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一眉男说了许多宋军的恶形恶状,并又说了许多森森恐怖之事。春娇听来吓得面如土色,没了主意,不由哀告道:“爹爹即死,哥哥又不知下落,我总还有个娘亲,即是大爷好意,也要禀了娘,择个日子,依礼而行,不然,就这样成了事,我在府中岂不是要被人看轻作践。别人知道的说是我年轻不懂事,又无人教导,不知礼义,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说我自甘下作么?”
一眉男,程大少爷听了春娇这翻话,喜出望外。将手中洒金折扇猛地一收,大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便依你。”
程崇嗣是程家集一带的土老财,祖上是泥腿子,不知哪一辈起开始买房置地,经世累积,到他这一代已经富越洲府,加上他自己善于经营理财,程家到他手里更是把原本从他老爹手里传来的财富生生扩张了一倍有多。
可是他偏偏子嗣艰难,程崇嗣到了三十岁方得了程元芳这么一条男根,却乃是程崇嗣第五房姨奶奶所出.怕他养不活,取了个女子之名叫了芳.
虽然这程元芳生得一副地不养天不收的贱人模样,但程崇嗣仍是将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常常亲自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但程崇嗣毕竟大半个商人,于是也请人荐了个本府里饱学的老秀才教宝贝儿子认字读书,本也指望他也能考个功名,光耀门庭,可是,虽然程元芳人也算聪敏,灵活,却实在不肯在之乎者也之上用脑子,加之他生的不好,先生也便不大十分喜欢他,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敷衍程家,于是程元芳从小甚是调皮,除了他爹,那是谁也不愫,不是往东家圈里牵走了牛仔,就是西家栏上掠几只鸡母,滑不留手。
这程家集说大不大,方圆五六百里地,七八百户人家,三五七千人口,热闹有如一郡县。这里人几乎个个都他老子的佃户,租客又或有生意往来,要求着他老子,程家就是这一方的土皇帝。集里的人家,但凡只要遇上了他都只好捏着鼻子忍了去.因此程元芳了得了个雅号叫做“程大泥鳅”。
程崇嗣三十岁得了这个儿子,又在三十四岁上没了元配夫人何氏.整个程家大宅便数程元芳的亲娘五姨娘做大了。
程大少十五岁上娶了亲,老泰山是本洲知府,因程元芳的老子在本地乃是首富,加上那扬知府见他老子若大年纪止有这一个儿子,便很是乐意地把庶长女给了程元芳为妻。
程家虽然有钱,家里却无一个人在官场,加上程元芳其人其貌实是有猥琐之嫌,因此虽然杨氏比程元芳大了二岁多,又是庶出,但陪嫁丰厚,因此,程崇嗣还是觉得儿子攀上了门好亲事。
如此这般,程元芳今年已经十七八岁了,妻妾与他生了二子一女。
直到半年多以前,程崇嗣新纳的八姨太太也生了一个男孩,程崇嗣就快五张上又得了一子,自是喜不自胜,却把五姨太太气了个仰倒,她不敢触程崇嗣的虎须,倒常常在儿子面前报怨。
程元芳却毫不再乎自己多了个和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弟,也不愿听亲娘整天报怨,便借口要随父亲办事,整天跟在程崇嗣身边。
一日,程元芳跟在父亲身后收完了田租,又往集上自家十几间肆馆店铺收帐,想起自己亲娘这些日子心情不好,自己又不耐烦陪她,便与他老子说要给五姨太太捎上两碗她爱吃的豆腐脑回去。
程崇嗣见儿子虽于功名并不落力,到肯和自己学些经营,又对姨娘这样孝顺,自然老怀大慰.
不想程大泥鳅来到豆腐坊,曲瘸子正与儿子两个磨着豆子,他老婆忙着往灶塘里加柴,便吩咐了正在发豆子的小女儿春娇出来替程元芳装了两瓷瓮豆腐脑.
那春娇虽然出身豆腐作坊,年纪又小,却偏偏生得一副白若梨蕊,娇若薄柳的风流姿态,饶是程大泥鳅年已十八,已有了一娇妻二美妾,两子一女,当时一见了春娇那小模样,程大泥鳅仍是酥了半边身子。
程元芳一路回到程家大宅,看见老婆杨氏、小妾金氏和万氏,再想想曲家那个水灵鲜嫩得好象豆腐脑似的曲家小娘子,仍是不由得心痒难捱。
第二天,他便打发人去曲家提亲,可那曲瘸子一听说要女儿做妾,头摇得象拨浪鼓,二话不说便把那媒婆推出了门,第二次媒婆再去,曲家竟是连门都没让她进。
这可把程大泥鳅愁的肠子都打了结,他那狗腿子奴才——黄大板牙程贵根,见了他那副要死不活发痨怔的模样,便给他献了一个连环绝户计……
因着宋人对唐国虎视眈眈、意欲南侵。唐国官家正在大肆练兵,以拒宋军,各郡各县都派了兵役徭役,各户抽丁,于是二人先买通里正征了曲家阿哥曲青松的兵役,又抓了曲瘸子的娘子的徭役,然后暗里使手段使曲老汉那点子生意,不时遇上点麻烦,接着又由程贵根出面充好人,借钱借豆与那曲老爹,等曲老汉债台高垒便来逼债,终于逼得曲老汉以头抢墙,一命呜呼,哀了个哉了。
程大泥鳅假做好人,草草埋了曲老爹,又强抢了曲春娇抵债。
那曲春娇年不过十二三岁,见爹爹撞了墙,哥哥又不在家,被人强抢,悲愤不已,不由得一路上大骂程家人毒计害人,便被程家的家丁打手,一块破抺布堵了嘴,再用个布袋把头套了,强裹了到程家。
那曲春娇虽生在小户人家,但因家中只得一子一女,她又生的一副梨花雪蕊般的好颜色,便也是自幼父母疼爱,兄长呵护,却几曾见过这样的恶人来,加上她年纪又小,更不曾出过家门,一惊一吓,再加上捆得有点紧,被人用布堵了嘴,竟然一口气上不来,死了。
再说这程大少爷为了把春娇弄到手,花了这么多功夫,可是春娇一路大骂,不肯屈从,不禁十二分地苦恼。
昨天他好话说了一箩筐,没能哄得那如雪堆面揉般的小美人芳心,不意急上来一翻危言恐吓,到是把这个娇娇滴滴的小美人吓得回心转意了,于是喜得他抓耳挠腮,自比诸葛张良,孰不知眼前这个让自己梦里都流口水的小萝丽已然梁非梁,柱非柱了,早被调了包。
程元芳见了春娇的笑脸,不由得身子一轻,心中得意,手中折扇子一支春娇的下巴,柔声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寻死觅活来着,白白吃这样许多的苦楚,可不是负了我的一片心?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爷的话,爷必然将你当眼珠子般疼。我们程家,家财万贯,良田千顷,牛羊无数,米面成山,你跟了爷我还不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银,婢仆成群,风光无限么,你爹欠我的钱也就不用再还了。”
春娇听到这般狗血的台词,偏生无法笑得出来,她一脸抽筋地痛苦道。“就不能松开我再说么?我饿得狠。”
“大少爷,不如先赏她碗粥吧,不然,若真有饿个什么好歹,也白瞎了您一片心不是?”只听另那个将春娇扶起后就一直在旁边没出过声的男仆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富安说的有理,嘿嘿,哈哈,贵根你去带人看日子,派两个人去县里将曲小娘子的老娘接回来,再打发人准备新房,成礼一应物什,富安你去给小娘子安排吃食儿,啊,对,再给她找个地方安置,让她好好歇息,再安排两个机灵丫头好好伺候着……爷我要好好喝两两盅,呵呵,哈哈……。”
杜小盘恨恨地望着程某人边说边抽抽着大笑而去。
“是,大少爷。”只听得这贵根和富安两人齐声答应着,然后吱扭咣当,杜小盘见这三人先后离去,门复又被锁了起来。
杜小盘明白,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并换了一副身体,只是这个正身原主面临的问题比自己上一世穿越前遇到的付东明和那局长家的小妖精私通的问题要严重一百倍啊一百倍。
杜小盘心中无限感慨——自己上一世只不过是遇上个负心薄幸的臭男人罢了,可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却是将遭狼吻。
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啊,原主终于摆脱了命运的捉弄了,可是,自己却被雷劈了来顶缸,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涅?
现在感慨也不是时候,眼下最要紧是要想办法赶紧摆脱目前的处境才行啊。杜小盘正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音。脚步声音由远渐近,来至这间柴屋门前停了下来,接着吱~~咣~~门又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四个胖大的妇人,其中两个走上前来,不由分说,将春娇架起来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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