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时候林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昨儿晚上吐的那么干净,又被灌酒又被捆着cao。
砸烟灰缸那下,他真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再打下去,他肯定还是个输。
可是一瞅见卢一铭流血,林锐突然感觉舒爽极了,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胳膊腿也来劲了。
于是林锐轮圆了胳膊又是一烟灰缸,这次卢一铭侧身闪了一下,但是没完全闪开。
林锐憋住一口气,握着玻璃片,玩命朝卢一铭胸口扎去,“你给我玩勺子把去儿!”
玻璃碎片刺进了卢一铭肩膀,他死死抓住林锐的手腕,咬牙嘶吼道,“你不许走,我死也不让你走!”
林锐怔了一下,丫个脑残,他不知道自己是在跟他玩命吗?
不管碎玻璃,不管那一脑门的血,反而拽着他不让走,估计是真活腻歪了。
“你麻利儿死去吧王八蛋!”
林锐和卢一铭又开打了,这次打得更加惨烈,只是林锐没坚持多久就不行了。
卢一铭眼睛被血糊住,林锐骑在他身上给他一通削,倒气道,“操-你-妈的卢装逼,老子弄死你,弄死你!”
卢一铭失血过多,最后终于躺在那不动弹了,只是右手依然紧紧攥住林锐的手腕,死活不肯撒。
林锐累得浑身都是汗,瘫坐在卢一铭身边,喘了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卢一铭勉强睁开眼睛看他,含糊不清地道,“你弄死我,你也,你也别想走。”
林锐真是没力气再打了,刚才他要不是玩阴的,根本不可能赢卢一铭。
看卢装逼那意思,是真打算把他关在这接茬儿折腾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要再不走不真成傻帽了吗?
林锐想到这,先擦了把汗,然后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卢一铭的手指头。
“孙子儿,今儿先饶你一条狗命,你等着,我爷爷要是没事儿,就只宰你一个。我爷爷但凡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让你们老卢家断子绝孙,我他妈说到做到。”
林锐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在卢一铭肚子上踩了一脚,才扶着墙下了楼。
卢一铭捂着脑袋,神志不清的哼哼着,“别走,不许走,林锐,你是我的,哪也不许去。”
卢一铭的叽叽歪歪林锐没听见,就是听见了他也不会再相信了,吃一堑长一智嘛,林大少这回可算是受教了。
林锐从卢一铭家出来,发现手机不见了,他脑子晕乎乎的,也想不起来是扔车里,还是打架时飞哪去了。
刚才肾上腺素分泌过剩,狠削了卢一铭那一通,现在可好,天旋地转的走路都费劲。
这样八成是开不了车了,得,打车投奔杜禹去吧。
天刚刚蒙蒙亮,虽然是六月份,但清晨还是有点凉,林锐勉强走出小区,坐在便道上开始抹鼻涕。
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老人家福大命大,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见过,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林锐等了几分钟,来了辆出租车,他招手上车,坐在后面脑袋直发沉。
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挺客气地问他,“先生您奔哪去儿啊?”
林锐报了杜禹的地址,头靠在椅子背上,“师傅你到了叫我吧,我眯会儿。”
“得嘞,您眯您的,到了一准叫您。”
林锐真就迷瞪着了,他这一睡着,可就出大事儿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用睡死过去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林锐是被人用凉水泼醒的。
林锐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被吊了起来,脚勉强踩着地面。
衣裳也被扒得差不多了,五六个高大的男人围着他,一脸yin笑。
“操!”
这他妈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不对,这帮人搞不好就是卢一铭派来的。
“呦,小*你醒了啊?还记得我是谁吗?”
为首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白白净净的还算英俊,托起林锐的下巴,笑容阴冷。
林锐这时候什么也不怕了,张嘴就骂,“操-你-妹的,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卢一铭呢?你把他叫出来,玩阴的算什么本事?有种放我下来,我接着跟他单挑!”
那男人愣了几秒,笑容变得愈发狰狞,“对,就是卢一铭让我抓你的,还有上次在酒吧也是,那是他安排的一出英雄救美。怎么样?被玩-弄感情的感觉很爽吧?”
酒吧?
林锐死死盯住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脑子里“轰”的一声,“是你?!”
李威活动着不太自然的手掌,目光凶狠地道,“对,是我,想起来了吗?林大少爷。”
林锐心口剧痛,但仍咬牙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原来就是卢家的一条狗。那天既然是卢一铭派你去酒吧的,他怎么还会踩断你的手指头?看来你还不如一条狗!”
李威气得眼睛都绿了,狠狠掐住林锐的脖子,“贱货!看那视频里你被人gan的时候多骚啊,现在装什么清高?啊?哼,老子今天非gan死你不可!”
这一场酷刑足足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林锐咬着后槽牙,始终没叫唤一声。
最后林锐晕死过去,被李威扔在了一个僻静的小胡同里。
傍晚的时候,林锐醒了过来,衣服上又是血又是汗,一股风吹过来就彻底透心凉了。
林锐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他蜷缩成一团,肚子疼得他喊都喊不出来了。
呵呵,报应,真是报应啊。
看来他今天真要交待在这小旮旯里了,死他倒是不怕,就是没见着爷爷,总归是放不下这个心。
第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林锐就知道他大限将至,因为这次跟上回不一样。
不是咳血,不是呕血,更不是吐血,就他妈是喷。
一口连着一口,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妈的,这死法可真够难看的,别再把警察叔叔给吓着。
卢一铭,我就算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洗吧干净了等着吧。
林锐这么想着,无力地栽倒在血泊中,整个世界,骤然一片漆黑。
同一时间,杜禹正开着车,满世界的找林锐,林锐打那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一个小情儿家里,迷迷糊糊的压根没睡醒。
杜禹还以为林锐又抽风犯什么病了,完全没在意,直到骆辰溪从法国打来长途,他才后知后觉。
“老杜,小林子出事儿了,特别大的事儿,你赶紧找他,别让他干傻事儿。他爸爸那边没什么动静吧?千万稳住小林子,对了,你先去找卢一铭,找他帮忙。”
杜禹上网一搜,看见了林锐的那段视频,顿时就傻了。
拍视频这人是卢一铭吗?
他拍这玩意儿是怎么个意思?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操,小林子和卢一铭这是让人给黑了啊。
结果杜禹连林锐他们公司的大门都没进去,一帮记者还跟那不离不弃的堵着呐。
杜禹得知爷爷脑出血住院的消息,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准是出事儿了。
杜禹开始到处找林锐,可偏偏他和卢一铭的手机都已经关机,公司也找不着人。
杜禹又分别跑了林锐和卢一铭家,砸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剩转圈玩了。
医院传来消息的时候,杜禹正在找公-安部的朋友调马路上监控找林锐,但只能找到他开车离开医院时的影像。
后面几个路口的摄像头都在检修,什么都没拍到,杜禹气得正在拍桌子,就接到了朋友打来的电话,说医院那边有信儿了。
杜禹还松了一口气,寻思着林锐胃病又犯了,或者是开车撞着了,应该问题不大。
杜禹是乐呵呵到的医院,想好好教育教育林锐,结果那个朋友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领着他一路走到了太平间。
杜禹懵圈了,望着从冰柜里拉出来的林锐,他鬼哭狼嚎地把人家医院的太平间给砸了。
最后来了几个精神科的男护士,给杜禹打了针镇静剂,他才消停下来。
杜禹在太平间门口坐了一个小时,一边抽烟一边哭,一个小时后,林锐的三叔和老姑来了,卢一铭也来了。
卢一铭是坐在轮椅里被推进来的,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肩膀也已经包扎好了。
杜禹看见卢一铭,扑上去大吼,“卢一铭,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说没就没了?是谁把小林子害死的?你说,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给小林子报仇,啊啊啊啊!”
卢一铭脸色雪白,神情僵硬,呆坐在轮椅里,一个字都没有说。
杜禹喊得嗓子也哑了,哭着打了卢一铭好几拳,“是你,我知道是你,呜呜,就是你害死小林子的,除了你没别人!你没出现以前,我和小林子成天多开心啊,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把他克死了,你还我小林子,呜呜。”
卢一铭低下头,痴痴地望着手中的蓝-丝-绒盒子,就在刚才,他收到了林锐寄给他的生日礼物,一块和林锐手腕上戴的一样的全自动机械表。
这天是六月十四号,卢一铭二十五岁的生日,盒子下面还有一张纸条,有林锐潦草写的两句话。
“傻逼小铭,祝你生日快乐,就让哥上你一次吧,哥技术真的超好,巨好,贼好,倍儿好,不信你试试。”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