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长后来无数次想过这一幕,想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哪怕是情愿和女员工呆上一晚呢,或者是再缠绵一会,也是好得无比的选择。
为什么他偏偏要那个时候和女员工走出来呢?如果一定要在那个时候走出来,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大大方方地走,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或者,再多加点别的动作,哪怕在路上和女员工握个手啥的,也没什么关系呀,为啥要在路上就吻她呢,还吻的那么久,并且在人家走后,继续像个傻瓜一般站着,发那么长时间的呆。
所有的这一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意味着什么呢?
还能意味着什么?
这一幕,除非没被别人看到,只要一被发现,其背后的意义连说都不用说,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他们的举动上了。
也怪小组长自己太粗心大意,他哪里会想到,那么晚了,还会有人留意到他和那个女员工的这一街头一幕?
事实上,真的有人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路边一对对的小情侣多了去,偶尔人家拉个手拥外抱亲个吻啥的,既不扰民又不犯法,谁会有闲心天天瞅这些呀。
看到了也要绕道走,人家两个亲亲热热,关你球事,木头般站一边惹眼碍事,还不有点自知之明,早点有多远躲多远?
小组长想得其实并没有错,一般情况下,这些事儿确实既没有人在意,更没有谁会去管,但是,那也要分是谁看到了这样的事儿。
更加可怕的是,如果这个看到的人本来就想着一个特别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本已希望渺茫,突然撞见的这一幕,简直就如同天上掉下的一个大馅饼,一下子就把这个人砸得晕晕乎乎。
可怜自以为可以左拥右抱的小组长,并不知道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悄向他张开,单等着他像一只瘦小无知的鸟儿,扑腾着一头钻进去。
几天后,按捺不住的小组长又是一个眼神,把那个女员工约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上次租过的住宿房,随后,便是迫不及待的上演一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大戏。
正在两人的戏码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这种廉价的住宿房,本就是用简易的木板隔开的,门更是纸糊的一般,门外那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轻易达到了他想要的这种结果。
门开处,小组长和那位女员工,甚至来不及用一床薄被遮挡一下自己,就那样满脸惊愕地看着来人。
来人倒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让那位女员工先穿上衣服离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摆出了和小组长好好畅谈一番的架式。
小组长瑟瑟发抖,不过看着来人放走了女员工,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又想着念在大家都是同一间工厂的同事,来人也许只是吓唬吓唬他,并不会有什么真正的恶意。
这会儿,其实不管来人想做什么,小组长已经打算认栽了,捉奸捉双,人家已经把他和女员工双双堵在屋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抵赖那更是想都不用想,只能等着看人家怎样发落了。
小组长一颗心一会悬起来,一会儿又坠下去,七上八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更加让他感觉面子上挂不住的是,他看着女员工穿上衣服离开,可是对方并没有放走他的意思——不放走就不放走吧,人家显然有备而来,说不定他和女员工早就被对方盯上了,又怎么能轻易就把他们双双放走——但是,起码让他先穿上衣服吧——不然这样精赤着身子,总感觉很不是滋味吧?
小组长看了看对方,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直盯着他,小组长觉得有点指望,连忙拿了件遮羞的短裤,准备迅速地套上。
没想到对方像是长了不止一双眼睛,及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那么快穿上衣服。
“急啥,脱都脱了,爽还没爽够呢,咋能就这么快穿上呢?”
小组长吓得手一哆嗦,衣服掉了下来,他可不单是心虚,论体格还是论身手,他自问自己,就是再来一个帮手,也未必是眼前这位的对手。
更何况他的把柄已经被人家牢牢地抓在手里,此时就是他想不服软也是不行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好好聊聊,只管放心躺好,对,对,就是这样,手放到脑袋后面,头枕着手,对,对,好极了。”
小组长搞不清楚眼前这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人家现在是老大,说什么,他还不得乖乖听着?
下一秒钟,小组长一下子重又坐了起来,脸上露出痛苦至极的神色,汗珠也一颗颗地掉了下来——他身上的小兄弟,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抓了个正着——这一刻,他可真是把自己的把柄交在对方手中了。
“你以为你不过是在玩玩,可是有没有想过,你既对不起阿莲,也对不起我,家里有那么好的女人,你还不知满足,却跑到外面拈花惹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废了?”
小组长这会儿感到了无比的惊恐,对方是什么性情的人,他可是知道得很清楚,人家能说得出来,也一定能做得出来,想想自己下半辈子,从此真的会无缘真正的男人,单单这个念头,就已经让小组长感到生不如死。
“大哥,求,求求你,先放手,我,我实在,受不了啦!”
“放手,哼,说得轻巧,刚刚爽的时候,你怎么不放手?现在求我放手,晚了!实话告诉你,就是我现在放手,阿莲能原谅你吗?”
小组长怔怔地看着对方,他感到自己的魂儿咻地一声从身体里面跳脱而出,被对方在手里牢牢地抓着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躯壳,
对方轻描淡写地抛出的这张底牌,如此精准地击中了小组长,巨大的惊惧甚至让他全然忘记了身上所传来的阵阵痛楚,刹那间,脸上满是绝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