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狂潮一般席卷而上的尸海,季扶桑的脸色都跟着那些流了满天满地的青黄色脓液都青了青。
“喂,我说慕容大公子,你不是说这些腐尸都是小意思吗?你快解决了他们啊?”季扶桑开始有些着急了。
“解决?你这是求我吗?”
慕容云笙轻轻的闲散懒懒的展开了折扇扇了扇,将周身笼罩的尸腐之气给散开了。“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理直气壮求人的呢,倒是新鲜。”
季扶桑只想捶胸顿足: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公子哥的脾性?
“那些腐尸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与我何干,难不成你考虑好要当我娘子了么?若是慕容山庄的庄主夫人,那我确实不能不出手相救的。”
“你…”季扶桑怒目而对。
“呵呵,本公子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女人么,本公子勾勾手指头大把女人往上贴,不过是因为这手钏选了你,哎,我也无奈啊~”慕容云笙说着说着突然间语气就有些委屈了起来。
“哦,还真是委屈了公子你了呢!”季扶桑咬牙切齿。
慕容云笙丹凤眼眯了眯:“嗯,虽然这不修边幅举止粗俗的模样真的与我心中的女子相差甚远,但好在你容貌不错,还勉强…呵呵,算是及格吧。”
及格?
她的容貌只能算是及格?
季扶桑嘴角抽抽,强压住内心要暴打这自以为是的妖媚男子一顿。
虽然季扶桑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慕容云笙长得也是极好的,尤其是那一身翩翩贵公子的风流气,在他身上不会流里流气落于下乘,反而更增添了一番风雅之气。
长身玉立,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真真是不谢风流。
好吧,或许在他眼里,她确实只能是及格。
“不过…”慕容云山笑着看那群腐尸在不断的靠近,只是眼里却是闪着冷冷的寒芒:“好歹也是手钏选的主人,怎能任他人欺凌?”
清清朗朗的声线还未停歇,只见慕容云山一手手掐莲花形状,另一只手持着的那清雅淡素的折扇翻花飞舞般的腾转,一阵排山倒海的气流直扇中而下直冲如腐尸组成的海浪之中,将那往前涌动的海浪堪堪的就连连往后退去,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簌簌”风声,一股淡淡的青光自那直冲如尸海的疾风扩散而开。
就在一瞬间,那原本拖沓而至不断流脓的腐尸一具接着一具的迎风而倒化为一缕缕淡淡的白色烟雾。
竟是连渣都未曾留下。
化尸水。
季扶桑瞪大双眼看着慕容云笙一扇疾风就将那些前仆后继而来的腐尸大军给全都化为了——一滩水。
真的是一滩水。
那腐蚀成一滩污水正在肆虐的四处流淌,只是流淌到了他们的面前出,很自动自觉的绕道避开而去。
嘶吼哀嚎的声音在这片湖滩肆虐而起,源源不断的腐尸全都一一化为了污水流淌在了地上。
须臾之间,原本让季扶桑头疼不已,珂彤束手无策的腐尸大军都劝被慕容云笙轻轻松松的全都一一点化成了一滩污水。
这简直比看到一个破败的村落在迷雾之中全都化为了污水还要震惊好么?
慕容山庄庄主慕容云笙,果然名不虚传。
杀人于无形。
方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他们这两个也早就化为了一滩死水。
季扶桑听见身后的褚时大口大口的咽着口水,咕噜的吞咽声都颤抖了起来。
看来,褚时如此害怕慕容云笙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别说他,季扶桑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吓得双腿打颤。
“呵呵,那个黑影想逃了,你,要放他走么?”慕容云笙又扇了一阵风解决掉最后几个腐尸,眼看着林子里青幽幽贪婪的眼光全都消灭。
树端上的黑影笑声戛然而止,却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吼叫声。似乎不可置信自己的腐尸大军竟然就这样被消灭殆尽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季扶桑笑着摇摇头。
刚开始听见褚时说化尸水的时候,季扶桑确实以为这慕容云笙与那消失的村落有关系,可是现在看来,或许是她想错了。
可能将那村庄全都化水的另有其人。
若是慕容云笙,此时此刻应该轻而易举就能将她抓住吧。
“一伙?”慕容云笙似乎很不屑:“我慕容山庄从来不屑干这些龌蹉之事。”
果然,江湖传闻这个慕容云笙虽然飘忽不定,但却是一个极其怕麻烦的家伙。
更何况,他没有什么理由要她身体里的蛊毒。
为了找到相关的线索,季扶桑这才简短的将那村庄消失的情况和那操纵行尸傀儡袭击她的事情与慕容云笙说了一遍。
树端上的黑影晃了晃,他嘶哑的吼叫了几声,见自己的腐尸大军确实已经招无可招了,这才闪了闪的似乎正准备——逃遁。
“哼哼,居然有这样的事,那我们就不能放这个黑影走了。”
慕容云笙话还未落,那树端之上的黑影身形闪闪,竟然就此躲入了暗黑的云层之中,消失不见了。
季扶桑心急,连忙拔腿欲追,慕容云笙将她拦住。
“急什么,他能跑么?”
季扶桑不解的看着慕容云笙。
提醒他黑影要逃的是他,阻拦她追黑影的也是他,难不成他真的与这黑影有关?
慕容云笙似乎猜到季扶桑心中所想,他笑着手持折扇敲了敲季扶桑的头道:“擒贼先擒王,我们跟着他,看他的老巢在哪。”
原来如此,季扶桑这才心领神会的看了慕容云笙一眼,明亮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褚时却怯懦的想要打退堂鼓:“公子,女侠,这,这,追黑影的事就不关我的事了吧,小的就先告退了,呵呵,告退了。”
刚想逃遁的褚时被季扶桑一把拎住:“呵呵,褚时,你跑什么呀,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呢。”
褚时闻言缩了缩脖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女侠饶命啊,你今晚放了我,日后我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嘿嘿。”季扶桑凑了过去,笑的狡黠:“赴汤蹈火哪里需要改日?”
面对着季扶桑那邪邪的笑容,褚时牙关打颤双眼差点翻白,原本湿漉漉的背脊更是觉得阴风阵阵。
如果就这样晕过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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