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宁王。
不知道什么时候,宁王手上多了个木盒,木盒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先皇遗诏在此。”宁王高声道。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宁王手中的木盒。
文公公走到宁王面前,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先皇的遗诏不是……不是被当今皇上给……”
“这是我在皇上将它烧前,偷偷调换的。”还没等文公公把话说完,宁王道。
夏鹏羽看着那个木盒;“谁能确定这木盒中放着的是先帝的遗诏,万一是有人假造的呢。”
宁王早就预料到夏鹏羽会这样说,他将先帝的遗诏从木盒中拿出来。
“朝中几位老臣都认识先帝的字迹,是真是假,让这几位老臣看看就知道了。”
文公公将遗诏拿给几位老臣。
那几位老臣看过后,个个拧着眉,脸色铁青。
其中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这……这字迹的的确确是先帝的字迹,这份遗诏是真的,这才是先帝的遗诏。”
那名老臣的手都有些颤抖。
众人听后,心情各异。
夏鹏羽自然不信这份遗诏是真的。
这份遗诏一定是假的,是宁王伪造的。
“字迹可以造假,这份遗诏是真是假,只有宁王你自己知道。”
“我本不想拿出这份遗诏,大皇子你竟然诬陷我有谋反之心,若我真有谋反之心,早在十几年前,便会拿出这份遗诏。”
自从他知道北楚四皇子也掺和其中,他便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大皇子你竟然诬陷本王有谋反之心,本王倒觉得大皇子你才有谋反之心。”
宁王祸水东引。
“笑话,我怎么可能有谋反之心。”
宁王双眸微微眯起,眸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大皇子你跟北楚四皇子勾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夏鹏羽没想到,宁王竟然会反咬他一口。
“皇叔你说我跟北楚四皇子勾结,可有证据?”
“自然。”
宁王拿出几封信:“这就是证据。”
文公公接过宁王手中的信,读了起来,大殿内回荡着文公公尖细的嗓音。
众人地脸色接是一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站在大殿之内的夏鹏羽。
夏鹏羽的脸色铁青,那些信件根本就是宁王伪造的,信件内容是他联合北楚四皇子,让北楚四皇子替他夺得皇位,在他登基之人,两国便签署铁矿共同开采协议。
信中还说,此计划需要先除掉宁王。
除掉宁王的方法,便是给宁王扣上谋反的罪名。
夏鹏羽怒道;“这些信都是你伪造的。”
“这信上的印章可是大皇子你的印章,这字迹也是大皇子你的字迹,”
夏鹏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宁王嘴角勾了勾,心中冷笑,看你这下子还有什么话说。
宁王继续道;“除了这些,本王还有人证。”
夏鹏羽在看到走进大殿的人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疑惑,震惊,不可置信,甚至是愤怒,最后全都化作了虚无的泡影。他的目光,淡得有些可怕。
众人的目光落在,低着头走进来的小婵身上。
不知是心虚还是惧怕,小婵能感觉到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尤其是前面的夏鹏羽。他在看她。
宁王缓步走到小婵面前,语气严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婵抬眸看向夏鹏羽,在两人视线交接地一刹那,小婵慌乱地收回目光。
小婵朝前走了一小步,她的腿都在颤抖,她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
夏鹏羽冷冷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婵。
宁王再次开口;“小婵,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小婵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大皇子中的毒是大皇子自己服下的,自从大皇子中毒后,大皇子便被安排住在重华殿偏殿,某日,李太医来给大皇子诊脉,刚一进房间,就被引着李太医进来的小太监给打昏了,当时的我在内殿看到这一幕,吓的立马躲到衣柜里面。”
“我还是被那名小太监给发现了,当时的我害怕极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名小太监说,她可以帮大皇子解毒,当时大皇子昏迷不醒,奴婢也没想那么多,便让那名小太监给大皇子解毒。”
“那名小太监的确解了大皇子身上的毒,这个时候奴婢才知道,原来是大皇子自己吃下毒,那名给大皇子解毒的小太监竟然是北楚的九皇子妃,之后大皇子便让奴婢去门口守着,至于大皇子和北楚的九皇子妃说了些什么,奴婢就没有听到了。”
宁王冷笑一声:“能说什么自然是要如何取得皇位了。”
夏鹏羽心头犹如被敲了一记闷棍,疼得厉害,却又无处循迹。
大殿内静悄悄的,小婵是大皇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从大皇子六七岁的时候,便被皇后娘娘派去照顾大皇子的饮食起居。
她说的话的确有几分让人信服。
宁王看向脸色苍白的夏鹏羽:“大皇子,小婵所说可是真的?”
小婵所说并不完全是假的,只是想谋反的人是宁王,小婵怎么会不知道。
夏鹏羽冷笑一声:“这等备注弃意之人说的话,宁王你也信?”
“这人证物证皆在,大皇子难道还要抵赖。”
夏鹏羽没有理会宁王,径直走到小婵面前,直视着她。“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婵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奴婢只是不想殿下你一错再错,殿下收手吧!奴婢相信皇上他会原谅殿下的。”
小婵的目光很诚恳,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夏鹏羽都有些恍惚,仿佛小婵说的就是真的一样。
夏鹏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被自己身边的人背叛的心情,根本无法形容。
夏鹏羽看向小婵的目光,冰冷而没有一丝温度。
“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大皇子你抵赖。”宁王高喊一声;“来人!”
话音未落,便有几名侍卫进入大殿。
“将大皇子压入天牢,等待皇上处置。”
几名侍卫正欲上前。
夏鹏羽怒声道;“我看谁敢,我乃夏梁国大皇子,若真的犯了这谋反之罪,也是父皇他下令将我押入大牢,还轮不到宁王你在此发号施令。”
“皇上病重,朝政交由本王全权处理,谁说本王没有权利,将一个谋反的皇子关进大牢。”
宁王看向那几名迟迟不敢上前的侍卫。
厉声道:“还不快将他拿下,”
几名侍卫互看了一眼,他们正欲上前,突然殿外传开一道女子的声音。
“慢着!”
众人目光看向大殿门口。
只见夏云熙搀扶着皇上,缓步走进大殿。
宁王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千算万算他都没有算到,皇上会出现。
他现在应该躺在病床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夏梁皇帝的病,并非是真的得了病,而是中的毒。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中毒之人并不会死,而是呈现出一种身体虚弱,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
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毒药都是他亲手配好,煎药,并且亲眼看着皇上喝下。
夏梁皇帝在夏云熙地搀扶下,走到龙椅旁坐下,他浑浊的双眸看向宁王。
宁王面色虽然有些苍白,表面却非常镇定。
众人向皇上跪拜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梁皇帝微微抬手,示意重大错起身。
夏梁皇帝地目光看向夏鹏羽,又看向宁王,他声音平静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上都出现了,众人也只当看戏。
宁王没有说话,夏鹏羽上前一步;“回父皇,宁王说儿臣联合北楚四皇子,想谋反,取父皇而代之。”
闻言,夏梁皇帝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哦”了一声。
“可有证据?”
夏梁皇帝缓缓问道。
夏鹏羽指着文公公道;“文公公手中有儿臣和北楚四皇子,互相往来的书信。”
夏梁皇帝看向文公公;“将书信拿来给朕看看。”
文公公拿着那些书信的手一抖。
夏梁皇帝双眸微微眯起;“怎么了?文公公将书信拿给朕。”
文公公跟在夏梁皇帝身边数十年,皇上什么性格,他非常清楚。
皇上现在表面上看着非常平静,这是皇上生气前的表现。
文公公双手捧着那些书信走到夏梁皇帝面前。
夏云熙冷冷地看了文公公一眼,将文公公手中的书信拿给夏梁皇帝。
夏云熙道;“文公公原来有两幅面孔。”
文公公身子一僵,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夏梁皇帝仔细看完那些书信,目光落在夏鹏羽身上;“这些书信可是真的?”
夏鹏羽摇头;“儿臣的为人父皇最清楚,儿臣怎会做这样的事。”
夏梁皇帝“嗯”了一声。
夏梁皇帝目光微冷;“皇弟,你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宁王已经镇定下来了,他看向夏梁皇帝的目光非常镇定。
“皇兄,你就不要在这假惺惺了,这些信是真是假你不清楚吗?我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只能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