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利在椅子上危急之时,一心想的是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摔倒,他成功了,可是没有想到另一件祸事从天而降,架子上的东西经不住和他如此激烈的共振,直接掉下来以身抗议。
东西掉下来就掉下来了吧,偏偏还要和他过不去,哪怕砸到他身体任何一个地方都好呢,却非要砸在他的两腿中间。
徐有利心中这个晦气呀,不过现在巨大的疼痛让他没有心思想别的,他软软地滑下椅子,身体猛然缩成一团,两手捂住被飞来物件突然亲吻的部位,呻吟连连,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就差当场掉下来。
倒是把田大壮吓得不轻,他紧张地问:“你怎么样,要送医院吗?”
徐有利艰难地冲田大壮摇了摇头,又喘着气,向他说道:“食堂,食堂有冰块,拿点过来。”
田大壮脑子一时停止了转动,也没想徐有利为什么要拿冰块,应了一声,发足狂奔,不多时用塑料袋包了冰块转了回来。
徐有利现在好像看着稍稍缓过了一些劲,脸色不像刚刚那样惨白,看见田大壮拿着冰块跑了回来,便示意他放下冰块,先把门关上。
田大壮关上了门,仍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徐有利挣扎着坐到了椅子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明显可见他的疼痛还没有消失,他用双手继续压着自己被撞击的地方,向田大壮说道:
“帮我衣服脱下来,拿冰块压在这儿。”
田大壮这才明白徐有利让他拿冰块的用意,原来是要用它来冷敷,也对,他怎么忘记了,冰块不单可以收缩血管控制可能的出血,而且最重要的作用之一就是消肿止痛。
这会儿徐有利可是真的成了病人,而田大壮则成了他的临时医生,在田大壮帮忙暴露他的伤口之时,这位病人极为配合,忍痛抬起了身子,好让衣服能顺利脱下。
情况紧急,田大壮想也没想,连外衣带内衣一次解决,这会儿他看到自己头儿的小头儿,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他没来由地感到自己身上相应的位置也是一紧,这个地方受打击的滋味,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可是清楚地知道那绝不好受。
田大壮把冰块拿了过来,示意眼前的“病人”完全放手,可不是,衣服刚刚除下,病人徐有利的手便又迅速压了上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他难言的疼痛,真的要压着才能缓解一些。
冰块覆盖压住伤口的那一瞬间,徐有利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谢天谢地,冰凉冰凉的感觉从身下传来,转眼传遍他的全身,并最终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让他暂时感觉不到那难忍的疼痛。
这种让他终生难忘的疼痛,如果可以,徐有利希望自己以后永远都不会再遇到,他甚至心里开始诅咒那些在打架斗殴中专门攻击这个地方的人,挨千刀的,哪里不好打,专门打那里,你们有没有良心?
田大壮不敢大意,看着徐有利难受的样子,他的心里竟然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之情,这个素来似乎都在苛待他的男人,此刻无助地躺着,连自我救助的能力都不够,只能依赖他来帮助他。
过了好一会儿,徐有利才缓过了最难熬的时间,疼痛慢慢消去,他到现在才来得及检查自己的伤口,却发现身子还是绵软无力,于是他动了一下,意在提醒田大壮。
“把冰块拿开,帮忙看下伤得怎么样。”
田大壮依言而行,拿开了手中的冰块,迅速看了一眼徐有利的那个地方,果然,在他的头儿全身最软弱最金贵的地方,出现了一片醒目的红色。
徐有利不单脸白,身上的皮肤也非常白,此刻,在这样白皙肤色的衬托下,那一抹红色的撞击印痕格外显眼,娇艳灿烂地盛开着,像一朵痛苦却美丽的花。
好在只是上面的元帅受了打击,下面两个跟班的看起来倒还完好无事,不过这只是肉眼检查,有些伤口外表可是看不出来的。
明显可见的伤痕看着虽然怕人,但想来应该并无大碍,毕竟没有撞破皮,只是稍微红肿而已,这种程度的撞击伤损,估计休息个一天半天的,应该就可以自行痊愈。
“上面的地方有一块明显红肿,范围大概半个手掌大吧,但是没有破伤,也没有出血。”
一边报告着他这个临时医生的检查所见,一边再想着还要进一步检查,于是接着说道:“我再看看下面有没问问题。”
田大壮担心的是他没有看到的地方,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便伸手逐一握住头儿徐有利的两个小跟班,轻轻捻动,问对方有没有什么不适。
徐有利逐一摇头否认,田大壮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来现在不用担心了。
“还要用冰压一会儿不?”
徐有利想了想,点了点头,“再压一会儿吧,冰一拿开就感到有点轻微的痛。”
这会儿,他说话也恢复流畅了,不像开始一边说话,一边咬牙憋气的。
如果这时候有人突然闯进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肯定惊得下巴都会掉下来,想想看,两个大男人,一个露着不该露的地方,还似乎很享受地闭着眼睛,而另一个则差不多趴在对方身上,双手按着不该按的地方……
好在徐有利早有先见之明,提前让田大壮把门关上了,所以也不担心有人会进来。
“大壮,今天真是多亏有你,唉呀,刚刚没把我疼死。”
徐有利终于恢复了精神,田大壮放开了按压着的手,移开了冰块,也感到全身说不出来的轻松。
其实按压伤口这件事,说起来好像一点都不费劲,但是真的等到自己去做的时候,才发现这活儿还挺不容易,因为要保持一定的姿式,才能让手稳住,还要控制手下的力度,轻了不行,冰块会滑走,重了也不行,不要说他受不了,徐有利这个病人更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