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应寒寻并没有马上发作,反而慢悠悠的说话,仿佛想让她听个仔细明白一般:“正是煊城太守顾海一案。”
顾轻尘心中一颤,案?父亲摊上案件?她心中着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卑职认为,煊城太守一直秉公执法,效忠朝廷,断然不会私通邻国。”
私通!这两个字的分量有多重,顾轻尘虽然初来乍到却也从以前看过的书籍和影视剧里面了解过,
!顾海怎么会得了这么个罪名!她想起当日那抚棺痛哭的老人,心中一阵绞痛。
“王爷,奴婢斗胆说一句,奴婢在顾家当值多年,承蒙老爷夫人不弃,他们对奴婢不仅有养育之恩,更有再造之德。顾海顾大人在煊城驻守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口碑卓著。顾大人绝对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有辱国体的事情,奴婢敢用性命担保!”顾轻尘眼神笃定,直视应寒寻。
“哦?你用性命担保?如何担保?”顾轻尘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男人眼底的笑意,突然就很愤怒。
她跪着,直了直身子:“爷,奴婢自知人微言轻。不过百姓父母官,父母为人如何,子女最为清楚。所谓父慈子孝,当日顾海独女顾轻尘假死入土,全煊城百姓几百号人自发夹道相送,泪流满面,这不就是煊城百姓对顾海最肯定的评价么?若百姓都没有资格评论,试问又有谁更有这个资格。”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应寒寻眼中那抹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
他迷了眯眼:“顾海擅自通敌,与煊城驻守将军顾誉沆瀣一气,将我大瀛重兵拥地图纸交于坤沙国,为的是你们顾氏一族的荣华富贵,实乃死罪。,”
顾轻尘听得心寒不已,这摆明有人要陷顾家于不义,这是要将顾家满门赶尽杀绝!顾誉是顾海的妻弟,更是大瀛的戍边将军,一个文职一个武职,又在那要塞之地,若是给他们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那也是及其难以辩驳。
这件事情,如同冰山一角,绝对不简单。
越是盘根错节,越是难以翻案,顾轻尘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顾家生死,自己能够抓住的救命稻草,唯有眼前这人而已!
心念既定,反而冷静下来。
自己在前世做的是刑侦,老师曾经说过,任何相悖的点,都有可能隐藏着最后的真相。
而这件事最大的悖论,就是两个完完全全不可能通敌卖国的忠臣,有了确凿的证据,安上通敌的罪名。
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郑重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爷,轻尘自知人微言轻,若不是爷的提携,根本不可能进寒王府有幸伺候爷。奴婢在此斗胆请爷彻查此事,皇族为天,忠臣为柱。天要立阔,柱必顶之。若是柱倒,天必陷之。爷。。。”
“放肆!”应寒寻眼中有了怒意。
覃律上前一步,言辞俱厉:“大胆!妄议朝廷是死罪,还不掌嘴!”
顾轻尘眼神一沉,果然,估自己跟这些权贵仍然不是一个平面的,也没有如此轻易的事情。
“奴婢知罪。”此时此刻,唯有自保,方可谋全局。
顾轻尘狠狠往自己脸上招呼一巴掌,顿时白嫩的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寒府深夜,大雪纷飞。
湖面上覆盖了薄薄的雪,眼看过夜就会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