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夜里醒过,中间又想了会事情,多多少少耽误了一些睡觉的时间,田大壮这第二回睡过去之后,不仅睡得特别香,还过了平时起床的点。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家伙,宿舍里面的人早走光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四仰八叉地躺着——这帮室友,没一个好东西,回头看不打烂他们的屁股,居然早上一个两个,就这么静悄悄地走掉,没有一个人过来喊他一声——还好还好,现在时间不算太晚,也不会迟到——一边心里乱想着,一边急急掀开被子,跳下床来。
胡乱套上衣服并洗漱完毕后,田大壮风一般出了门,他并不是着急上班,而是想早点去自己的部门看一下。如果一切正常,没什么太多事情的话,等会可要抽个时间,去办公室一趟——阿香应该像往常那般坐在电脑后面,安静地开始工作了吧?他要顺便,哦,不是顺便,是特意,和她说几句话,不仅为打个招呼,更是要向她恭贺一番呀。
那可不,这么快就出了院,连医生都说不准的奇怪病症,阿香能好得如此彻底,当真是要庆祝一下的,为此,他要和她说找个时间,一起出去吃顿大餐庆祝下,刚好阿莲也在,一道约了,这事就算定下了。
到了采购部后,一番交接,一番忙碌,等到终于可以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忽然发现徐有利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来,似乎有什么话想和他说。
徐头这是怎么啦?以往他可从来不会这样的,有什么说什么,一句话还能把你噎死,好在后来自己和他关系变好,但对方也仍旧本性不改,还没见过他明明有话,却想说又不说的时候呢。
正想着这事,并琢磨有什么事情会让徐头这个样子的时候,对方在那边叫上了,“大壮,快点过来,我这身上酸得很,昨天你一直就是一天,没个人说话,更没个人来虐待我,我这身子呀,还被你虐待惯了,偶尔漏了一天,就各种不舒服,我看呐,以后连出门都要把你带上了,不然没准我啥事也干不成。”
“行啊,徐头,别的不敢夸口,当你的小跟班,我还是很有自信心的,一定能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下次还想着带我出门。”
“哟,这才走了一天,功夫这么见长呀,连嘴皮子的功夫,都一下升这么快,赶紧过来,让我看看你手上的功夫,有没有一样上长。”
“好嘞,徐头,既然你都说上长了,那肯定是哪里都长,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田大壮说着,手已经搭上了徐头徐有利的背,徐头说话归说话,人早就转过身,半趴在椅背上,等着他上前“大刑伺候”了。
田大壮甚至能想像出来,这会儿徐头肯定已经半眯上了眼睛,享受他手上的功夫了——还别说,经常给徐头身上一番胡按乱拍,时间长了后,田大壮的手法越来越熟,也越来越知道给徐头按摩的时候,按哪里,如何按,对方才会更舒服。
说起来,这还都要归功于徐头的调教有方,要不然,自己也不会练出这么日渐纯熟的手上功夫——嗯,哪天有机会,在阿香身上试下,想来她应该也会很满意的吧?
不过,这种事儿,看来要等到结婚后了——不然,阿香能受得了,估计他会受不了——按摩到了最后,肯定变了花样。
一念及此,田大壮不免身上一热,赶紧调整自己的呼吸——都怪徐有利徐头的皮肤太好了,才会让他不知不觉联想到阿香身上。
对呀,给徐头按摩完毕后,自己赶紧跑到办公室去,正儿八经地去见下阿香,跟她打个招呼约个庆祝的时间呀。
正想着这事,徐头呓语般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来:“大壮呀,你这次出门,看到那些老朋友没,他们,都还好吧?”
“都好都好,有几个还特意托我问候你呢,说下次你有时间去的时候,不要忘记找他们喝杯茶。”
“哦,真的呀,有哪几个啊?”
听着徐头漫不经心的询问,田大壮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孔——大胡子——对呀,差点他把人家托他的事忘掉了!
“我看到大胡子了,在他那喝了一会茶,他说到了你。”
田大壮忽然感觉手下徐头的身体震了那么一下,虽然很是轻微,但是他确信自己没有搞错——果然,徐头和大胡子之间,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冲突的——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冲突呢?
“他,说了什么?”
徐有利的声音是平静的,甚至刻意显出某种冷漠,但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田大壮越发觉得,徐有利还是极为在意大胡子向他说他什么的。
这正是田大壮希望看到的局面,如果徐头徐有利对此毫不关心,那说明他要么不在乎这件事,要么不在乎大胡子这个朋友,可是一时之间,让他如何判断徐有利到底不在乎的是哪一样呢?
田大壮按自身的情况来考虑这件事,他认为如果徐有利真的在乎大胡子这个人,拿他当朋友的话,那么不管对方有没有把曾经的冲突放在心上,听到了大胡子特意带话过来,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比如他自己,一定会当场激动起来——很可能一把抓过对方的手,或者瞪大了眼睛来一句:“真的,是什么话,快说!”
从这一点来看,显然徐有利在自我情感的控制上,功力比他深厚的多——那要不是,人家不单是他的徐头,年龄也比他大,吃过的盐,比他喝过的水都多。
田大壮本来还想逗上徐有利一逗,看看对方能不能多说出点什么来,他还是有一些好奇心的,不过看现在徐有利隐隐的紧张反应,他还是马上决定放弃这个打算,直接向徐有利摊牌。
这样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田大壮担心没准徐头徐有利一着急,一个转身就能把他抓个结结实实——半真半假不论,抓哪里不论——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没有一点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