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爱你!只爱你!唯一爱你!”
压低的醇厚的声线。就如精灵滑入胭脂灵魂。
殷斐修长的玉竹般的手指抚过她的鬓角,在她苍白的现出一抹微红的面颊上,食指指背轻柔的摩挲。
他身上那惑人的男性沉冽气息又压迫得胭脂面热心慌,心跳不可抑制地开始加速。
那一句,我爱你,只爱你,唯一爱你,胭脂凝视殷斐的眼睛直了,直勾勾的愣了。
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如此强烈,炙热的表白,从来没有啊。
他一直坚硬,一直冷冽如寒冬玻璃上的那层霜。
现在,他深情*溺的对她说,从来没有在他嘴里听过的:我爱你。
胭脂眨眼,流泪,抿唇,嘴角流露出得意捉弄的笑意。
殷斐一气呵成说完这番自己都耳热心跳的话,忽然发现胭脂眼角隐藏的促狭的笑意,瞬间明白着了她的道儿,深情的眼眸往回收,闪躲着,马上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额,这么晚了,小馒头得困了,我哄他睡觉。”
这两人陶醉在百年难遇的恩恩爱爱里一时间都把他们的宝贝结晶,忘得干干净净。
殷斐这样一说,胭脂的眼光也往儿子那边看去。
小馒头已经抱着玩具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穿着小半袖,扣子裂开一大半。齐膝的格子短裤裤边,把白胖胖的萝卜腿勒出了一道儿印儿。一只脚穿着小白袜,另一只脚的袜子在地板上成个小香蕉型翘着,和他的胖脚丫遥遥相对。
肉嘟嘟的脸蛋睡的粉扑扑的。
枪管里朝外,刚喷出一地的水。**的在地面一滩。
殷斐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衬衫都是湿哒哒的。
感情被这小子在背后袭击了都不知道。
男人坐直了身子,修长的手指抵着太阳穴,微微偏头揉着,墨黑的视线对上胭脂的眼睛眨一眨,拿这个越来越长大,越不好糊弄的儿子没辙。
“王阿姨来没来B市,小馒头让她带着回家睡吧。”胭脂慈爱的看着儿子的睡姿,口水都流到肩膀上了。
“来了,安排在酒店。今晚我带儿子睡你对面。”
殷斐捏捏胭脂的脸蛋,起身去沙发上抱小馒头。
这小家伙真沉啊,二十五个月,足足有四十多斤。
“儿子,得减肥了。”殷斐边说边给儿子来个公主抱。
小馒头被殷斐硬邦邦的大手不专业的抱着,还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呆萌萌的看眼前人,蓦地明白过味,小嘴一瘪约:“哇——哇——”哭了。
两条腿儿乱踢腾。
“哎,老爸抱你哭啥,别哭不哭。”殷斐慌了,以前自己和这小家伙呆过几天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对我还十分热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无助的尴尬的又赶紧把小馒头放在沙发上,粗硬的手指赶紧给儿子擦眼泪,越擦越哭。又赶紧给儿子扣衬衫的纽扣。
没扣过,不会,笨拙得触到了小馒头娇嫩的肉皮,哭声更大了。
“乖,乖啊,男子汉不哭。”殷斐急忙又狗腿的安抚儿子焦躁的心,摸摸他的小胸脯,又拍拍他圆鼓鼓的肚皮。不料自己一心急一上火,上身前倾,蹲着的身子脚下打滑,扑通,坐在沙发下面水枪刚喷出的那摊水里。
沉重的身躯坐在水坑上,发出骠骑一声脆响。
小馒头噗呲。乐了。
胭脂也乐了。
殷斐回头委屈的看着胭脂:“老婆,我也想哭。”
胭脂抬手招呼小馒头:“馒头到妈咪这来。”
殷斐想要伸手抱他过去,小馒头立刻推开面前大山一样蹲在他面前的殷斐,自己弯身,穿鞋,笨笨的穿。来到胭脂的*边,攀着椅子坐上。
胭脂醒来活动了半天也有些累了,轻轻喘着气问小馒头:“小馒头,为什么哭呀。”
小馒头歪着头胖手笼着胭脂的耳朵,小声对胭脂挤眉弄眼的说:“妈咪,他不是好人,他骗我说是我的爸比,老师说,坏人骗小孩就这样说,你说,要是把我抱走卖了怎么办?”
小孩子以为的小声,殷斐也听见了。
他可怜兮兮的尴尬无助的看着他没过门的老婆。
老婆大人,你给他上的什么幼儿园。
胭脂也揉揉额角:“儿子,他,是爸比呀。”
“咦?”小馒头手指头开始郁闷的对对碰:“妈咪,我有几个爸比,上次我和王天乐打架的时候,不是说林爸比是我的爸比。我以前没有爸比的时候我很想有个威风的爸比,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是一个爸比,我有两个,可以吗?老师会不会说我多吃多占?”
说完,小馒头乌黑明亮的圆眼睛转了转,冷飕飕地甩给身边一边侧耳聆听,一边托腮思索的高大男人一记冷眼。
孙悟空有真假相争的,爸爸也有真假要交代的。
额——
殷斐把小馒头甩给他的冷眼又甩给胭脂,格外的郁闷:老婆,孩子真被你们给玩坏了。
冷硬刚强的大男人杵在三岁孩子后面偷听,还不被承认,着实有点尴尬有点滑稽。
胭脂此时已经不敢和殷斐对视了。感觉到脸上的血液燃烧了一般,火烧火燎的逆流而上涌上了脑顶。
头疼,真疼!
自己惹下的麻烦事,又被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馒头给摆开,要解释。
她挠挠头,掩饰的剧烈咳嗽几声。
殷斐眼中,看着被儿子难住的胭脂尴尬无措的模样,天生的娇媚神态,不自觉中那股保护欲又来了。
“咳,订正下,以后我是真爸比。我,记住了啊。唯一经过有关部门质量认证的。来,妈咪累了,爸比带你睡觉。”殷斐薄唇微微勾起,俊美狭长的眼眸,冷气渐渐散去,看着大胖儿子困得睁不开又不愿意老老实实闭上眼睛,困成这样了还不忘保持警惕,露出笑纹。
二十七岁的男人了。眼尾有了一条淡淡的细纹,笑起来时这纹路显得成熟迷人。
小馒头眼皮打架,但是还是不肯进入殷斐的怀抱,转头盯盯的看***意思。
胭脂以手扶额只露出一半的眼睛,尴尬的点点头。
小馒头看见胭脂的态度,忽然一把搂住胭脂,顺势肥胖的小身子球一样滚到胭脂*边瞪着胭脂:“我和我自己的妈咪睡。我不和你睡。”
“额,为,啥?爸比也爱你啊,明天我给你买车模好不?”
殷斐湛黑的眼眸第一次出现无助。
生平第一次的无助,他的儿子不认他。
只好使用物质攻势了。
小馒头搂着胭脂的胳膊摇摇头。
“飞机模?”
摇头。
“火箭模!”
小馒头依旧干脆的摇摇头。
对自己儿子从来没有过的贫贱不能移,刚正不屈,胭脂也奇怪了。
她轻声问小馒头:“儿子,告诉妈咪,为啥?”
小馒头憋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胖手又笼在胭脂耳边,小声说:“我看见他和你玩亲亲了。我不喜欢。”
轰!
胭脂脑袋一个十级地震。
殷斐拄着腮帮子的手也颤抖了一下。
额滴神啊,这——
胭脂不知道是殷斐的血液在她身体里正式工作了还是羞惭的,脸色通红。
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瞟了殷斐一眼,正好和殷斐黑着脸,看她的眼光对视上。
这孩子,老爸认了你以后这点为人的乐趣还得剥夺,还不能人道了呢。
四目相对满满的都是对这小馒头的无语无奈无限怜爱,最后眼光又落回到儿子身上。
“那,就在妈咪这里睡好了,乖,妈咪陪你。”
“呼——”胭脂话音未落,小馒头已经抱着她的胳膊睡着了。
殷斐这时才敢伸出胳膊,走近了小馒头,对正在轻拍小馒头的胭脂做了个:我抱走了,的口型。
轻手轻脚的把小馒头缠住胭脂胳膊的胖手挪开,
小馒头意识睡眠的睁开眼白楞了这个男人一眼,小手抓了抓还是把小手松开,任凭这个新晋老爸给自己抱到对面陪护*,脱鞋,又给他胖墩墩的身子盖好被单。
答对好小馒头,殷斐又回到胭脂的*边。
冲血的眼睛似乎更红了。领口的扣子已经松开了几颗,坚硬麦色的锁骨优雅迷人,肩膀很宽,就是这个坚强有力的臂膀令自己想念。
肩弧线条特别标准,简直就是个衣服架子,散发出成熟男人内敛的味道。
“几点了,你也休息吧。”胭脂的眼神不自觉的那么的柔,伸手摸上殷斐的脸,从内心的心疼这个男人,他就像铁打的一样,真像铁打的一样,早上和林可思打完生死架,下午又救自己,之后又陪在医院熬了一天半夜。
“我没事,老婆,只要你好好养病。”殷斐眼睛半眯对她抛个眉眼:“我还等着你,再次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