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一次次地想,上天为什么要如此冷酷地折磨惩罚她。
如果说她遇上了的第一个男人纯粹是渣男,小主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虚与委蛇全无诚意,这是第一次不折不扣惩罚的话,那么上天再让她遇上第二个男人,而且是精品男人,可观可赏可玩可嫁,却让她只能远观无以亵玩,纯粹是一道端上桌的看菜,看完后便让他瞬间消失,这不是比第一次更加残忍严苛的惩罚吗?
第一次惩罚渐渐让她麻木,而第二次惩罚,却让她慢慢走向绝望。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襟。偶然遇真爱,不是身边人。
田大壮的凭空闯入,不管怎样,还是彻底改变了小丽的生活。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小丽至少还可以和小主管得过且过下去,然而现在要说服自己这样,她发现完全做不到。
她心中只一个执念,哪怕此生再也遇不到那个惊鸿一瞥的男人,也绝不和小主管痛苦无望地糊涂在一起了。而要想达成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逃。
只有逃离这个地方,才能一并逃离她所不想要的生活。
决定这些后,小丽反而有些轻松。她闪电般地办理了辞职手续,甚至没有通知一声小主管,就不声不响地从他的面前消失了。
于小主管而言,只不过不见了一个用习惯的玩物,以他的心性,以后身边肯定会出现和她一样身份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大丽还是小花,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离开了小主管对于她小丽而言,却有着重大的意义。小丽觉得以前自己一直都活的压抑辛苦,而现在,她仿佛来到一个全新的天地,可以重新自由的呼吸。
是的,小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选择英明伟大,离开了小主管,她终于为自己赢得了一片完整的天空。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来的这片天空下不多久,便神奇地再遇田大壮。
命耶?缘耶?
小丽此刻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的田大壮那么真实,她把自己的身体依偎上去,感觉像找到了一座坚稳牢固的大山,这座大山所传过来的阵阵热感让她从里而外地幸福。哼,这一次,我可不会眼睁睁地让你再跑掉了,随你天涯海角,我必亦步亦趋。
小丽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田大壮的胳膊上,不单是挂在他的胳膊上,她还无比地渴望融入他的里面,和他紧密相合,泥水不分。
可惜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小丽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对于田大壮来说,他本能地感觉到了惊恐,天啊,这个女人怎么像是阴魂不散?自己好不容易从她的手中逃脱掉了一次,没想到又撞到了她的手里。
田大壮不由在心里一次次骂自己,你说田大壮你怎么就那么贱,干嘛不直接坐着马厂长的车直接回厂,非要一个人出来闲逛?闲逛就闲逛,干嘛还心不在焉,走路不看路,乱走一通?乱走就乱走,干嘛非要随便听人讲话?听人讲话就算了,干嘛还巴巴地跑过去,非要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得,现在好了,终于把自己送到人家手里了,现在怎么办?不走也不是,走也看着一时走不脱,好歹自己也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把人家一个女人摔在地上然后扭头就走,弃人于不顾吧?也真是奇了怪了,世界那么大,偏偏遇上她!
小丽幸福地依偎在田大壮身上,她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幸福中,蓦然觉得也许这才是她一心盼望着的、真正的爱情,这才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约会。
之前和小主管在一起时,好像从来还没有这种感觉,不过说起来也不能怪自己,小主管约是约了,但每次都直接把她约到外面出租屋里去。对于小主管来说,约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床。
小丽呢,反正认识小主管之前也没有和谁约会过,也没有碰上什么人自己想着去约会的人,慢慢她就习惯了小主管的步调,以为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所谓的两人世界的全部。
直到小丽偶然遇到田大壮,她才明白什么叫心里有人,什么叫日思夜想。
看着旁边不动声色的田大壮,小丽也不知道这个自己整天梦想的男人在想什么,无所谓了,只要他能让自己这样和他在一起,不赶自己走,也不像上次那样玩突然消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回想自己和小主管的第一次约会,没有任何甜蜜幸福可言,那甚至十足是一个阴谋。记得那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在车间里面忙碌,忽然小主管进来,说是请她过去帮忙拿一件东西,是待会工厂生产要用的。小丽也没有多想,便起身跟着小主管直接走了。
没走多远,小丽有些奇怪,拿东西不是要去仓库吗?怎么小主管把自己往宿舍的方向带呢?她便问小主管怎么东西不在仓库。小主管随手道东西他已经从仓库取出来了,先放在自己宿舍,下午上班的时候又忘记拿了,说着说着小主管有些严厉,说她问那么多干嘛,跟着去拿就是。
小丽不敢多嘴,乖乖地跟着小主管到了他的宿舍。开了门,随后小主管示意她先进去,她也没在意,直接就走进去了。结果她刚一走进宿舍,就听到身后门被反锁了,正在惊慌间,小主管已从身后扑了过来,直接抱住了她,她察觉不到劲,正想呼喊,嘴巴已被小主管的手严严实实地捂上。
就在那个普通的下午,在自己徒劳的挣扎中,小主管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地开始了扫除一切障碍的动作。
她无助地喊叫着,声音被小主管的手生生挡在了喉间,只发出阵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她觉得自己在小主管的手中变成一只大号的人型粽子,纵然千缠万裹,还是被他一层层解开,最终露出了雪白的、压在一起的糯米团,白的晃眼,白的令人心疼。
身后的小主管不知何时也解开了束缚,钻心的疼痛和巨大的屈辱随之弥漫开来,化成一滴滴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下来。
整个过程没有几分钟,但那几分钟,却让小丽每一秒都仿如在地狱的煎熬中颤抖。
完事后,呆傻的小丽什么话也没说,麻木地整理好自己,走出了小主管的宿舍。
小丽没有再回去车间,而是游魂般走回了自己住的宿舍,她整个人像被什么人夺走了身体里面所有的精气神,泥塑木雕般就那样愣愣坐在宿舍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出下身阵阵传来不适,说不清楚是疼还是痒,小丽这时才感觉自己浑身都是那么肮脏,让人讨厌。她疯狂地冲进卫生间,一遍遍地清洗自己,却怎么洗怎么觉得洗不干净,污秽如同深入骨髓,早已侵蚀了她最隐秘神圣的部分,她的清白从此不再。
小丽悲哀地看着扔在一旁的贴身衣物,那上面除了斑斑血迹外,还有令人恶心的滑粘液体,她看到那些浑浊浓稠的东西就忍不住强烈反胃,那些东西的存在恰恰成了她被侵占的罪证,提醒她不久前小主管成功地将毫无防备的她残忍强暴。
小丽愤怒地找出一把剪刀,将那件贴身衣物剪成粉碎,她多希望随着这件贴身衣物的消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恶梦,可惜,贴身衣物可以毁坏,记忆却绝难擦除。
小丽不是不止一次地想过要不要报警,但报警有什么用呢?木已成舟,即使警察来把小主管抓起来送入监牢中关上几年,也于事无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逝去的一切,并不会随着小主管的落网而重新回来。况且,报警也就意味着这件事会被传出去,那她从此后在这个工厂再无立足之地。
思来想去,她只能悄悄地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准备一个人悄悄吞下这杯苦酒。
谁知道,小主管发现她没有任何动静,便又找了一个机会,在她面前表白说只是太喜欢她了,所以上次才没有控制住,他最大的希望是她能嫁给他,云云,就在她心神恍惚时,小主管又一次采取了霸王硬上弓的措施,和她爆发了个第二次战斗。
后来,小丽索性认了,反正已经是小主管的人了,嫁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于是她和他,开始了频频的出租房之旅。
然后,这样的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小丽就发现了小主管原来是有家室的人。
她再一次选择了退让,得过且过。
然而退让的结果是,小主管连出租屋之旅都改变了性质,她成了满足他欲望的一个道具,在他满足后便被弃之一旁,直到下一次他再有需要的时候。
在一次例行的欢会之后,哦,这样说并不准确,严格点科学点地说,是小主管一个人的欢会,小丽只是一个助手,帮助小主管达到了他欢乐的顶峰,小主管一反常态地没有倒头睡去,他似乎还有些余兴,破天荒地问了小丽一个问题:
“小丽呀,知道最开始你哪里吸引我吗?”
小丽摇了摇头,鬼知道小主管哪根神经搭错了,才那样粗暴地夺走了自己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