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晟笑着反问她:“你瞧她刚才那样,像是被人逼迫的吗?”
楚青若语塞,确实,刚才见阿毛的打扮和言行,不但不想被逼迫的,反而更像是乐在其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晟先生,你今日带我来这里,想必就是要我看这个吧?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楚青若破釜沉舟。
“我到你要做什么?青若,你当真不知?”
勾了勾嘴角,百里晟魅惑的看着楚青若,步步紧逼的问道。
楚青若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节节后退:“我该知道什么?你将阿毛骗至此地,又使她失贞委身于你,晟先生,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说到这里,楚青若不禁失笑。
因为心悦着一个女人,然后就去将另一个心悦自己的女人睡了?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道理?
“她失贞怀有身孕不假,可这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我的。”百里晟将身体往亭子中的一根柱子上依靠,双手抱胸,一脸嫌弃。
“那……那是谁的?”楚青若咬着唇瓣,难道是自己冤枉他了?勾引阿毛私奔的另有其人?
“我怎么知道?好了,这儿风越来越大,我们回去吧。”
谁的?他怎么知道是谁的?他只交代了看守她的侍卫们,务必要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怀上孩子以后,便再也没有过问过此事。
天晓得,那些侍卫是怎么安排的?也许是有专人“伺候”,也许是一人轮一天?又或者……
想到这里,百里晟笑出了声,呀,那些狗崽子当了这个差,只怕是高兴坏了吧!
“你笑什么!”回过神,只见眼前的人儿,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
“没什么,起风了,走吧。”
“我要见她!”楚青若立在原地,一脸坚决。
百里晟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刚回头,便听见她这样说。“见她?”
他又走了回来,勾着唇魅笑着将她逼退到亭柱边,单手撑着柱子,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道:“让你见她,我能得什么好处?”
楚青若背靠着柱子,慌乱的看着他那双桃花眼中燃起的**,一阵热气情不自禁的爬上了她的脸颊:“你,你要什么好处?”
“我想要……你……”
闻着她发间若即若离的香气,百里晟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望着她一双黑白分明,明净如水的眼睛,情不自禁的俯下了头,轻轻的吻上了她那张似樱桃般的唇。
有过上次被咬的经验,这次百里晟抢在她发作之前,先点了她的穴道。
在同一坑里摔两次,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楚青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厮那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慢慢吻上了自己的唇。不动也不能出声,只能感受着他的舌头冲破了嘴唇的防线,在她的嘴中驰骋掠夺。
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强烈的羞耻感,令她羞愤欲死
感受到了她苦涩的泪水,百里晟莫名心疼,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哀伤:“青若,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里?”
楚青若没有回答,只是紧闭着眼睛,默默地流泪。
挫败的锤了柱子一拳,百里晟挥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楚青若一得了自由,便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哭着走出了亭子,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悲愤伤心的背影,他心中有些懊恼。不该这般对她,她是这样的骄傲,自己这般的强迫她,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要越发的疏远了。
可他却也不后悔,终究他还是尝到了她的甜美不是吗?
都说只要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就等于得到了她的心。只要自己这样一点一点的亲近她,即便是一开始她会抗拒,但只要自己有足够的的耐心,慢慢的,她,会适应自己的。
百里晟,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身体上的异样,这才缓缓的走出了亭子。
*
“殿下,不好了!”
崔洪在百里晟的寝室外,不等朴英通报,便连滚带爬的闯进了房间。
“大胆!”朴英板起脸想要呵斥他的失仪,却被百里晟一个手势制止了。
“何事惊慌?”放下了手里的折子,他端起了手边的一盏茶,轻轻的虑了一下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缓缓的问道。
“殿下,不好了,楚姑娘悬梁自尽了!”崔洪哭的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什么!”手上的茶盏跌落在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现在如何了?”
崔洪抹了一把鼻涕:“幸亏小人发现得早,已经救下来,现在医者正在为她把脉呢!”
“快,带路!”连外袍都顾不上穿,百里晟心急如焚的直奔楚青若的院子。
莫不是因为今日的那个吻?她,她竟要去寻死?早知她这般的倔强,自己就……
匆匆走进她的房间,就见医者已经在收拾东西。
“殿下。”见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医者连忙跪地请安。
“起来吧,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幸亏发现的及时,夫人无大碍,孩子也没事。殿下不用担心。”
百里晟松了一口气,朴英识趣的向屋内所有的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一齐静静的退出了房间。
“青若,青若!”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唤了她两声。见她紧闭着双目,倔强的将头扭到一边,百里晟心中刺痛。
“青若,你若是为了今日之事怨恨我,你大可以打我骂我。可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难道,你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我打你,骂你,有何用?难道你就不羞辱我了吗?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楚青若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一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不,青若,那怎么是羞辱?我……我从想过要羞辱与你,难道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我心悦与你,楚青若,我心悦你!你听到了没有!”
百里晟越说越激动,伸手捧住她的双肩:“楚青若,你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怎么?晟先生是嫌今日给我的羞辱还不够是吗?”她将头回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他,凉凉的说道。
“你觉得那是羞辱?好,好!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你会放我走吗?会放阿毛走吗?”
“我绝不会放你走,不仅你不能走,李娇也不能走!”
楚青若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凉薄的一笑,移开了眼睛。那有什么好继续说下去的?
被她冰冷的眼神刺痛,百里晟望着她这幅凉薄的样子,心中忽生出一股恨意:“朴英!”
朴英闻声而来:“在!”
“从今日起,她若再寻死觅活的,便随她去!”
朴英诧异:“这……”
“但是,她死了以后,所有在这个院里伺候的一干人等,一律按照我朝律法,随同她的棺木一同殉葬!”
屋外杯碟打碎,在外守候的那些宫人,内事齐齐的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另外,那位李姑娘与楚姑娘自幼一同长大,情谊非同一般。相信楚姑娘若去了,那位李姑娘断也不会独自苟活于世,定也是要追随了去的。朴英!”
“奴婢在!”朴英暗暗擦了一把汗。
“你就操劳一点,提前也为那位李姑娘准备好一套寿衣和一副上好的棺木吧。”
“这……是!”
“你!”楚青若越听心中越悲愤,“你滚!你滚!”咬着牙,恨恨地看着他。
百里晟亦是脸色铁青,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院子中霎时间哭声一片。
“殿下,求殿下饶命啊……”
就听得他的声音冷冷的在院子里响起:“你们别怪本王,要怪,你们就去怪屋里那个铁了心要寻死的吧!你们的生死都是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求本王亦是无用!”说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楚青若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早已泪流满面。
“夫人……夫人……”
门外跪满了伺候她的宫人和内事,一个个伏在地上,泣不成声:“求夫人救救我们,求夫人救救我们吧!”
楚青若已是泣不成声,这莫不是就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听着一片苦苦哀求之声,突然间觉得身心疲惫,抬了抬手:“你们都退下吧,我……不会再寻死了。”
房内又响起一片千恩万谢,所有人脸上都换上了劫后余生的笑脸。
楚青若躺在床上自嘲:想不到自己的命竟也有这么金贵的一天,一人亡,百人殉。她该哭,还是该笑呢?
逃吧……楚青若心底升起一个强烈的念头,可是,她逃了,阿毛怎么办,这些人又该怎么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他这般的不折手段,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
“什么?爷爷真的是这么说的?”张恩淑不敢相信的拉着从大院君府回来的禀报的内事问道。
“怎么可能?那贱人怎么可能威胁不到我?爷爷这是老糊涂了吗?眼花了吗?他看不到那贱人……那贱人……一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长相吗?”
内事低着头:“娘娘,大院君就是叫小的回来这么回复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把撸掉了桌上的东西,愤怒的掀翻了桌子,“姿色平庸?殿下怎么可能被一个姿色平庸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爷爷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张恩淑深吸了一口气:“去,把喜嫔给我请过来,快!”
内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