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用神瞑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脸上仍旧没有晴朗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你拿着这神物,似乎并不是为了要找寻浮游神殿的样子!”弓长风看着羽洛手中的神瞑扇,言词也是非常肯定。
羽洛脸色有些惭愧,说道:“实不相瞒,我之所以拿着这扇子,也是因为公主的原因。这才没来得及收起这扇子,就在仓促之中行至此处,也怪我莽撞了。”说完之后,就将神瞑扇化为了金光,消散而去。
弓长风见羽洛言行如此,思量了片刻,也是明白了个大概,说道:“公主的事,我管不了,还是说下你身上的扇子吧。“
羽洛听闻此言,很是不解的看着弓长风,也是不明白为何又提及他的神瞑扇。
弓长风又稍做思量,道:”你手上既然有此等神物,那找寻浮游神殿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不管你想不想找,你都得切记,以你的修为,还不可太过显摆这件法器。”
羽洛拱手向弓长风谢道:“多谢高人提醒。”之后又看了眼怪异的人群,问道:“那高人可知,市集上的这些寻常人家,为何也是不见喜庆之态呢?”
弓长风轻叹了口气,正欲与羽洛说话,却看到了一群人手拿法器躲藏在旁边的树后,虽然看似观赏风景,一脸闲
适,但每个都时不时地观望着他站立的这边,这让他感到背后发冷。凝了凝神,对羽洛说道:“年轻人,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可千万要注意人心的险恶,凡事多留个心眼儿,总是错不了的。”
羽洛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凝重的神色有些疑惑。
弓长风拍了拍羽洛的肩膀,对羽洛说:“以后做事要小心一点,既然已经身入迷障,那便好自珍重吧。”说完之后走向了市集,经过那些盯上羽洛的人时,一面走一面大声喊话:“现在可真是世风日下啊,算了卦,竟然不给钱,真是人心不古啊!”弓长风说话时不屑地瞥了眼躲藏着的六人,显然这话也是对他们说的。之后,也是不去看那些藏在树后的人所露出的可恶嘴脸,一步步走向人群,一声声庄重陈词:“世事百态因利起,贯看红尘语天机。造化阴阳探迷障,驱邪释惑解虚妄。算卦了,算卦了,有缘之人可应面缘,无缘之人可应钱缘。一卦定乾坤,可测机缘,可测姻缘,亦可测福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羽洛看着步伐依旧沉稳,慢慢消失在人群当中的弓长风,注意力也是逐渐的转到了盯上他的一群人。看了下人数,共有六个人。羽洛也不想太过招惹,就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向着街道走去。
六人跟的很紧,虽然动作都很谨慎,但是仍旧被羽洛多次察觉。一连拐过三道小巷,羽洛的速度也是一次比一次
快,这让紧跟他的人的动作也是越发的仓促,就在跟到第三条小巷的无人之处时,六人却发现羽洛突然消失不见了,都是万分惊讶,不断张望着通向两端却不见羽洛人影的道路,最后为首的一人对其它人说分开追,便朝着两条道路急忙奔跑了过去。
躲在房顶的羽洛见这六人已经消失不见,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从房顶翻身而下,朝着原路走了回去。
天已入夜,阴沉的天空不见星月。羽洛独自一人在密林中生了一堆火,将在密林中打到的野兔剥了皮之后,放在撑起的木架上烧烤着。
原以为已经将盯上他的人完全甩开了,却不料,在他为篝火添加柴火的时候,比白天多出一半的人快速从林中跑了出来,将发现他们后仍旧平静地添加柴火的羽洛完全围起。
“好小子,你倒是能跑啊。”
说话的人身着褐色衣衫,穿着灰颜色的外套,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头上扎着一条灰色发带。手中扛着一把长刀,长约三尺七寸,宽约一寸,刀身粗糙,暗无光泽,并非好刀。
这人名为匡怙,为人狡猾奸诈,卑鄙无耻,为溟岚山庄中的长老,虽然此人身为长老,修为却是极差,但是溟岚山庄在此地却拥有相当的实力,这也让他养成了仗势欺人的秉性,为人所厌恶。
羽洛目光环视了眼周围的十一人,穿着打扮多与此人相似,法器多为此类长刀,也有六人是使用长剑的修士,观
望这六人的长剑,标准的三尺长剑,一寸宽度,剑虽明亮,却无丝毫锋利之态。
总观这群人,脚步轻重不定,便已经确定,这些人修为必然稀松平常。
说话的人见羽洛只是打量了他们一眼,便继续往火里添柴,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脸上的怒火当即也是被点到了极致,一脚陷在土中的石头震起,随即便朝着羽洛的篝火踢了过去,极具威力的石块,却是想要将羽洛生气的篝火给打灭。
拿着柴火的羽洛感受到这些石块,也是调运了灵力注入到了原本要添在火里的木枝之上,只用手腕之力就将这并不具备威胁性的石块击回。抗刀的这人见状后惊的一个后翻,堪堪躲过了这石块,正想显摆自己毫发无损的时候,却不料,一声痛苦的声音从这人背后传出。所有人赶忙看去,却见站在这人身后不远处的一人捂着脸倒落在地,疼的是左翻右滚。
“匡怙长老,他敢伤我们的兄弟,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一名拿剑的修士脸上露出凶光,拿着剑指着仍旧平静添火的羽洛。
羽洛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看着将长刀也是随即抬起的匡怙,说道:“敢问这位朋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
匡怙见羽洛此态,就觉得羽洛不过是个软弱之人,脸上当即露出了不屑的嘲笑,说道:“谁跟你是朋友,别跟大爷我套近乎,识相的,就把你今天手中的那把扇子,还有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一并拿出来,就当是跟我那位兄弟道歉了,若是你拿出的钱多了,兴许还能让你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羽洛脸庞也是凝重了数分,很快露出了一抹不屑的轻笑,说道:“是你们动手在先,并且东西也是我的,我要是这么交给你们,那岂不是太过荒唐?”
匡怙面色更狠,说道:“我告诉你,你没资格跟我们讨价还价,要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说着便将长刀架在了并无闪避之意的羽洛身上。
“这么说,你们是要抢了?”羽洛伸出双指,在匡怙很是鄙夷的眼神里夹住了刀身,随即加力,在对方逐渐变为慌恐,从单手持刀到双手持刀的急变中,慢慢将长刀从身上移开。
“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给你点颜色,看来你就不知道爷爷们的厉害。”
一声爆喝,只见先前要让羽洛见点颜色的人握着剑高高跃起,朝着羽洛毫不留情的劈砍而下。
羽洛冷眼撇了这人一眼,正值心情烦闷的时候碰见了这群蛮横的贼人,出手也是没有留手的意思,不等这人将长刀完全砍下,羽洛一击高抬腿便踹在了这人的腋下,只闻咔嚓一声脆响,却是将这人的肩膀与肋骨一脚踢折,倒飞而回,重重摔在了地上。
“既然你不要命,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为郁景报仇。”被羽洛制住长刀的匡怙愤声怒吼,抬脚便踹向了羽洛的胸膛。周围的九人闻声之后也都是怒吼着亮出了自己的法器,从不同的角度攻向羽洛。
羽洛脸色冰冷,抬腿挡下匡怙的攻击,然后翻身而起,拉动长刀刀身落至匡怙的背后,调运灵力一掌拍在了匡怙的背后,将匡怙打的摔过木架,飞到了羽洛先前站立的位置。
提刀持剑原本攻向羽洛的九人,眼见攻击的对象突然换了人,都是惊的赶忙止住脚步,怎奈攻势太猛,招式之力已然尽数发出,收招一个不及时,九人都是拼命向周围闪避,可悲的是人数确实够多,以至于彼此相撞纷纷吃痛的摔倒在地。
羽洛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你们就这点修为,也要出来行凶抢财吗?”
匡怙吃痛地站立而起,说道:“你这人既然如此厉害,刚才为何还要那么软弱?”
羽洛稍感疑惑,说道:“你是说,我刚才问你们,我是怎么得罪你们了吗?”
匡怙看了眼周围都是面面相觑的兄弟,说道:“对啊!”
羽洛面色有些凝重,也是对这些举动没有个印象,毫无表情地说道:“大概是我以前的习惯吧,我也记不起来了!”
这些修士闻言后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清楚这人的回答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被羽洛先前以石头击中而倒地的人提刀正小心谨慎地一步步接近羽洛,所有人的都是屏住了呼吸,更紧了紧手中的法器。
匡怙朝着羽洛违心地笑着,见羽洛并没有注意到偷袭的那人,拿着长刀也是慢慢站直,打算配合着羽洛身后的人一起攻击。
就在蓄势待发之际,却不料偷袭的那人又被一块从林中飞出的石头击中面门,发出痛苦的声音再度摔倒在地,匡怙惊慌之下也是愤声杀向了羽洛,羽洛虽然惊异这突然飞出的石头,但也不忘眼前攻至的匡怙,不偏不倚,一脚正中这人胸膛,将这人再度踢的倒飞落地,使其无力站起,之后看了眼不见人影的树林,便又凝眸望向面前的修士。
“你们竟然还是冥顽不灵!”羽洛心中的怒火被点起,怒声呵斥。
九人都是一惊,匡怙捂着胸口,发出嘲讽的冷笑,说道:“少跟我们装清高,你给我们等着,我们迟早要你好看。”说完之后,十二人都站立而起,且一人比一人凶狠,眼眸之中充斥着仇恨,完全没有悔意。
羽洛顿感忍无可忍,手并剑指,一并闪烁着剑芒的剑气被凝聚而出,一股灵压压的火焰几乎灭掉。就在这时,只见一阵剑气从林中飞出,毫不留情的穿透了这些人的身体。羽洛惊见变故,也是伸手挡住了一道致命的剑气,仓促中救下了匡怙的性命。
羽洛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变化,打量了眼刚才还是活人,现在却变成了尸体的十一人,心里也产生了不小的躁动。
“什么人?为何要取了他们性命?”羽洛将目光望向剑气发出的树林,原本就糟糕的心情,此刻又添了不少烦闷,只是鲜血的刺激,倒是让心情沉重的羽洛多出了几分的肃杀之态。
匡怙被吓的不轻,惊慌失措地朝着剑气相反的方向跑了去,不知去往何处。
羽洛也没心思去管这名修为平平的修士,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树林,只可惜天色实在过暗,黑漆漆的一片完全找不到任何人影,只能寻着先前剑气发出的方向仔细观望。
没过多久,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姿慢慢从林中走出,直至靠近了篝火,才让羽洛看清了妆容,正是前不久与他在兖州分开的第三神王之女,秋雨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