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让她做我的女人,”严越一脸无所谓,顿了顿之后又装作十分大度,“或者让她陪我一晚也可以。”
“三公子,请自重!”张颂文霍然站起,额边隐隐有青筋冒起。
“怎么?你不愿意?我觉得这笔买卖还是合算的,你们张家应该不会在乎一个女孩儿吧?”严越一脸夸张的惊讶,“没想到你这么看重这个表妹。”
“和看重不看重没有关系,我们张家做不出出卖自家亲人换取利益的事儿,如果严三公子的要求如此过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整个晚上张颂文的态度第一次这么强硬,咬紧牙关狠狠地瞪着他。
“没想到张少还挺有原则的。”严越扯唇笑了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话放出去,明天就会有人把她打包送到我的床上?到时候得益的可是别人哦,我也是卖你们张家一个面子,才给你这个机会的。”
张颂文的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严三公子不会无聊到这个地步吧?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就要和她这么个普通的中学生过不去?”
“我有什么条件?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想必你也知道我的名声有多狼藉,哪会有好女孩儿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再说子萱也不是普通的中学生,聪明漂亮又可爱,正合我心意。”严越笑得很诚恳,却让张颂文想要一拳揍过去。
“这些话我希望三公子不要再说了,子萱是方家的人。也是张家的人,不管是谁打她的主意,张家一定会和伤害她的人死磕到底!”虽然平时谈不上有多疼爱这个表妹,但是受家教影响,张颂文是绝对护短的,严越这话还好是在他面前说的,若是被疼爱方子萱的张老爷子知道了,恐怕会直接抄家伙和他拼命。
“那可真是遗憾,子萱有你们这么好的亲人,真是让人羡慕啊。不过方家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严越用食指轻轻叩着桌面,神态悠闲。
张颂文脸上一紧,他是知道方家有多小人的,如果严越真把这风声放出来了。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方子萱的亲爹都有可能为了讨好他。做出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来。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想三公子一定能够分得清在s省谁才是强龙。”张颂文简直要把牙咬碎了。
“方家的确不怎么样。可你们张家不也日薄西山了吗?一个姓范的就把周家老爷子给逼了出来,你以为你们这一伙能靠这几个老爷子撑多久?”严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中的瓷杯,说出的话句句诛心。
张颂文久久不能言语,他必须承认严越的话不错,他的父亲和叔父们虽然个个精明能干,却同周家的第二代一般,到底少了威信,如今因为几个老爷子在世,大家还能团结一致拧成一股绳,一旦老爷子们故去,他们这群人之中缺少一个如周老爷子那样能够服众的人,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儿。
反观方家,他们是家族企业,就算方建平没有能耐,他们还有兼具了年轻和老辣的方建森,若干年后,恐怕方家要远远凌驾于张家之上了
“子萱她的年纪还小,”张颂文的声音艰涩,“如果三公子真喜欢她,不妨等她上了大学再追求她,何必用那样下作的方法。”
“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家方子萱是那么容易追到手的吗?我在j市这么久了,不也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他振振有词。
“感情是相互的,如果她不接受,三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你不知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它,不管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不然我可是会吃不香睡不着的。”严越依然气定神闲,“既然子萱走了,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张少自个儿慢慢想吧,不过我耐心有限……”
“三公子,等一等,”张颂文几乎是从嗓子里憋出的声音,“子萱还小,你能不能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切等她高考结束后再说。”
严越缓缓笑开,仿佛在讽刺他方才的兄妹情深,让张颂文的表情更加狼狈,根本不敢直视他。
“那好,我就给张少这个面子,我相信你一定说话算话。”
“子萱马上就高三了,还请三公子暂时不要打扰她,等她上了大学……”张颂文觉得自己的嗓子根本就张不开了,双手无力握成拳头,他终于做了自己最鄙视的那种人。
方子萱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出卖了,依旧每天过着自己的日子,还因为张颂文解决了严越这个麻烦而对他微微感激。
“姐,那个严越最近怎么都不出现了?”一下子没了那个,方子鹏觉得怪怪的。
“你不会真把他的话当真了吧?”方心兰在一旁不屑地笑道,“那个严越的神情态度,哪一点像是真喜欢姐姐的?”
在这一点上方心兰无疑是个人精,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在她看来那个严越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图个乐而已,怎么可能是动了真情。
虽然讨厌严越,可是方子鹏更不满方心兰的态度,好像方子萱才是被人嫌弃的那一个似的。
“你这么眼尖,怎么就看不出来向阳也不是真喜欢你的?”方子鹏冷笑道。
方心兰被他的话噎住了,虽然那时候因为向阳的事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但说起来她也没放什么真感情,后来向阳一声招呼也不打地悄然回京,让她失望过一段时间,如今被方子鹏提起来多少还是有些难堪的,尤其是和向阳相比,严越的条件优过他太多了,虽然都是不放真心的追求者,但相比之下,岂不是间接承认她不如方子萱了?
“是你自己误会了,我和向阳哥哥是清白的,我们只是有兄妹之谊而已。”方心兰脸色不好地分辨道。
“向家的嫡子会和一个私生女有兄妹之谊?是这个世界太荒谬还是你太幼稚?”方子鹏毫不留情地嗤笑出声。
“这些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事情吗?”一直没有出声的方子萱突然抬起头,“你们现在是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作业没有做完就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拿出来讨论,是不是我最近没有罚你们,让你们觉得日子太好过了?”
方子鹏和方心兰立刻瑟缩了一下,乖乖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半句话,无论是打手心还是罚抄书,没有一样是好过的。
张云虽然贪慕虚荣,可在经营上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身后有整个张家给她做靠山,就是块烂泥都能给她扶上墙去,方建霖的会所在她的手中一扫颓势,又成了j市最大的销金窟。
张云自觉脸上有光,干劲更足了,雄心勃勃地想要开连锁店,她活了半辈子才找到自己的事业,哪有不珍惜的道理,简直就快成了一个女工作狂,血拼也不去了,牌也不打了,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这个家是越回越少,自从上回见方子萱把方心兰管得服服帖帖之后,她就彻底放下心来,觉得两个孩子都大了,成绩也不赖,女儿又是个懂事争气的,索性就把家中大权全部交给了方子萱。
拜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所赐,高中还没有毕业的方子萱倒是成了一家之主。
“来来来,小兔崽子,来看看你妹妹送我的这幅字。”张老爷子瞥见站在书房门外踌躇不定的张颂文笑眯眯地招招手,“虽然这小丫头不是什么书法大家,可我看她的字就舒服,这份端方这份坦荡这份大气,啧啧啧……”
张老爷子对这幅字简直是爱不释手,嘴里不住赞叹着。
张颂文勉强笑了笑,上前一看,卷轴上写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几个大字,看上去丝毫不像出自闺阁女子之手,这样的字也只有方子萱这种女孩儿能写得出来了。
“她上次无意中和我谈到最喜欢的就是这句话,我便让她写给我,其实这句话送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尚可,我这个老头子倒是适合后半句……”张老爷子并不是个风雅的人,只是晚年受周老爷子的影响,开始学着下棋写字,读一些旧书修身养性,自上回周老爷子发现了方子萱和陈漱石的渊源之后,就常常把她叫过来陪他们几个老头子说话聊天。
他们也好几次旁敲侧击地想问出她和陈漱石相交的经过,可是小丫头口风很紧,神色淡淡的,就是不说话,倒是让他们不好再强行逼问下去了,毕竟人家也不是什么坏人,做的更不是坏事,尤其方子萱那样的性格,张老爷子捧在手里里小心对待都来不及,哪里敢强迫她。
久而久之,也不再有人关注他们之间的事,但都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肚子里的修养才学欣赏不已,单是她写的这幅字就能让张老爷子把玩许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