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正坐在一起说话,却突然听到一声尖锐地惨叫传来。众人都是一惊,顺手抄起了身边的家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大力更是利索起身,老鹰一样的把护在了孙弥勒的身后。
我在惨叫传来的同时,就已翻身而起。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握着断鸿向声音响起的地方奔去。七针见状,手中军刀一转,也是紧随而来。
出事的地方离我们不远,转过一块巨石下面的孔洞便能到达。我两步并作三步,快步奔去。一到地方,只见瘦鱼正虚汗连连地瘫软在地,整个人哆嗦的跟个筛子一样。原本握在手里的手电也甩到了一边,正在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我见瘦鱼没有生命危险,暂时松了一口气,原本横在身前的断鸿也顺势向下放了两分。
七针没有我这么好的脾气,一见瘦鱼缩头缩脑的怂包样,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你他娘的乱叫什么,一惊一乍的,还有没有完了。你小子要是嫌舌头碍事,老子先他娘的替你摘了了事!”
“那,那里……有……”瘦鱼却对七针的暴怒视若无睹,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惊恐地望向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转角,像是看见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整个人恍惚不已,竟是连句整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见瘦鱼的精神状态不对,刚刚有些放松的心脏又高高地悬了起来。我无声对着七针打了个手势,就调转手电,顺着瘦鱼的视线照去。只见黑暗之中,一个苗条纤细的人影,静静地站在巨石的拐角里。
人影的姿势极其奇怪,与其说它在站着,反倒不如说它是被什么东西挂在了那里。整个人影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悬吊在空中的吊死鬼一样。细长的身子绷得笔直,两手无力的垂在身体的两侧。只有一颗圆滚滚地头颅,一反常态的高高扬起,朝着斜上方看去。
它身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随着洞穴中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阵阵阴风,晃晃悠悠的左右摇摆着。瘦长的身子上,好像并没有穿衣服,只有身后及腰的长发随着它的动作,不断地膨起漂浮。这场面,看起来十分地诡异恐怖。
“这他娘是什么!”我猛地一凛,头皮隐隐有些发炸。我缓缓地吞吐了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降低下来。手中手电一转,就对着人影藏在黑暗中的脑袋照了过去。
手电圆形的光影一闪,瞬间照亮了它的面容。那是一张如同陈年油皮般的怪脸,蜡黄色的皮肤干皱卷起。两颗鱼泡一样的血红色眼珠,从没有眼皮的眼眶中爆突出来。人脸没有嘴唇,光秃秃地嘴巴竭力大张。一小节像是舌头一样的东西,从她的口中耷拉下来。
是她!是刚才那张女人脸。我心底一惊,手中断鸿一转,便想出手防备。
七针一身的硬功夫都是在血雨中滚出来的,临场反应比我更快一步,就在我断鸿反转的瞬间,他已经抢先一步出手,握着军刀追扑过去。就像是一只在暗夜之中伏击的黑豹一样,整个过程悄无声息,速度快如闪电,支取敌人喉间命脉。
我没想到七针的反应如此迅速,不过眨眼间,他已逼至女人身前,可是,眼见利刃已经横向颈间,那个藏在黑暗中的女人,却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形木偶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七针出手毫不留情,力求出刀见血、一步到位,就在我紧追而上的瞬间,他就已经斩断了那个女人的脖颈。我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颗圆滚滚地人头凌空飞起,精准地落到了瘦鱼的怀里。
瘦鱼本就怕得要命,现在又见一颗人头凌空而降,“咕咚”一下的滚到了自己怀里。两个眼皮当场就是一翻,喉间咯噔咯噔地抽动了两下,烂泥似的躺倒在地。
这时,那个被七针斩断了脖颈的女人,似乎失去了支撑,瘦长的身子一软,也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与此同时,一股刺鼻酸腐的气味也从她的身上不断地挥发出来,飞快地弥漫在空气中。顺着不断穿梭在巨石缝隙里的阴风,猛然向我扑来。
“七哥,快避开!”我只觉鼻子一酸,也不知这些气味是否有毒,连忙高喊了一声,让距离无头女人最近的七针避开。
七针也察觉有异,抬手捂住鼻子,身子一转,迅速向旁边退去。我见那颗人头还被瘦鱼抱在怀里,一时也顾不上其它,一边抬脚发力把人头踢开,一边弯腰伸手,把躺倒在地的瘦鱼远远拖走。
此时,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个无头女人身上,脚下根本没来得及掐算力道。一脚过去,那颗人头被我凌空踹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短短地弧线后,就迅速地滚进了远处的一个孔洞,再也看不见了。
我们这边的动静太大,早就引来了其余几人的注意。爷爷紧随其后,最先追了过来。孙弥勒在大力的护卫下,也是落后一步的赶了过来。几人一见眼前的场景,都是皆感意外。
爷爷扫了我们一眼,见没人受伤,就抽动着鼻子,探头向左右嗅闻片刻后,目光就锁定在了无头女人身上。爷爷目光一定,就直直地朝她走去,像是要去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我侧身挡了一下,指着爷爷挂在颈间的防毒面具,提醒道:“老爷子,小心无大事,这玩意还是还是挂上的好。”
爷爷随意摆了摆手,对我说:“用不着,我大概知道这东西的路数。这气味虽然闻起来刺鼻,可对身体没什么害处。这面罩太憋人了,带着难受。”
我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侧身让路。心底又觉得好奇,就跟在爷爷后面,一起走了过去。随着我们手电光柱的渐渐逼近,那个无头女人的样子也逐渐地清晰起来。我心脏“咚咚咚”地砰砰直跳,一种莫名的紧张瞬间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