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还有寇仲,你们现在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修习《长生诀》便可小有成就,到时候说不定用不着我出手,你们自己就可以战胜宇文化及,取走他的狗命。”方浪微笑着说完,也在寇仲肩膀上请按,“你们这两条扬州双龙,难道没有信心在中原这块大地搅动风云?”
一说可以战胜宇文化及那样的高手,双龙不由身心一振,顿时振作起来,异口同声道:“绝不会给大哥丢脸!”
傅君婥也适时教两人合掌胸前之后,正容道:“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徐子陵和寇仲照做,傅君卓露出微笑道:“你们放心,一路共患难,若是真有追兵上来,我会定会帮你们。”
方浪看向她,目露复杂之色。
接着傅君婥详细说出奇经八脉和各重要穴位的位置,反复在他们身上指点,到两人记牢时,已是三更时分了。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三人同时色变。
方浪眉头微挑,淡淡道:“真巧,怕是追兵来了。”
也正是时候,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哪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么快就追上来,方浪用眼神示意他们静下心来不要着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髯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前来追捕三名钦犯,闻二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雄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一时痛快,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一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大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一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他要设下关卡陷阱,在那里埋伏等待,如此明晃晃的威胁,让傅君卓脸上微微变色,冰冷的双目毫不犹豫的看向方浪,其中神采让方浪也是一怔。
方浪当然也不打算让宋鲁帮他们背上这个黑锅,所以他只是摊开手,微笑道:“不着急,欠人人情有时候也有益处,先能让宋鲁把这一阶段过了,宋家的船是可以很轻松甩开宇文化及的,到时候你们趁机会下船……”
傅君卓立刻打断他,“你想要一个人对付宇文化及?”
双龙乍闻此言都是脸色变色,忙站起身来凑到方浪身边,“大哥不走我们也不走!”
方浪有些哭笑不得,毫不在意的摇头道:“不是我自大,一个宇文化及而已,他一个人在我手上过不了十招,就算有强弓弩箭,我一个人脱身也非常容易,反而你们跟在身边有些累赘,而且我也有些别的考量。”
他继续解释道:“宋家身为四大门阀中最有势力的,这一次他们是主,我们是客,虽然因此欠下人情,但他们也隐晦欠了我们一次,是个善缘。”
傅君卓和双龙这才明白方浪的意思,外面宋鲁也老油条的跟宇文化及说了几句后,便甩开了他,只是等这几艘船到了宇文化及所说的地方,便一定会生碰撞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这船上运的可都是私盐,有些不妥。
宋鲁朝方浪他们所居住的地方而来,正巧此时船行至河湾处,傅君卓便拎着寇仲和徐子陵,就着船身的遮挡施展轻功离船而去、飘飘然渡至岸边,几人的身形很快就隐没在了溶溶黑夜之中。
而方浪一人坐在桌旁,端着茶杯,对宋鲁悠然一笑,“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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