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机场。
三木康一郎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在人群中挤着。
“一郎!”他听到一道粗犷的声音在叫自己。
三木康一郎停下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入眼是一颗颗陌生的脑袋,一个个陌生的躯体。
“我听错了么?”三木康一郎挠挠头。
“别动!”正左右的看着,一件硬物抵在了他后腰,“把你身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你!”
“关马,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幼稚。”三木康笑了笑,直接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一脸络腮胡的青年站在那,一手拿着手机正对着自己,看那手机的方位,刚刚正是用它对着自己。
“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竹内关马哈哈一笑,给了三木康一郎一个拥抱。
“起开!”三木康一郎一把将竹内关马推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说真的,刚刚被我用‘枪’指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害怕?”竹内关马帮三木康一郎提着行李。
“屁!这里是机场,人来人往那么多,傻子才会在这里打劫。”三木康一郎道,“跑都没地跑好吧?”
“聪明!”
两个好朋友就出了机场,因为觉得三木康一郎长途跋涉肯定累了,竹内关马还专门拦了一辆出租!
居然可以为了朋友打出租,可见这两位是真友谊了。
“啊,真是累死了!”竹内关马将三木康一郎带到了自己的住处,三木康一郎将鞋子一脱,就躺在了榻榻米上。
“你先休息会,我煮面给你吃。”竹内关马熟练的系上围裙,就去厨房煮面了。
竹内关马常年自己居住,别的不会,煮面却是一绝,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一郎,吃饭啦!”竹内关马招呼三木康一郎。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三木康一郎匆匆洗完手,跪坐在竹内关马对面就拿起筷子,“我要开动啦!”
“果然很好吃呢。”三木康一郎吃了两筷子就赞不绝口,“关马,你终于有一项拿手绝活了呢。”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竹内关马得意的说道。
“关马,东京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三木康一郎问竹内关马。
“好玩的地方可多了!”竹内关马道,“不过在说这个之前,我得先跟你说一说别的事。”
“什么事?”
“类似于一些禁忌之类的吧。”竹内关马道,“有些事情,在东京是绝对不能做的,做了是会死人的!”
“放心,我是不会去抢银行的。”三木康一郎哈哈一笑,“我可没那个胆子。”
“一郎,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也不是抢银行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竹内关马将筷子拍碗上,“我跟你说的,是一些很小的事,但是这些小事是不能做的,如果你做了,就会死!”
“什么事做了就会死?吃老鼠药?”三木康一郎道,“我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正经一点!我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从楼下往下扔东西,欺负别人,还有公交车上恶意纠缠司机这些事!”竹内关马正色说道。
“什么扔东西,什么纠缠司机?”三木康一郎根本听不懂竹内关马的话,“你在说什么?”
“这些都是怪谈。”竹内关马说道,“瘦长诡影会盯高空抛物的人,如果你高空抛物,瘦长诡影就会将你也……”
“停停停!”三木康一郎大手一伸,“关马,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已经不怕恐怖故事了,你再说这些,也吓不到我的。”
“一郎,我不是跟你讲怪谈故事,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竹内关马就站起来,找了一个平板出来,“就在‘怪谈’那个文件夹,有我整理的关于那个怪谈主播的资料,有视频,也有已经被屏蔽的帖子截图,你好好看看。”
“我一会就看。”三木康一郎随手将平板放一边。
“不,你现在就看。”竹内关马又将平板拿起来递过去,“如果你不看,我是不会让你出门的。”
“好,我看,我看!”三木康一郎无奈,只得打开平板。
竹内关马就跪坐在对面,看着三木康一郎看。
“这,这都是真的吗?”一开始三木康一郎还是一脸不以为然,但是看了一会,脸色就凝重起来。
“怪谈主播三次直播我全都‘有幸’看了,这自然是真的。”竹内关马道,“你现在明白我不让你做那些事情的原因了?”
“放心,我是不会做那些事的。”
竹内关马这才放心,就去洗碗了,等他洗完出来后,一脸歉意,“一郎,抱歉,工作上出了一点事,我得去处理下。本来我已经请了假的,但是事情真的很急,我推脱不了,而且很快,最多两个小时我就会回来。”
“你就放心的去吧,不用管我!”三木康一郎坐在那,打开了电视,“我这么大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等我回来,我们去唱歌!”竹内关马就匆匆忙忙换上西装,跑出去了。
三木康一郎看了一会电视,突然想去看看竹内关马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两人联系密切,三木康一郎知道竹内关马在哪工作,当下他查了查路线,便出门了。
“怪谈主播这次创作的怪谈挺不错。”
“没错没错,在巴士上拉司机方向盘,这种人太缺德,就要有怪谈治一治。”
“不知道怪谈主播什么时候对欠钱不还这种缺德行为下手。”
“是啊,平白无故借钱出去,那得是多大的信任?但就有人偏偏不肯还!不是还不上,明明有钱,就是不还!”
来的时候直接就跟着竹内关马坐出租,没有听到,这会三木康一郎才发现,居然不少人都在谈论那个怪谈主播。
“千万不准扔东西,不准欺负人,坐车的时候千万不准打扰司机,知道吗美子?”
“知道了妈妈。”
三木康一郎还听到有人像竹内关马叮嘱他一样叮嘱自己的女儿。
“我以为东京是大地方呢,怎么这里的人就像脑子缺筋一样?这种三流怪谈故事有什么好讨论的?”三木康一郎挠挠头,“东京人到底是怎么了?”
三木康一郎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竹内关马的话,之前那种表现,不过是在“配合”竹内关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