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余云帆长发飞扬,身上的灵气不断澎湃着,一身黑色劲装被震得呼呼作响,本就冷漠的眼神更加蔑视一切,像是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
一头飘逸的长发从末梢开始变得雪白,一尊充满着古韵的小鼎从余云帆的怀中飘出,且快速环绕着周身,出现重重幻影,古色古韵。
周边因炎灵猛涨的灵气不断向余云帆的身上汇聚,他身上散发的灵气不断变得浓郁起来,周身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墨色灵气。
随着小鼎不断环绕着,直至满头白发随风扬起,小鼎停止重影却是化为三尊,一双眼睛彻底冰冷,无论看什么都像是看待死人一般,犹如冷面杀神。
本就英俊的外表,冷酷的气场,漠视的眼神,古墨的灵气环绕,黑与白的互相照映。
如天神下凡不可抵挡,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与余道一一般,那是与练气截然不同的力量,那是一般筑基都到达不了的实力。
“这俩兄弟还是人吗?”感受到那股远比自己强大的威压,远处的玄心早已惊愕说道,而一旁的严炎满脸呆滞。
白怡月看着眼前的余云帆,同样英俊,同样不凡,却是与余道一两种决然不同的气质,少了几分余道一身上那妖异,魅惑勾人的感觉,此刻表现出来的更多是一种不可靠近的高傲,犹如仙和凡人的差距不禁让人感到敬畏。
凡人在仙的面前只有顶礼膜拜,抬头仰望,对他们而言,只要是修仙的修士所处的地方那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世界,而他们现在在余云帆的面前就感觉到这么一种气场,不由得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余云帆待自身准备好之后,携着三尊小鼎直接奔向余道一的方向,哪怕是现在这般冰冷模样,那双冷漠的眼神再看向余道一的时候依旧能看出几分担忧。
“九炼狱!九狱之力!”余道一大吼一声,直接向前挥出一拳,拳之所向,触及到的炙炎兽纷纷炸裂而亡,地底岩浆被狠狠掀起,岩浆四处溅射,中间形成一条深深的鸿沟。
而其他的那些炙炎兽甚至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惊恐万分,丑陋狰狞的表情上出现了似人的恐惧表情,竟开始向后退去,不愿与余道一对抗。
炎灵见状更是愤怒,作为极炎之灵天生对火属性妖兽有着压迫力和统御能力,而这些炙炎兽本应该对它是言听计从,现在却是能清晰感觉到它们的恐惧和抗拒,哪怕是自己下令让它们发起攻击,仍旧是唯唯诺诺,不愿听从。
“三生鼎,镇压!”随后赶到的余云凡亦是大喝一声,三尊小鼎环绕飘出,凡是接触到三尊小鼎的炙炎兽纷纷被其镇压,碾成肉末,这些在岩浆中的王者,甚至可以联合杀死筑基的妖兽此刻像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送死。
炎灵大吼,从浓厚的岩浆之中缓缓起身,滚烫赤红的岩浆从其身上缓缓流下,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只类似于玄龟的妖兽,巨大的龟甲之上高耸着一处小火山,而这处火山口时不时冒出滚滚浓烟,流淌出熔岩。
这处本就不大的空间温度再次瞬间升高,灵气也不断攀高且沸腾,众人只觉得呼吸开始困难,哪怕是作为修士的他们也是满头大汗,身上的衣物早已湿润。
余道一看着缓缓抬起龟首的炎灵,巨大的威压降临在他的身上,不禁使其颤了颤,那是比之其现在更加强大的力量,原本混乱的理智像是清楚了些,却是发现那只玄龟炎灵死死地看着自己,伸出巨大的头颅像是想一口吞下自己。
“哥!”
“三生鼎,镇压!”余云帆见状急忙大吼,将三尊小鼎直接祭出向炎灵撞去。
只见玄龟炎灵伸出一只巨爪狠狠地拍向了三生鼎,只听见余云帆闷哼一声,三尊小鼎随着余云帆同时倒飞而出。
只一击,哪怕是余云帆此刻丝毫不弱于筑基的实力也是抵抗不住,倒飞而去,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之上,余云帆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炎灵的境界在筑基巅峰!”玄心见状惊喝道。
“屁个筑基!要是炎灵这么弱,早就任人宰割了!炎宗记载,除非是刚开始诞生的灵,否则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筑基这般弱小实力的灵!”严炎强忍着周边的炽热喊道,哪怕是他,也觉得周边的温度过于高了些。
“不是筑基!亦不是结丹!是那百里默压制了它的境界,使其的境界在筑基和结丹徘徊,它的身上有封印!”
白怡月轻轻喘着气,香汗淋漓,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体香,湿透的白色长裙紧贴着曼妙的曲线,白皙弹嫩的皮肤若隐若现,白色裙摆处隐隐传来焦味,已经出现了烧焦后的黑色,只是此时也顾不得这般情况。
余道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震飞手上,原本开始清晰的理智瞬间被愤怒充斥。
“死!去死!”余道一大吼,又是一拳挥出,与玄龟炎灵的头颅产生剧烈的碰撞,岩浆四溅,透过余道一身上的重重妖气和些许灵气溅在身上,冒出滚滚浓烟,身体局部已是被烧伤。
“还等什么?现在不上等着沦为鱼肉吗?”
远处观战的众人,那手握长剑的蒙面女子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之后便是长剑出鞘,轻踏地面,避过从天而降的滚滚岩浆,对这底下成群的炙炎兽发出攻击。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严炎见状不停跺脚吼道。
“可不是都疯了吗?一群练气居然要对一个半步结丹的炎灵对决。”一旁的林鹤淡淡说道,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没错!林鹤!他们都疯了!那炎灵区别于一般的修士,作为天地之精,天地之灵的它绝对要比同境界的修士要强的多!哪怕是真正的结丹修士对上现在的它也只会掉头而逃。”严炎觉得有人站在了他的一边,急忙慌乱地说道。
“所以?”林鹤转过头对他说道。
“所以?什么所以?我们去就是送死你知道吗!”严炎看见林鹤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吼道。
“我不知道你的亲朋好友是否在他的手上,至少我没有,我孤身一人。”林鹤轻轻笑着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逃回通道再想办法吧!他们会理解的!只有活着我们才能想办法救他们不是吗!”严炎冲着林鹤不断说服道,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心底的声音一直在诉说着,不能去,不是为了逃跑而逃跑,而是为了活着而逃跑,是为了能救下他们,他没有错。
“懦夫!”一旁的玄心实在看不下去,直接鄙夷说道。
“你懂什么!你明白什么!你们不懂炎灵的强大!但我知道!凭我们你以为真的能赢吗!”严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赤红着眼对玄心吼道。
“我的师长在外面。”玄心没有在意严炎的态度,他也很害怕,但他不能退。
“真的是,明明说了我会早点回去的,什么时候偷偷跟出来的也不知道,还当我是小孩子吗?”玄心转过头轻轻说着,看着眼前宛若熔岩地狱般的场面,双脚依旧止不住打着哆嗦。
“我也很害怕,我也怕死,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的师长还等着我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说到最后,玄心竟是笑了笑:“我怕死,但我更怕我活着出去后看到的是我师长的尸体。”
不能退,即便是害怕也不能退,不是为了战斗而不能退,而是为了活着不得不前行。
因为害怕,所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