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
玩儿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南莫商叫来了守在外面的男人:“喵喵醉了,你送她回家,记得注意安全。”
他不疾不徐的在‘注意安全’四个字上咬下重音,意有所指偿。
程君应声,扶着醉的几乎站不稳了的喵喵出去了撄。
南莫商抬手将大敞的领口纽扣扣好,似笑非笑的瞧一眼她气鼓鼓的小表情:“小小年纪气性就这么大,以后还得了?”
“你今晚叫我过来,就是让我见识见识你是怎么跟女人们风流快活的吗?”
白月颜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到我交款的日期了?你能在这个日期之前把我的家人救出来吗?亏你还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呢,就知道玩女人玩女人,早晚肾亏亏死你!”
南莫商点了根烟,淡淡扫她一眼。
“放心。”
他唇间含着烟,声音便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平添了一份性感魅惑:“我们来日方长,把肾玩坏了,以后怎么满足你?”
“……”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调.戏她!这一晚上跟喵喵眉目传情的还没传够?
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拿了外套就要起身。
已经点了烟的男人慢悠悠的呼出一口烟雾,戏谑的瞧着她:“你以为金条偷走了就万事大吉了?谭少将是出了名的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你偷了他几根金条事小,他的东西被人动了,脸面丢了事大,这事儿你不找个替罪羊,早晚要查到你头上来!他明着碍于我面子不敢动你,私底下肯定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除了你的!你想一辈子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白月颜听的一愣一愣的。
以前她偷了东西,基本上都是立刻跑路的,因此任凭对方势力再强大,也是鞭长莫及,因此也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一层面。
“金条她不吐就不吐了,不就30万美金么?这个月我先帮你垫上,下个月月底之前,保证你的姐妹们被安全的护送回孤城,你还担心什么?”
太阴险了!
之前看他跟喵喵玩的那个欢,各种眉目传情的,腻歪的像是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似的。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心里正在谋算着怎么把她推到不见底的深渊里去。
喵喵这么多年纵横情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这么大一个跟头。
白月颜抱着外套,一脸若有所思的坐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你……干嘛要这么帮我?”
也不知道她这句话触到了男人的哪个笑点,他忽然就闷笑出声,薄薄烟雾自唇间散开:“你似乎忘记了马上要跟我结婚的事实了?离了婚你还能享受南家的福利,结了婚,福利当然只有更高的份儿。”
白月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又默默的存了个小心眼,以后千万不能再得罪他了,之前还不知死活的给他闹出个家暴风波来,见他气的脸色铁青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的时候,她还十分洋洋自得来着。
现在想一想,又忽然觉得很后怕。
不是拿她无可奈何,大概只是还没真的想出手收拾她。
……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见她跟着一起回来,守在门外的保镖略一犹豫,还是主动提醒了一下:“南总,温小姐……又来了。”
温小姐?温若甜?
白月颜听的一怔,默默看了身边男人一眼。
南莫商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没有很欣喜,也没有很不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她扣住他去开门的手:“别一会儿她看到我又跑了,你还得费心思追。”
“回避什么?”
男人淡淡反问一句,随即打开了门,牵了她的手走了进去。
白月颜拧着眉头,别别扭扭的跟在他身后。
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女人戴着围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莫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欣喜的笑容,在看到男人身后的白月颜时,倏然一僵:“她怎么又来了?”
南莫商脱下外套放到一边,走到酒柜前倒酒:“嗯,我们近期打算结婚。”
一室寂静。
白月颜不甚赞同的皱皱眉头。
明知道这姑娘喜欢他喜欢的疯狂,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是够冷血无情的了。
温若甜盯着她,眼睛睁到最大,几乎在听到他说结婚的话时,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了:“结婚?你们……要结婚?!”
白月颜被她心碎的眼神盯的一阵心慌,忙不迭的安抚:“没事没事,别哭,就算我们结了婚,你们俩也还是可以啪啪啪的。”
反正他以后的桃花也是一朵接一朵,是新的是旧的对她而言没什么差别。
这话一出,刚刚抿了一口酒的男人忽然顿住,两道冰冷的视线忽然扫射过来:“你说什么?”
简单的四个字,被白月颜错误的理解成了不敢置信的惊喜。
她清清嗓音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俩结了婚,你们俩还是该干嘛干嘛,反正你女人多,多她一个少她一个也没差别嘛!”
温若甜被她奇葩的言乱惊的哭都忘记了,睁大眼睛后退一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明明他的新娘是我!我才是他要娶的女人!”
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白月颜抬手抓了抓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迟疑道:“可能……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这样婚姻也有了,还没有人约束他玩女人,一举两得,刚刚好。”
可能……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他就想娶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不爱他的女人……
玻璃尖锐的碎裂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骤然响起,还在畅聊的两个女人毫无防备的被这一声吓的哆嗦了下,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前一秒还完好无损的被男人捏在指间的水晶杯,这会儿已经碎裂成了无数碎片躺在了地毯上。
殷红的鲜血顺着男人的右手汩汩滑落。
温若甜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去:“你受伤了!疼不疼?嗯?疼不疼?你等等,我去拿医药箱!”
南莫商没说话,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目光冰冷的看着白月颜。
也不知道在因为什么生气。
她被他盯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干咳一声:“既然你有人照顾了,那我就、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先回卧室了。”
一路挪挪蹭蹭的走到卧室门口,男人阴冷冰寒的视线就一路跟随着她移动。
直到她打开门,关上门,他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她抵着门,提在嗓子眼儿的一口气愣是没舒缓出来,隔着一层结实的桃木门,仿佛还能感觉到他那穿透力极强的视线。
……
温若甜匆匆找来医药箱,刚刚拿出消毒棉球来,不等碰到男人的手,就被他甩开了。
“出去。”寒凉薄情到极点的两个字。
女人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越发惨白:“莫商!”
几秒钟的对峙。
她慢慢落泪,抽噎着:“好,我走,但你至少让我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啊……流了这么多血。”
“我自己会处理!”
南莫商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甩上门。
温若甜拿着消毒棉球僵在原地,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后悔,为什么要在婚礼当天逃跑,为什么给了那个女人可趁之机,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对自己太过有信心了。
以为就算她一时闹脾气跑掉,他一定也会不远万里的找到她,跟她解释,重新求婚……
在她眼里,这才是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表现,不管她多么任性,多么不可理喻,他都会全数接受,小心翼翼的捧在心尖上疼宠……
是她理解错了,还是……他对她的爱,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