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夫人愁容满面的回到了卧房。
靠山公呼延守静见状,十日的憋屈,瞬间爆发,如虎啸般吼道:“还没见到?”
呼延守静话音刚落,呼延夫人如受‘精’小鸟般一抖。之所以愁容满面,不是为了见不到杨家人而发愁,而是怕自己承受不起呼延守静的怒火。眼看着呼延守静要起来,她忙颤声道:“老爷别,老爷且等等,妾还有个法子。”
呼延守静闻言虎目圆瞪:“你不早说!”
呼延夫人讪讪道:“这其实算不得什么法子。明日我去天‘波’府,把这事挑明了说。”
“嗨!要我说早这么办不就行了吗?你非要磨磨唧唧,东打听西问问的。你们江南的‘女’人就是这般模样!”
二人虽然夫妻多年,呼延守静这般说话不是第一次,但呼延夫人闻言第一反应,仍是鄙夷的看了看自家的夫君。而后敛容道:“老爷,这么做成事的可能非常小。若非咱们三日后要离京,妾绝不会用这个法子的。”
这话提醒了呼延守静,他不高兴道:“你也知道我们三日后就要离京?早知道你办事不行,不如带了阿定过来。”
想到阿定‘诱’人的灵动模样,呼延守静喉咙发出一阵低鸣。再看看眼前呆若美人卷的二夫人,口水又缩了回去,且吩咐道:“总之,必须跟皇家联姻。裕亲王府不行,就往贤亲王府送。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言罢,大步流星的走出卧房,丝毫都不担心他这番作为会惹怒自己明媒正娶的第二个妻子。
呼延夫人却是恨恨的望着呼延守静离去的背影,内心怒火中烧。
靠山公府有四位夫人,大夫人娶自塞外,虽然已过世。但大夫人名号仍然留着。她作为续娶的嫡妻,却只能被称呼为二夫人。这不算,呼延守静又娶了两个娇媚的‘女’子做夫人。这次。她好说歹说才劝得呼延守静不把另外两位夫人带来,只带了个‘侍’寝的妾室。
饶是如此。呼延守静碰都没过她一下。这事这些年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忍了就是。可是她唯一的‘女’儿,靠山公府的嫡小姐,就是为了送人做妾的吗?她打听过了,贤亲王最爱的是岚夫人,裕亲王连个‘侍’妾都没,可见对王妃有多么疼爱。若是注定得不到夫君的疼爱。那起码要个身份吧?裕亲王府的侧妃乃是二品的诰命,贤亲王府的夫人之位却只有六品。就算贤亲王荣登大宝,自己‘女’儿能得的封号也是有限的。
想到这,遂坚定的想道。明日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杨夫人。
第二日天刚亮,呼延夫人就去了天‘波’府。在小巷里一直侯着,直到看见杨允之出了府,她才从后‘门’直接递上拜帖。才半盏茶功夫,就有人领她进正房。她心里暗暗惊奇。天‘波’府有这么小吗?来回才半盏茶功夫。不曾想一盏茶功夫后,她们一行人才进入了正房。
呼延夫人暗道不好,丫鬟这是带着她绕道吗?杨夫人这是做什么准备不成?她打起十二万‘精’神,亲切地和小柔打了招呼。
小柔极其热络地说道:“姐姐太客气了。妹妹刚刚听得丫鬟说起,姐姐一家都住进了好之意。若是妹妹早知道姐姐在京无住处。天‘波’府虽小,总好过客栈吧?这不,正想去接姐姐过来暂住几日,未曾想姐姐先到了。”
呼延夫人被她突然起来的热情给唬住了,转念一想,就明了了。这想必是杨夫人的客气之语,遂没当真,谦让道:“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们不过再住两日就回福建路了。”
小柔还准备继续热情一番,却被呼延夫人打断,只听她道:“我今日过来,也就不兜圈子了。想让妹妹帮忙跟裕亲王妃说说情,让王爷收了我‘女’儿吧。”
小柔不妨她这么直接,偷偷看了眼‘门’外,却还是没人过来。只得义正言辞道:“姐姐说笑了。王妃那也是我的姐姐,我怎么能给姐姐添堵呢?别说是王府了,就是有人要往靠山公府塞人,我知道的话,定然劝阻。”
呼延夫人红着眼睛道:“好妹妹,你的意思我知道。我来求你,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孩子。不是我‘女’儿看上了裕亲王如何,而是我一个当娘的‘私’心。我家老爷定要把‘女’儿送进皇家,与官家联姻,哪怕是‘侍’妾也无所谓。”
说到这,呼延夫人接过小柔递上的帕子,拭了拭眼角,又道:“我也不指望‘女’儿有郎君疼爱,只盼着她衣食无忧,平安的活下去即可。我打听过了,裕亲王妃为人宽厚,连府内下人都不曾苛待。而贤亲王府,哪怕是有背景的侧妃,至今都无所出,可见贤亲王妃定不是表面那般宽厚之人。”
小柔‘插’言道:“姐姐这话不对,裕亲王府的岚夫人不就有个儿子?”
呼延夫人怔怔道:“妹妹是有福之人,不了解这种感受。说出来不怕妹妹笑话,我虽身为嫡妻,靠山公府内,最有权利的,却不是我。若是男人把哪个‘女’人放在心上,别说一个儿子,就算把这个男人的所有都送给她都没问题。岚夫人分明是贤亲王心上之人,旁人如何比得?十年娇宠不衰,这其中固然有容颜之故,但这定然不是最重要的地方。”
小柔见呼延夫人看的如此明白,却仍然要送‘女’人与人为妾,甚是不解,遂道:“姐姐说的这么直白了,妹妹也就不遮遮掩掩了。同样是做母亲的,若是我有个‘女’儿,若是让她与人为妾,除非我两眼闭上了。”
呼延夫人眼中伤痛再也无法掩饰,只见她泪流满面道:“我何尝不是如此想法?可靠山公府中,就算我闭上了眼,我‘女’儿一定会被送进贤亲王府做小,说不定个夫人都不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裕亲王妃和妹妹这般有福气的。”
接着,呼延夫人把自己和‘女’儿的处境托盘而出,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响。
小柔边听,边无奈的想着:真是各有各的不幸!只是,别人的幸若是建立在沈洛尘的不之上,她绝对不会去做的。能帮的她会帮,可这事,却是绝对帮不得的!
她阻止了‘欲’开口的橙依,直到呼延夫人把话说完,她才道:“姐姐,别的事可以,此事妹妹帮不得。若是呼延小姐进了王府,那将会是两个人,乃至三个人的不幸。”
话音刚落,呼延夫人发愣时,紫依进来道:“夫人,南府来人,让你现在过去。”
小柔一愣,之前说好的,谎称南府来人的,不是橙依吗?遂望向橙依,橙依同样愣愣的看着紫依。
紫依补充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