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金芒泛起,羽洛周围已是运转了充足的灵力,羲皇玄天术的玄妙,让羽洛也是吃惊在心。
“接我一枪。”牧凡运足了灵力,身拖流光,急速穿刺之间云冻枪枪尖已攻入羽洛脖颈,杀招祭出毫无留手。
枪身贯破喉咙,恰如风雪过境,一片寂静。
杀招得手,所有人为之无声,惊诧之际,最难料的却是牧凡自责失手之后的难以置信。枪虽入体,却如入空气,奇妙的刺击让饶是圣王的他都不能够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身渐动,形已无踪。虚幻之影随着冰芒闪动消散,随后牧凡只觉身后被一击重击,身体失衡,只是牧凡终归是圣王修为,面临突变,云冻枪飞旋撑地,身体运力借云冻枪翻身躲闪,只是急忙之间也未能完全卸掉身上余力,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更是不能置信的看着面前只是伸手寸击的羽洛。
苒蝶提紧的心神缓缓平复而下,看着熟悉的身影,眼眸之中显露出些许年未曾出现过的温润。
“还等什么,你们两个还不上?”鸳妃已然坐不住,起身厉喝。
邵黎与索越闻言,脸上都是现出冷汗,只是动手的却是不敢有怠慢的庄楚修与松忌。
长虹剑再度祭出,配合着松忌再度杀向羽洛。有过先前的交手,了然对方已经不再是泛泛之辈,两人出手已是再无顾虑。一时之间剑气纵横,冰芒席卷。
羽洛微微扭头,双仪之印自身下再度显现,灵力回笼之余,周围的虚空也是在灵力的回旋之下将先功至身前的剑气冰芒调转而回,与后来的剑气冰芒交撞破解,随后身体再度虚化,化为三道虚影与三人身旁,于刹那间止住了三人的动作。
松忌见状,借前冲之力运集灵力朝着身前突然出现的虚影抓了过去,只是爪虽利,却是透过羽洛身影狠狠拍到了地上,掀起一阵飞沙走石。
“是虚影!”
松忌惊呼出声,却难料,羽洛真身已然出现在虚影之处,起身一脚,运集灵力重创松忌。一口鲜血喷出体外,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已无再战之力。
身法不停,身形再度消失,庄楚修凌空一剑,斩向身前羽洛,却是一如先前松忌的情况,仍旧是虚影一道,只是有了前几次的交手,庄楚修已然有了防备,随即运剑护住身体,运集数道剑气自身体周围散发而出,摸不准羽洛具体位置的他也是调足了全力不间断的朝着不同方向攻击。
羽洛不硬接,真身却是并未功至庄楚修身体周围,而是攻向了不远处的牧凡,猝不及防的牧凡又是被羽洛一击重击打在了后背,身体同样重重摔倒在地,无力再战。
一阵混乱剑气激射,庄楚修也是大气连喘,看着接连倒地的两人,又看了眼毫发未损的羽洛,顿时仰天大笑了声,说道:“你赢了,我认输。”
一声脆响,羽洛将长剑收回剑鞘。拱手向庄楚修说道:“承让了。”
庄楚修摆了摆手,说道:“你过谦了,不愧是神洛的传人,即使境界不及我们三人,动起手来却丝毫不落下风。”
羽洛笑了笑,回道:“我这功法虽然同时对付你们三人的时候可以讨到便宜,但是对付你一个的时候,只怕就没有那么顺利才是。”
庄楚修了然羽洛是在为他们三人开脱,也是笑了笑没有再度开口。
“输了?这就输了吗?”鸳妃看着这出乎意料的结果,内心再难平复。羽洛不过是圣使修为,面对三位高出一个境界的圣王,竟然只用片刻的功夫,就战败了三位圣王!
苒蝶见状,很是满意的站立而起,上前了两步对身旁的鸳妃说道:“既得神洛的真传,做到这种地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还是别忘了我们先前的约定。”
鸳妃闭上双眸,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难以接受的内心,有几分不情愿地说道:“人你可以带走,只是以他现在的修为。”说道修为的鸳妃话语一滞,看了眼实在让人难以捉摸的羽洛,想了想后继续说道:“造诣,我想他即使是参加比试,也能够很轻易的获得胜利。”
苒蝶笑了笑,说道:“没有必要的比试,就是不比,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人我就带走了。”
鸳妃又看了眼羽洛,眼眸之中却是又多出了几分的顾虑,说道:“他的修为增长速度比之当年的神洛还要离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造诣已经不在三位圣王之下,如此发展下去,将来定是另外的一个神洛。你将他带走,你真的有把握让他在我的相亲比试之中,修为不再有过多的增长?”
苒蝶苦笑道:“鸳妃,我也很想帮你,只是修为的事情毕竟是由羽洛来决定的,你我的决定,并不能够真正的主导羽洛今后的造诣,他能够在你的相亲比试之中修为增长多少,也是由他自己对神洛功法的领悟程度决定的,而你我都对神洛的功法不了解,又怎么能够去左右羽洛的修为进度。”
鸳妃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满是惆怅地说道:“先前我还以为,以他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帮到我的,现在看来,假以时日,以他的造诣,绝对能和我神都年轻一辈之中的首位云千弘有的一比,只是在这期间,我倒是期望司空绝对我的承诺可以兑现,让他真正能够帮我到底。”
苒蝶看着怅然若失的鸳妃,念及鸳妃终归是自己的姐姐,关怀着说道:“大姐也不必如此,神都修士多不胜数,能够以功法的优越性过关斩将的人定是不乏其数,你又何必如此忧虑,就算到时羽洛修为不幸突破,我帮着你再找几个就好。”
鸳妃闻言不禁笑出了声,自神都决定了自己的这种亲事以来,她又什么时候真正的得到过欣慰,苒蝶的话倒也确实让她感到了几分的暖意,只是事情横于眼前,却也不得不去在意,说道:“重要的不是过程,重要的是结果,无论过程之中我们多么走运,如果不能得到相应的结果,我也注定不能够得到心安。”
鸳妃眼眸之中流露出几分的悲凉,又是说道:“神都何其浩渺,你我身在此位,也不能够切实的说出究竟有多少人能够达到你所说的要求,就算找,也如大海捞针,更何况最终决赛名额注定有限,短时间之中我需要选出最合适的人选帮我拿到最后的胜利,才可确保我不受这场婚事所害,如此赌局我实在没有多少把握。关键的时刻能够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是希望,也是缘分。在过多的变数之中,我倒是更加的希望能找到个可靠的人。”
苒蝶眼眸眨动,看着如此掏心置腹的鸳妃,内心也是被触及了最柔弱的部分。同为女人,更作为一个被整个神都的人都认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的女人,内心的漂泊与苦楚又是多么的难以启齿。
眼眸微有眼泪氤氲,只是坚强了十年的她已是习惯了坚强,将头扭向远方后轻声说道:“你我应该庆幸身处如此地位,正是因为我们身处此位,所以还能够在这场不该有的联姻中拿到转圜的余地,纵然内心多么的不愿,能够被使用的手段也不能够有忽视的心理出现。越到关键的时刻,还应越加的保持理智,切不可被柔弱阻挡了脚步。”
鸳妃看着那张有几分与自己神似,却仿似不染凡尘的脸庞,内心更感些许悲凉,看着苒蝶,就仿似看到了近段时间里被尘世困扰的自己,难以自拔,更难以释怀。
“既是如此,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这个做姐姐的苦衷,身处局中,感情多半不能够被自己所控,更何况即使是由自己所控,也容易伤到人。”鸳妃很是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明白你的处境,只是我也有我的坚持。”苒蝶欲言又止。
鸳妃苦笑了声,眼眸之中闪过一道慧光,很是坚定地说道:“羽洛你可以带走,只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也没有必要再在桃花坊待下去了,我也会尽快前往兖州,去见第五神王司空绝。到时候羽洛,我依旧不会放手。”
苒蝶很是开心地笑了笑,回道:“没想到我的这个徒弟竟然如此招人爱,我倒是替他感到吃不消。”
鸳妃很是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会吃不消?能够同时得到两位公主的青睐,这是多少人都奢求不来的好事,哪里会有吃不消之说。”
苒蝶摆了摆手,将之前与鸳妃之间所有的不悦一并甩了开去,瞄了眼自己的大姐,说道:“如果只照表面上的说词,他当然是吉星高照,享受着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待遇呢。”说完也是抿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