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辜怀芮的妹妹,她还不知道他有个妹妹,那么多的事自己不知道,那么多的人自己不了解。
其实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那个人骗着。
我到底是怎么呢?
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你应该感激不是吗?
谢谢他救了你。
“你,你,你别哭了。”
艾非嘴巴笨,瞅着田悦在那无声的落泪,劝又劝不住,自己心里开始不舒服,也觉得一鼓悲伤的情绪袭来,禁不住也掉泪了。
两个人就在那里相互掉着泪珠子,谁也顾不上谁了。
他们越哭声音越大,接着辜妈妈在楼下也听到了艾非的声音。
而和艾非关系好的艾畅也觉得心里不舒服,本来回房间了,又爬起来,在楼下急得团团转。
这个姐姐做什么?
怎么还哭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姐姐对白尘哥有意思,可是白尘哥结婚的时候,她们还只是高中生,又能做什么,还不是只能白白看着他结婚,原以为这么多年没见,艾非应该把那个小念头掐在了幻想中,没想到白尘哥一来就哭了,她怎么这么傻啊。
这屋子是很老时候的房子,已经五六十年的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本来已经把老妈弄睡觉了,现在她们一哭,不是让辜妈妈听见了,她不是又伤心。
自己的女儿,那有不知道她的心事的,老太太几年前就知道,所以就不让白尘来家里,就为了那个死心眼的女儿,本以外在国外接受了新知识,见多了优秀的人,就不会这么大的执念,现在却一切都毁了。
两个孩子,老太太最担心的就是一直闷着的艾非,什么话都没说,有心事也瞒在心里,二十年的生活除了琴,还是琴,老太太开始后悔当年的决定,她不应该让自己的女儿去学那些东西的,要不也不会养成和自己一样的性格。
这样闷闷的性子,在爱情方面如果开了窍,那该是多大的劫难,自己是亏遇到了辜珏止,可是自己的女儿呢?
她什么都没遇到,反而陷入了那样的爱恋中,她以后怎么办?
作孽啊!难道是自己的劫难,现在报到自己女儿身上了。
她该怎么办?
想起女儿的人生,老太太就觉得心里泛堵,怎么什么事就都让他们家遇到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当年犯的错误,现在都报应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是不是当年自己就不应该干涉那个孩子的人生。
难道这就是报应。
她最疼的孩子,现在却爱上了有妇之夫,她最不放心的两个孩子,没有一个顺的,全都是步履维艰。
而田悦是真的伤心。全身都疼的厉害,从头发丝,到身体的一个小指甲,她都觉得疼的厉害,有一种想把头发全部扯下来的疯狂。
自己这是怎么呢?
怎么和辜怀芮回他家了。
你不是最恨他吗?不是死都不愿意见到他,你犯贱吗?
“我要走,让我走,让我走。”
田悦把眼泪抹干,果决的掀开被子,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身体里爆发出一种能量,一种可以和天决斗的毅力。
她把手上的注射器一扯,血就从手臂上冒了出来,当年的自己是多怕疼啊,可是现在居然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
她的身体够疼了。
这样的疼痛,有什么?
“你干什么?田悦,不要这样,请你不要这样。”
艾非赶紧站起来,把田悦抱在怀里,眼泪流的更加汹涌,说出的话,也带这哭腔和无奈。
“求你,求你。”
艾非只顾着哭。
田悦也哭了,两个人就抱在那里不停的哭,眼泪都混在一起,谁也分辨不出谁的了。
“我疼啊,我疼,我真的很疼,让我走吧。”
田悦趴在艾非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她知道自己一个残疾,怎么可能走的了,她是一个残疾,残疾啊。
“好,好,我送你走,我送你走。”
艾非第一次觉得她真的在可怜那个女子,她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泪。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纠缠。她想帮她。
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而自己也觉得自己会像母亲一样成为优秀的音乐家,可是,她活了二十年,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她到底在做什么?
母亲从来也没要求什么?、而自己却总要把那么大的责任背负在身上,连在爱情上也裹步不前,让它白白的走失掉。
二十年了,现在才想通,她是不是已经很迟了。
不,没有,她要为自己而活。
这一天,辜家的三个女人都哭的稀里哗啦。
从此在这个家里,也建立三个人的亲情。
田悦就此收获了另一份默默帮助她,一直在他背后支持她的友谊。
很晚了,艾非要送田悦回去,也要废一番功夫。
晚上已经十一点了,现在送她走,应该不是很安全。
“田悦,你可以听我说几句吗?”
艾非看着田悦,眼神专着而认真。
“恩,谢谢你。”
田悦很感动,哭过,现在也冷静下来了,她看到了窗外,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很晚了,自己毕竟被她照顾了一晚上,现在再怎么想走,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自己不能任性,自己不能不顾着别人。
笑了笑,到了现在自己还要处处想着别人,可笑,可是,看着这么可爱温柔的女子,田悦不自觉的想和她好。
“明天早上我送你走。我二哥出去了,你不会遇到他的。”
艾非也被田悦缓和的情绪感染,两个人像多年相遇的朋友,一起聊天。
“恩。”
田悦真的很累了,刚才激烈的行为已经耗尽了她身体剩下的力气,她慢慢的躺下,背对着艾非,沉默无声。
“我下去了,你好好休息。”
田悦没有说话。
艾非就默默的关上门,出去了。
谢谢你。
田悦在心里默默的说。
艾非从楼上下来,艾畅赶紧上前,用眼神示意道,妈哭了,快进去安慰。
“小哥哥,在田悦的隔壁房间,你也别想送她走,小哥哥刚刚很生气,幸亏被妈拉住了,你进去看看妈吧。”
艾畅不再像平时的那个悠闲的样子,说话也变得严肃和郑重。
“艾畅,我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我现在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懂吗?明天我要送田悦走,必须送她走。”
艾非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的严肃过,她平时要不就是浅笑,要不就是微微露出冷静的笑容,而这个时候,艾畅居然看到了艾非这样的一面。
她觉得艾非开窍了。
以前劝了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性子,一味的谦让,现在终于知道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了。
艾畅觉得心里很舒服。
有一种多年苦茶熬成甜汤的感觉。
她和艾非是亲姐妹。她性子那么的活泼,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东西,必须争取,而艾非什么东西都让给自己,就因为她是姐姐。
可是艾畅真的不喜欢那种感觉。
说了很多次,艾非还是那样,唯一的乐趣就是和艾非斗嘴。
“姐,我帮你。”
艾畅把艾非一抱,两个人无声的相拥,姐妹情在流转。
艾畅在门上敲了两下,老太太本来就没睡着,她心里堵着慌,她觉得自己老来得子,孩子还过的这么哭,她心疼。
她也不知道怎么呢?明知道孩子大了,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就是禁不住担心,难受。
“进来吧。”
老太太坐起身,看着自己的孩子,眼泪又开始往外冒。
“妈,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