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错药了吧你?”
“对,早上一个不小心吞了一枚健忘丸,忘了你姓名和电话。”
“听好了,我——叫——吴——梦!”
“吴……”
梦字还没出口,一个巨大的加粗的惊叹号竖在了李由的脑子里,巨汗!
李由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他奶奶的,仔细一瞧,这妞好像真的是家里那只死皮赖脸的妖孽。
真心想不到,这妖孽随便拾掇一下,居然可以美到这种境界,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颇有几分仙气。
传说,历史中的佗佗不仅是神医,还是一个妇科专家。
估计这档子事错不了,如果不是阅女无数,他的鉴美技术为什么那么牛逼。
回想当初,吴梦这妖孽刚到天地一号的时候,模样污脏得跟只鬼一样,但她美丽的本相依旧没有逃过佗佗的法眼。
想到自己的眼拙,李由真心惭愧,居然浪费了十来天的调戏良机。
“你怎么会跑这来?”
“得瑟什么,如果不是佗佗苦苦哀求,我才不来接你。”
“是你把我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
“你太瞧得起我了,如果我有那本事,现在肯定会把你踢回去,并让他们多送你一条调戏良家少女的罪名,能关多久关多久,免得放出来害人。”
吴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扭头又道:“还傻愣着想什么呢?上车!”
“上你妹!一见面就往死里掐,我上辈子欠了你几百吊?”李由拉着车门追问:“说,到底是哪位大神把我弄出来的?不搞清楚这事,我心里憋得慌。”
“你走不走?”
“不走!”
“不走死远点。”吴梦一脚踹开柳叶飞,关了车门又道:“别说我没告诉你,家里出了大事,再不回去,你就等着上明天的头条吧!师傅,开车。”
李由被方董带着在外面兜了一圈,吃喝玩乐一条龙,打破了人生的奢侈记录,这辈子总算是没白活。
回到天地一号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不溜秋。
一进屋就看到前厅拉着一条妖异的横幅,李由擦亮眼睛一看,红底白字,上面醒目地写着:“古宅是私人的,更是国家的,请爱惜文化遗产!”
这只是前奏,正堂上方还站着一个僵硬的衣架模特。
你都无法想象,这位塑料模特哥居然身穿大清官服,头戴大清官帽,脑门上还贴着一长条白纸,上书“骗子可耻”四个黑体大字。如果把白纸换成黄纸,“骗子可耻”四个大字也改成一般人都看不懂的镇邪符文,是不是活脱脱的一僵尸?
李由围着塑料模特哥转了几圈,看了又看,隐约有一丝淡淡的凉气从脊柱尾骨一路爬上脑顶,那种感觉,就像脊梁骨被人戳了一下,说不出的忧伤。
抬头看墙上古老的摆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这个时间点,佗佗应该在房里默写已经失传几千年的《青囊经》;至于那只叫吴梦的妖孽,整天躲房里不是看清宫剧就是潜心研究《七十二路自杀秘笈》,除此之外,她好像没别的追求。
李由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打扰他们。
一口闷气直沉丹田,扯开嗓门便喊:“屋里的统统给我滚出来!立马!马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很快,佗佗穿着一双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跑了出来,好像刚解完大号,手里还提着一裤头,连裤带都来不及系好,一照面便急问:“听说你今天被人揍了,还进了派出所,伤到哪儿没有?”
随后又传来吴梦懒洋洋的声音:“本宫乏了,有事快奏,无事退朝。”
李由寻声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大家都知道,恐怖片看多了多少都会留下一点心里阴影。
这一刻,李由就以为见了鬼,吴梦这妖孽穿什么不好,大半夜的穿着一身白色睡袍,还长发撒肩,脸上敷着面膜,就露3一嘴巴和两眼窟窿。
话说,她哪来的钱买面膜?李由真心有点好奇。
不过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
李由搭着塑料模特男的肩膀,直截了当地问:“我很好奇,这到底是哪个逗逼的杰作?玩行为艺术吗?境界还能不能再幼稚点,咱春四胡同的奇葩们,难道就这么点追求?”
吴梦斜眼一瞟,不以为然地“切”了声:“作为神棍界的领军人物,你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犯得着在这大呼小叫地扰人清梦?”
“妖孽退下,佗佗,你说。”
“呃……这个……”佗佗指了指头顶的横幅,如实道:“一个叫三婶的人,好像是居委会主任,今天带着一群街坊和记者来这开展社区文明宣传教育活动,顺带着把你塑造成了反面教材的典型,并分别从道德修养、文化素质、职业操守这三个方面对你进行全方位剖析,把你批了个体无完肤。”
“……!!!”
抬头重新审视横幅标语,仔细一琢磨,李由后知后觉地发现,字里行间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还真的是三婶牌节操的味道。
李由忧伤地追问:“具体怎么个体无完肤法?”
“就是……我听了都觉得你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的那种……”说到这,佗佗又忙着挥手解释:“由哥别误会,我这只是客观描述当时那种惨况,不代表我赞成她对你的批判,我的立场是明确的,一贯的。”
“据说明天早上有头条,这下你可出名了。”不知吴梦从哪摸了半截黄瓜出来,当成麦克风伸到李由面前,幸灾乐祸地笑问:“采访一下,很多人做梦都想一夜成名,可他们削尖了脑袋也没那个机会,你有幸成为那个万中无一的幸运儿,有没有什么感想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千万别羡慕,巅峰寂寞的境界,你们妖孽界不会懂!”
“哈哈,我看是老鼠过街的境界吧!”
李由小白眼一瞪,接过她手里的黄瓜咬了一口,没嚼几下,两条眉毛不自觉地拧了起来,纳闷道:“哪买的黄瓜?怎么有种怪怪的味道。”
吴梦噗嗤一声,没敢明目张胆地笑出来,捂住嘴转身就溜。
李由被吴梦怪异的反应吓得一阵惊愣,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黄瓜,刹那间,一种叫做惊悚的表情瞬间爬上了脸盘。
他默默地把黄瓜吐了出来,然后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转头问华佗:“佗佗,你怎么这么傻,人家都把批斗会开了家里来了,还拉横幅,立牌坊,你就不会关门放狗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