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莲来说,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阿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只能解释为阿香太过于脆弱,基本上属于那种不堪一击的类型。
早知道如此,下手的时候,就该再轻柔一些。
可是,事先谁会知道阿香是这个样子的人呢?而且,在不知下手该多轻多重的情况下,阿莲的原则是宁重勿轻。
为什么会如此选择呢?阿莲的理由很简单,下手过轻,不如不下手,一次无效,第二次要想再奏效,譬如服药,药量可能不是简单的加倍,说不定要别寻其他药物。
与其如此,不如一次解决问题,不下重手,又如何能指望这样的措施,能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呢?这既是阿莲的策略,也是她信心满满的保证。
以往,奉行与实践这样的原则,阿莲几乎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本以为是一件小事,却出现了如此让她沮丧的意外。
这意外,不单单是因为阿香中途晕了过去,也不单单是阿香半夜从她的身边逃离,更要命的是,面对阿香如此一系列过激的反应,她的感受,竟然不是单纯的欢喜,而是有喜有忧——到现在,她更是心里产生了空落落的感觉。
这,是一件多么怪异的事,也是一件多么让阿莲无比郁闷的事,这绝不是她想要的胜利滋味。
阿莲在办公室中呆了一会儿,显然不可能真正安心工作,旋即她觉得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去了解一下阿香的情况——到现在为止,她甚至都还没有能确认阿香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回来。
阿莲心神不宁地想着,着急忙忙地就要先往阿香的宿舍去一探究竟,转而她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第一,阿香昨晚不知有没有回宿舍,直接去的结果,可能就是扑了个空。
这还是次要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多跑跑腿而已,重要的是,不管阿香在不在宿舍里面,如果能从侧面了解一点情况,也许会对她的这一次宿舍探访之行,更为有利。
其实想找到阿香在哪里,又处在什么样的状况,倒是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直接拨打她的电话,但是这方法跳上阿莲的心头好几次,又被她一次次拨了开去。
阿莲也搞不清楚,一想到要拨打阿香的号码,她的心中,竟然会生出几许怯意,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她阿莲,胆怯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多少回,而现在,她竟然会对一个以前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阿香,无端生出这种感觉。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阿莲甚至不愿意去想这个话题,她只想更快更清楚地弄明白阿香现在的状况,其他的事儿,现在都统统暂时靠后。
想了想,阿莲转身往车间走去,是的,她准备去找一下阿香的室友,从她们那儿,应该能了解到她想要的一些资料。
“你昨天是不是欺负阿香了呀,怎么她那么晚回来,而且我们和她说话也不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见阿莲,还没等她开口,阿香的室友就疑惑不解地询问道,阿莲毕竟是问心有愧做贼心虚,怔了一怔,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你在说什么呀,我有些听不懂。”
定了定心神,阿莲模棱两可地回应道,一来是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思考时间,其次也是想从阿香的室友那得到更多的信息。
“怎么可能?昨天阿香出门时,我们有人问过她,当时她随口就回答是和你一起去逛街,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就变成那个样子,除了问你,还有谁会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真会冤枉人,要是在古代,让你们当审判官,不知我要死上多少回了。”
阿莲一边有意无意地盯着阿香的室友,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同时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实话告诉你,阿香说的确实没错,昨天我们本来是打算在外面玩个痛快的,没想到才玩了不多久,阿香就感觉有些不舒服,刚好那会我们逛到的地方离我租的房子不远,于是就拉她进去坐了一会,想着是不是累到了,也许喝点水,再歇一会就可以没事,谁知道阿香还是感觉不舒服,于是就说要回宿舍去,我那会还有点担心她,问她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看下医生,她一个人能不能回去,结果她说没事,随后她就走了,我也很快就睡觉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那就怪了,阿香昨天从你那儿走的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没在意啊,但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在外面逛太长时间,阿香后来也没有在我那儿坐多久,所以推算起来,应该不会太晚。”
“你知道吗,阿香昨天回来的很晚,我们没有人知道她是几点回来的,后来还是有人特意去问看大门的保安,以为从他那儿可以知道具体时间,以及阿香回来的情形,谁知那个保安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也糊里糊涂的,同样不能说得太肯定,只说至少应该是过了午夜时分,你想想看,阿香在工厂中做了这么久,她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好端端搞到那么晚才回来?”
“真的呀?那就奇怪了,别的我不敢说,但是阿香从我那儿走的时候,虽然不是很早,但绝对没有那么晚。”
“谁说不是呢,唉,车间这儿生产太慢,我们都走不开,早上上班的时候,阿香还没有起来,喊她的时候,明明她是醒着的,也不理我们,真把大家吓坏了,你那儿要是有时间能走得开,还是赶紧去看看她吧。”
“哎哟,不要吓我,这一大早的,你说的这些事,转眼让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照你这么讲,是挺让人担心,我还真的要去瞧瞧,如果不行,还是赶紧带她去看医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