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劳动”疲惫地伸开四肢,成一个大字躺在宽大的不像话的床上,是的,这里是皇宫,皇宫里这是他的皇床,他爱怎么躺就怎么躺。
也不用介意身上不着一物,有什么关系,身边都是他的妃子们,被她们看了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们的情况不也是一样?
人生真是太美妙了,没想到他“爱劳动”也有这样的一天,这样想着,“爱劳动”热情高涨,忍不住又想手舞足蹈左拥右抱。
正在这里,耳边传来一阵呼唤,“醒醒,你醒醒。”
是谁,谁在喊他,好像还有人在摇晃他,摇晃的力度还挺大。
“爱劳动”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胖乎乎的脸,是他那位身形丰满的“爱妃”吗,她这么大力地摇他,难道是嫌弃他给她的亲热不够?
也是,那么多妃子环绕身边,雨露不能均沾,也是正常的,“爱劳动”一念及此,心生歉疚,忙忙地伸出双臂就要把眼前的丰满妃子抱个满怀。
“爱劳动”果然抱住了他的“爱妃”,忽然感觉刚过了一晚,怎么他这个“爱妃”不单更加丰满了,而且——而且居然丰满的有些不对劲,怎么还感觉壮实的像个男人呢?
“爱劳动”急忙松开手,再仔细看看眼前他的“爱妃”,这一回他看清楚了,眼前胖乎乎的脸,丰满的身子的,不是他的“爱妃”,而是田大壮!
“怎么是你?”
“爱劳动”惋惜着刚刚的美梦,现实来得如此之快,心里怪怨着田大壮多事,要不是他,自己还可以继续梦里贪欢,做一个完整的皇帝大梦。
“爱劳动”真想一脚踢过去,把田大壮踹个人仰马翻,转念想想,自己还真没那本事,就是田大壮站那儿,就自己那小身板,都不一定都撼动人家分毫。
这样一想,气就泄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咋回事啊,天都大亮了,还在床上赖着,这还不算,又踢又叫的,脸还红得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你是做恶梦被魇住了,一时醒不过来呢,这才过来喊你一声。”
“真的啊,我有又喊又叫的吗?我没说啥吧?”
“有啊,就是我听到了才过来叫你的啊。”
“爱劳动”一把拉住了田大壮,心里又急又羞,“那我嘴里喊叫的到底是什么啊?你都听到了什么?”
田大壮确实听到了“爱劳动”一大早就在那儿大呼小叫的,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确定“爱劳动”是在睡梦中,只是搞不明白这家伙今天又抽哪根筋,瞧他闹腾成这样的阵势,这梦里到底干的啥呀?
田大壮现在就职于采购部,和以前做保安时不同,那时他必须是第一个到车间的人,因为拿着钥匙,要负责开门关门,如果他去迟了,别人就要等他,真有特殊情况,或者偶尔一次睡过了头,都还好说,但事实上田大壮一次也没迟到过,他不想让别人在门口排着队等他,那场面想想就让他觉得汗颜。
不过现在不同了,采购部上班,独立的部门,踩着点儿去都不算什么事,怎么说他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每天起床后都像打响了一场新的战斗,急急忙忙地冲进卫生间,洗漱后再接着穿衣服,去吃早餐,再跑过去开门,每个环节都不能耽误。
以前整间宿舍中,田大壮是最赶时间的那个人,现在呢,他反而成了最不赶时间的那个,每天可以悠哉游哉地起床,神经再也不用绷那么紧。
所以,当这一天他又如往常醒转时,发现宿舍里已经空荡荡的,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正欲起身去卫生间洗漱,顺便响应小腹处传来的压迫之感,准备一泄为快,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怪异的声音,他本以为大家都走光了,猛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还小吓了一跳。
看了一眼,是“爱劳动”居然在床上躺着。田大壮心道,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睡过头了呢。
热心肠的田大壮迈开脚步,没有去卫生间,准备先叫醒“爱劳动”再说。哪知他还没走近“爱劳动”的床前,就听到他在床上一阵折腾,又是喊,又是翻滚,田大壮侧耳倾听,“爱劳动”此时口齿不清,似乎在说着什么,又似乎在喊一个人,田大壮只听清了一个字——“飞”。
飞什么,难道这家伙做梦上天啦?
田大壮看着“爱劳动”在床上翻滚喊叫的样子,脸色潮红,真以为他是做着什么醒不转的恶梦,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连忙过去叫醒了他。
此刻,田大壮看着半坐起来的“爱劳动”,一脸的急迫,心想这家伙咋回事,问我听到什么,难道怕我知道他梦里遇到什么事情啦?
有心想逗逗这位室友,田大壮摆出一幅天下了然于胸的样子,说道:“你喊那么大,还问我听到了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当然什么都听到啦。”
“啊?真的啊?”
“爱劳动”这下子真有点崩溃了,你说自己在梦中那么翻云覆雨,一个人乐乐也就算了,现在还被旁人听了去,虽然田大壮不是一个大嘴巴到处讲闲话的人,可那也毕竟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呀,这可叫他情何以堪?
看着“爱劳动”焉头焉脑的呆样,田大壮还以为他是刚起床没清醒,又或者是真的被什么恶梦吓到啦?
好人做到底,田大壮想着要让“爱劳动”这家伙赶紧清醒,毕竟要起床准备上班,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可以毫无顾忌地蒙头大睡。
这样想着,田大壮手一伸,一把扯过“爱劳动”的被子。
被子扯开的那一刹那,“爱劳动”顿时觉得周身一凉,其实他本来就已经清醒了,这会儿正想着出了那么大的糗,以后面对田大壮不好意思,没提防被田大壮这么猛然扯掉了被子,心理的凉加上身体的凉,双凉齐攻,这可真是凉凉透了,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