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修士,您听过楚威王埋金镇王气的典故么?”
孟城面目恭敬,声音压的极低。
作为从小在金陵长大的人,这个典故李寒自然清楚。
战国时期,方士发现金陵有王气,恐出帝王。楚威王听从建议,埋金器镇压。
关于这条典故,金陵坊间有很多自圆其说的解释。
有风水大师称华夏有南、中、北三条主龙脉。金陵属南龙上分支龙脉,运势本极旺,可被楚威王埋金镇压后龙脉运势受到重创。
这也佐证金陵虽是六朝古都,可多是短命王朝,甚至国民政府定都于此,也难逃夭折命运。
这些风水传闻分析的头头是道,李寒虽有听闻,但从来没放心里过。
今天孟城特意提出来,难不成金陵废龙脉是真的存在。
现如今天地灵气复苏,光怪陆离的事多了去,历朝历代攸关国运的龙脉一说也极有可能是真的。
孟城看李寒思索,继续解释:
“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楚威王埋金没镇住王气,反而是慕名过来寻金人将金陵山势挖空凿坏,让大好龙脉变成废脉!”
说完,靠近李寒一步,声音郑重异常。
“天寒修士,您就没怀疑过楚彪为何偏偏在此地造一幢别墅,还布置聚灵阵?”
李寒对此早有困惑,听他这么说顿时茅塞顿开。
楚彪这幢别墅很可能建给他师傅林千煞的。
以林千煞海外宗师的身份,保不准从哪位风水大师口中得知金陵废龙脉所在,这才打发徒弟回国占着这地。
否则以楚彪本事和张狂个性,为何不在金陵CBD区域建一幢别墅,而选在金陵郊外。
‘倘若金陵地下真有龙脉,哪怕是废龙脉,对我而言也是极大资源。’
他越想心越淡定,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在脑海中浮现。
他完全可以借金陵废龙脉来修炼!
随后李寒摆摆手道:
“此事我早已知道,不过你好心提醒,事成之后可以帮你炼制一件聚灵法器。”
他声音淡然,但态度显然和善许多。
就是孟城今日不透露这消息,只要他一搬进别墅里,发现是早晚的事。
孟城满脸欢喜,心想有这少年宗师炼制的聚灵法器,自己修为还不飕飕上升。
可接下来一个问题就让孟城很好奇。
灵气藏在地下少则百米,多则千米,世上真有聚灵阵能把灵气勾上地面?
他看着李寒,纵使知他是少年宗师,仍心生怀疑。
李寒似是看破他想法,似笑非笑问:
“你认为我做不到把地底灵气聚集上来?”
孟城惊的连忙躬身,低头惶恐道:
“天寒修士您神通广大,弟子哪敢小瞧您。”
话虽这么说,可确实不相信李寒手上真有这种逆天的聚灵阵法。
能采纳地底几百米灵气的聚灵阵,恐怕就是华夏的延续千年的古老传承都未必有。
李寒如果拥有,那简直是逆天了。
这就是孟城所不知道的了。
李寒掌握的聚灵阵是从蓝色甲虫身上参悟而得,论品级放宇宙里都是数一数二。随手在一块石头上绘制,都能当几天白炽灯使。
之后几天,李寒在荷花小区家中修炼,刘鹏周泽每天给他汇报工作进度。
他原先准备在燕子湖布置聚灵阵,如今为了勾出地下龙脉灵气,让两人按原计划的十倍收集极品玉石。
这一来二去,两位金陵大佬可忙坏了,甚至让手下跑省外专门收集玉石。
这套勾出地底龙脉灵气的聚灵阵,李寒决定命名为“汇龙大阵”。
他有预感,一旦汇龙大阵建成,所能提供的灵气完全媲美华夏各道门的祖传宝地。
甚至可能更丰富。
不过到时候,很可能吸引一些不知趣的眼红者。
想到此处,李寒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目光锐寒起来。
正在这时,他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接通,传来一位熟悉的甜糯声音。
“李寒哥哥,有没有在复习?”
面对陈飞薇的单刀直入,李寒颇有点无力招架。
“正准备复习呢。”
他感觉报考国士学院后,陈飞薇在一些事上表现的特别主动。
替自己拟请假单,催促自己学习。
虽然依旧是书生气浓郁的小女孩,可李寒能感受到她语气上的一丝焦灼。
兴许是被李寒逗笑,小女孩噗嗤一笑:
“李寒哥哥再不复习,到时候肯定后悔的。”
说完声音忽然变低,请求道:
“今天我妈妈下厨做饭,雪菲他们也在,你也过来好不好?”
听电话里近似哀求的女声,李寒怕自己一个不答应,对方立马嚎啕大哭。
“好吧,我这就过去”李寒投降。
“嗯嗯,我在家里等你。”
李寒到达陈飞薇家时,陈家正忙着准备午饭。
陈飞薇眼睛眯成月牙,递过一双毛绒绒拖鞋:“快进来吧。”
进来后,李寒才发现陈家客厅里坐着一位熟面孔。
徐雪菲蹙着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气呼呼问:
“李寒,你怎么不跟我妈妈商量一下。这么草率决定报考国士学院了。”
“你是自暴自弃,疯了么?”
说完,美眸圆睁盯着李寒。
本来李寒只要考上个二本,毕业后被安排个工作,自己家就对他仁至义尽。
可现在,他突然报考国士学院,把一切计划破坏掉。
李寒正准备说什么,耳畔传来一位中年男子威严声音。
“小寒,你这次做事太莽撞了,就是叔叔也要批评你!”
说话人正是徐雪菲的父亲徐州山。
他此刻从楼梯上下来,眉头紧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李寒。
那目光带着责怨,仿佛李寒沾了他多大好处,偏偏又给他添了不少堵。
今天是周末,陈飞薇妈妈请徐雪菲一家吃饭。正好陈飞薇一直想李寒见见父母,就把他喊过来了。
李寒对徐州山其实并没有多大好感。他记得第一次去穆姨家时,徐州山父女在饭桌上谈论一些古怪话题刻意疏远自己。
别人的有心疏远,李寒可没兴趣去修缮。
身为少年宗师,从来都是别人跟他套近乎,他哪里会主动跟别人亲近。
可徐州山并没这么想。他看李寒理都不理自己,隐隐生怒。
‘小寒这小子真是的,见到我都不招呼一声,没大没小的。’
在徐州山心中,这位国外远亲一直仰自己鼻息。甚至日后工作都需要自己张罗。
这就跟官场托人办事一样,态度不殷勤点,谁替你办事。
如今看李寒这态度,徐州山真有点想撒手不管,任他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