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田大壮愿意帮助阿莲搬家,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出点力气而已,而他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
更重要的是,田大壮想着因为答应了帮忙阿莲搬家,他就可以找到机会名正言顺地去办公室,比如借口询问搬家中的细节之类的,反正到时理由多的是,那么,他就可以同时见到阿香。
这才是重点,田大壮因为阿香没有回他的短信,也没有应他的约,心里很是不安,猜测阿香说不定也像其他员工那样,误会了他和马老板之间的关系。
又或许,只是发短信邀请人家,还在这样特别的节骨眼上,会不会被阿香认为诚心不足呢?
还是当面问个清楚比较好,如果可能,能直接约她出去,那就更方便两个人充分沟通了。
正在专注地想着这些事情时,田大壮听到一声呻吟,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楚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扭头一看,原来是他的头儿徐有利,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还稍微弯着腰,用手按住了肚子。
咋回事,难道徐有利肠胃不适?这样想着,田大壮随即问了一句:
“头,你还好吧?”
徐有利冲田大壮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上次被砸到下面后,这肚子便时不时会痛上一番,也不知道和被砸有没有关系。”
田大壮抓了抓头,徐有利被砸时他可是在第一现场,还当了一把临时医生,不过现在他这个临时医生早已下岗了,再说他也搞不清楚砸到下面和肚子痛这两者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直接联系。
“头,这事我可不懂,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下吧。”
“暂时不去,为这点事去医院,小题大做,而且这毛病那么古怪,哪好意思去呢。”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是不好意思,到时我陪你一块去。”
徐有利点了点头,“过两天再说吧。”
转眼周末到了,按照之前和阿莲的约定,搬家的时间就是今天。
让田大壮极为郁闷的是,在此之前,他确实找时间去了办公室,还不止去过一次,而是两次。
然而,这两次去办公室,却一次也没有和阿香说上话。
第一次去的时候,阿香根本就不在,阿莲看他向阿香的位置张望,就告诉他阿香临时出去了,可能是去卫生间或别的,她没问,估计等一会就会回来。
可直到田大壮和阿莲说完了话,阿香也没见着人影。这也是田大壮的短处之一,他着实不会没话找话,能和阿莲耐着性子说上几句话,他觉得已经是对自己的极度考验了,因为本来需要问的敢没几件事,三五句话就说完了,而他愣是和阿莲短话长说,说了有好几分钟。
连田大壮自己能挺佩服自己的,看来人时候,不逼一下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的潜能到底有多少,你看,他不是也能和阿莲说这么多的话吗?
是的,几分钟的话,对于田大壮来说,已经很多了。
但这么多的话,显然对于等到阿香回来,那时间还是远远不够。
再留下去,一是围绕搬家,实在和阿莲没有什么话好说,总不能在上班时间和她在这里聊天吧?二是田大壮担心阿莲看出什么眉目来,让她发现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可不是太好的一件事。
田大壮只得告辞出来,心里想着这次看来没戏,只好下次有空找个机会进来,到时碰到阿香再说。
没想到当他又找了一个机会过来找阿莲的时候,刚一进门心就先凉了半截,阿香倒是在,但在阿香的身边,还有一位工友。
那位工友怀疑自己的工资计算出了点问题,于是就来找阿香核查,也不知道是什么进来的,看样子似乎没完没了。
果然,等到田大壮将勉强想到的事情和阿莲说完后,那边核查的过程还在进行时,田大壮本来想着再等等,但观察了一下,完全看不出那名工友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毕竟,核查工资可是一项仔细的活儿,计件的员工要看数目和品类,计时的员工要查看日期、天数和具体的时间,如果有员工既有计件又有计时,那就更加麻烦,一项项核对,要花的功夫更不知有多少。
田大壮没奈何,只得再次选择告辞离开,而让他最终做出这一决定的,不单单是阿香有事务在身,更重要的是,当他进入办公室时,阿香明明看到了他,却没有任何他想要的热情表示,哪怕是给个双方都心领神会的眼神也好呢。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阿香的态度似乎非常冷漠,看了他一眼后,就又埋头和身边的员工继续核查工资。
如果是这样,继续留下来,就算是他有足够的耐心等,也有熟练的技巧让阿莲不察觉出异样,但是当他独自面对阿香的时候,恐怕气氛也会很尴尬吧?
田大壮落寞地走出办公室,无限憧憬化为了泡影,他知道,搬家方面的事,实在就那么一点儿,不要说阿莲找到的地方离工厂本来就不远,更不要说阿莲要搬动的东西也没有那么多,事不过三,即使真有问题,田大壮都不好为此再跑去找她谈论什么了。
麻烦的事儿还不止这一桩,徐有利竟然找到了田大壮,说他觉得肚子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总是时不时痛上一下,让他感觉很不放心。
说起来也是,如果没有之前的意外事件,也许徐有利还不会把自己的肚子痛放在心上,但这怪异的疼痛,再加上之前那怪异的跌落砸伤,总会让人在二者之间有所联想。
这么敏感的部位受到了撞击,虽然当时看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这才没过去几天,肚子就给他来这么一出,谁能保证当时是否真的有什么内伤,或者是什么发炎感染之类的,哇呀,那可太恐怖了。
徐有利越想越不对劲,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