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四号,两年了,整整两年,现在那傻逼也不知道变成什么德行了?
呆会儿千万得忍住喽,姓卢的王八蛋要留着慢慢虐,一下就弄死了不解气。
林锐想到这,冲那秘书谦逊地笑了笑,“没有,我怎么会介意呢?刘秘书,谢谢你告诉我,不过那些事儿我确实不知道,我这次惹了事,董事长训斥我也是应该的。放心吧,我绝不给你们大家添麻烦。”
刘秘书见林锐一点就透,也是个聪明人,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其实不只是她,这两年来整个公司的人都是,看见卢一铭都怵得慌,恨不得绕开走。
多亏卢一铭平时在星辉那边,不然他们非得一块跳楼不可,卢一铭那冰冷的强大气场,辐射直径起码五公里以上。
闲聊间电梯到了二十五层,刘秘书带着林锐走到董事长办公室,这里还跟从前一样,连摆设都没有变。
只是两年前这里很热闹,除了董事长办公室还有其他几间办公室,人也不少,而不是像现在,清静得有些可怕。
操,整个二十五层楼就他一个人?他也不怕来阵风给他刮跑喽,搞不好丫是真疯了。
刘秘书干笑着冲林锐点点头,然后一溜烟跑了,林锐运了会儿气,敲门进了屋。
卢一铭的办公室特别大,林锐只能依稀看见他坐在长桌子后面,脸却看不真切。
林锐深吸口气,挺直了腰,一步一步地往里走,明明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却仿佛跨越了整个轮回。
林锐终于走到了卢一铭的办公桌前,他发现自己很淡定,望着那个一脸阴郁的男人,扬起唇角笑了。
卢一铭的情况和韩熙差不多,跟两年前比起来,完全看不出是一个人。
头发剪成了很短的板寸,脸颊消瘦,几乎没有什么肉,眼神倒是够犀利的,再犀利点就跟小李飞刀差不离了。
卢一铭稳稳坐在那,扬起眸子看向林锐,“你就是薛林锐?”
“是我,董事长。”
操他妈的,真想现在就削死这臭傻逼!
林锐咬着牙,轻轻笑道,“请问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卢一铭面无表情地翻了翻手里的文件,那是薛林锐从小到大的全部档案,“你一直都叫这个名字?”
“是,有什么问题吗?”
林锐神情自若地看着卢一铭,心里的恨意却早已翻江倒海,这时候如果他手里有把刀,指定早就玩命扎过去了。
卢一铭迎着林锐的视线,死死盯住他,“说吧,这次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林锐冷蔑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孔迪想趁拍戏强shang我,我是艺人没错,但绝不是出来卖的。他自作自受,我又有什么办法?”
卢一铭沉默了几分钟,低头道,“行了,这次的事情公司会处理,你回去等拍摄的通知吧,就当放你两天假。”
“董事长再见。”
林锐说完,视线停在卢一铭的手腕上,那块银光璀璨的手表,就像是世界上最华丽的墓碑,装饰着他的虚伪。
同时也向世人宣告,林锐曾经多傻逼,多犯贱,被眼前这个男人骗得丢人丢财丢命,都快被虐死了还帮他买生日礼物。
操,这jb手表他居然还戴着,真是看着就他妈来气啊。
林锐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他深吸口气,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在电梯里,林锐闭上眼,用力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哼,想想上辈子干的那些傻事儿吧,没事儿多想想,就不会忘记卢一铭带给他的耻辱了。
一报还一报,卢一铭,你丫跑不了。
林锐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他从书店买了好多影视表演的书,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一直都在看书。
当纨绔子弟的时候,他没好好学习,除了作妖就不会别的,这辈子可不行了,当艺人不能草包,不然就算混出头也擎等着挨骂吧。
听秦励新说,薛林锐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各大娱乐公司面试,还参加过选秀比赛,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
林锐想好了,他这次不靠任何人,要自己报影校,拿文凭。
两天后的晚上,电影剧组里几个和林锐处得不错的姑娘小伙儿,约他出去唱歌吃饭。
林锐一想,多几个朋友也什么不好,也没推诿就去了。
五六个年轻人在ktv里连吃带唱,两小时后都有点喝多了,薛林锐这个身体的酒量似乎不怎么好,喝了几瓶啤的就有点犯晕。
林锐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貌似是好了一点,结果出来的时候正跟一个男的撞个正着。
“哎呦我操,你他妈没长眼是不是?弄老子一身水,操!”
那男人跟林锐的身高胖瘦都差不多,可明显不是什么好~鸟~儿,一张嘴就骂街,林锐喝了酒脾气也大,扬起头吼了一句,“你他妈说谁没长眼呐?”
四目相对,林锐咧嘴乐了,嘿,不是外人,是杜禹!
杜禹还是那个老样子,几乎就跟两年前一模一样,醉眼朦胧地瞪着林锐,两人一起愣住了。
林锐鼻子酸得厉害,一把薅住了杜禹的手,颤声道,“老杜!老杜我可想死你了!”
杜禹傻了吧唧的眨眨眼,邪笑道,“呦,哪来的小美人啊这是?老子今儿晚上正愁没人给暖床呐,你就等不及投怀送抱来了。”
啊?
林锐一个愣神的工夫,杜禹已经搂住他的脖子,可劲把他拽进了一个没人的包间。
“哎老杜,你认不出我了吗?是我啊,我林锐!”
撕扯之间,林锐被杜禹压在沙发里,一口啃在脖子上,语气凶狠地道,“去你妈的,给老子老实点,再敢胡说八道老子gan死你。”
“我真是林锐,你先放开我,老杜,老杜!”
杜禹扣住林锐的脖子,气得眼冒绿光,“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老子面前提小林子?说,你到底是哪来的*,快说。”
林锐知道杜禹不相信他也有一定的道理,况且杜禹现在喝醉了,薛林锐虽说跟他长得有四五分像,认不出也正常,必须麻利儿下猛药。
“老杜,你八岁半还尿床,尿了张中国地图,被你爸晾在门口让全家瞻仰了两天两宿,对不对?”
林锐自己说着,都感觉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有点恶心想吐。
杜禹懵逼了,松开手呆呆地说,“你你你怎么知道?”
“还没说完呐,你五岁那年跟你三表哥去乡下玩,掉茅坑里差点没让屎淹死,有没有这事儿?”
杜禹哆嗦着站起身,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牛眼,“卧槽卧槽卧槽!”
林锐揉着脖子坐起来,望着杜禹笑,“哼,就你小子那点破事儿,我还能再说一个礼拜,怎么茬?还说不说?”
杜禹用力抽了自己一嘴巴,自言自语道,“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吧?你说,你接着说。”
林锐一看,嘿,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是。
“行,那我可说了,你丫是个双性恋,男的女的都能来。你的第一次就是跟一男的,那天我也在场,你把陪酒那小子gan得是哭爹喊娘,丫后来看见你都绕着走。还有一次你爸过生日,结果你喝多了,在宴席上吐了。然后我陪你上厕所洗,你还要跳脱~衣舞,要不是我拦着你一准就裸~奔了。哎呀老杜我一时半会儿真是说不完,要不你问我吧,你问我问题,我应你,还不行吗?”
林锐一口气说到这,觉得口干舌燥,便把衣领扯开了。
杜禹痴痴地看着林锐,眼睛红红的,哑声道,“行,那你说,你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你都说了什么。”
林锐心里一抽,眼眶也湿了,那天的事儿,他是真不愿意去想,一万个不愿意。
“我说,老骆出国了,我只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如果我死了,我爷爷就靠你养老送终了,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还你这份恩情。“
林锐还没说完,杜禹就嚎上了,抱着他又哭又叫,“呜呜,小林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呜呜呜,你说说你多狠啊你,你太王八蛋了,你他妈的打完那jb电话就没影儿了。你说你要死,结果你他妈真就死了,呜呜,你知道我在太平间看见你的时候,我多惨吗?”
林锐被他勒得都喘不上气了,“行了老杜,行了嘿,卧槽你先松手,你再这样我又得再嗝屁一回了。”
杜禹哭得鼻涕眼泪哈喇子,都没个人样了,他放开林锐,突然一记右勾拳打了过去。
林锐猝不及防,虽然往后躲了躲,但是没躲开,被打中了嘴角,“嗷”的叫唤了一声。
“老杜,你丫真打啊你,卧槽,我嘴角都破了,过两天我还要拍戏呐。”
杜禹拿袖子擦了把脸,沉着脸问,“疼不疼?”
林锐又气又乐,“废话,这他妈能不疼吗?我打你一下试试?”
杜禹第二次搂住林锐,撅着嘴巴,哽咽道,“疼就对了,疼就证明不是做梦。”
“嘿?老杜有你这样的吗?你打我看疼不疼,哎呦喂都流血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