只希望能快些离开天牢,否则只要看着对面牢房墙壁之上的血迹,皎月便会陷入梦魇之中,以为那日被易青城生生将人皮剥下的人不是王虎,而是她。
将皎月的供词整理一番,易青城也不禁有些诧异,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这位竟然是皎月背后之人,且还对皇贵妃出了手。
整理好的供词径直交到了楚尧手里,看了这些供词之后,诧异的不止易青城一个人,便连这位当今帝王,也蹙着眉头又问了一句:“易大人,你得着的消息是真是假?这位太妃与蕴之无冤无仇,为何会使出这般狠辣的招数,只为置蕴之于死地?”
易青城凤眼微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陛下这是不信微臣了?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微臣辛苦些也无妨,可以当着陛下的面儿,重新再审问一次皎月。”
将易青城阴阳怪气的语气收于耳畔,楚尧不由蹙了蹙眉,开口道:“罢了,朕信了你的本事。”
楚尧不信也不成,若是易青城都无法审问出结果的犯人,即便他亲自出手,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眼下皎月供出了这一人,虽说瞧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极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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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俞蕴之昏迷的这些时日,所谓的流言蜚语即便有人压制着,也传播的甚广,不知远在五台山的安太后是从何处得知了消息,竟然也不顾楚尧的阻拦,兀自赶回京城之中,打的旗号也颇为光明正大,什么皇贵妃处于昏迷之中,禁宫不可一日无主,她身为太后,自然是不好自宫外多做逗留。
也不知安太后使出了什么法子,等到楚尧得知这个消息之时,安太后都已然到了京郊,马上便要入京城了。如此情形,即便楚尧对此事再是愠怒,也不好不让安太后入宫,否则若是皇家传出这么一出好戏,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安太后入了宫,楚尧身为其长子,还得规规矩矩的去到慈安宫中给安太后请安。去了一趟五台山,安太后倒是学聪明了不少,清楚不好与楚尧对着干,在楚尧来慈安宫请安之际,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轻声开口道:“哀家没有给圣人递消息,便直接回了京,也是因着心中太过忧虑的缘故,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五台山中享受安稳日子,哀家毕竟是当朝太后,不可将后宫事物置于不顾。”
听得此言,楚尧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厌烦,俊朗的面庞之上扯出一丝浅淡的笑意,不急不缓的应和着安太后的说辞,态度恭谨却不亲热,瞧着真真不似亲生母子,若是此番场景被不知情的旁人瞧见了,说不准还会以为这母子两个是仇敌呢!
“母后所言极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现如今蕴之处于昏迷之中,宫闱之中冗杂之事,便只有劳烦母后打理了。”
楚尧缓缓开口,态度是十足的恭敬,但鹰眸之中划过的一丝冷意,却让人不由通体发寒。对上楚尧的眸光,安太后面上的笑意也不由收敛,心下惊惧的同时,也不由升起了一股子恼怒,若非俞蕴之这个狐媚子迷惑楚尧,他怎会似现下这般不孝不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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