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微露鱼肚白,莫琰等人启程前往司徒府,只要大婚当日茹茴并未出席,司徒清并不知情,只准备了三辆马车。看着司徒清为难的神色,茹茴张口道,“司徒大人无需自责,我与我家公子还有夫人一辆便可以了。”说罢率先走上那最后的马车。这让赫连雪静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早在昨日他们大婚那日张茹茴的神色,她的话此时正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她忘不了那天她的神色,放佛知道了她的什么秘密,莫非……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想到那天晚上,那黑暗的角落里,不……不会的,她拼命的摇着头,“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静儿,你怎么了?”墨流光揽住赫连雪静颤抖的身形,“静儿,怎么了?”将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发,“静儿不怕。”轻轻安抚的拍打着她的背,却丝毫未注意到马车中张茹茴阴狠的目光。
“流光哥哥,我……”紧紧地拉住墨流光的衣袖,“流光哥哥,不要离开我,我怕……不要离开我。”赫连雪静缩在他的怀中,墨流光紧抱着她拳头紧握,伤害静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早已书信让刘元彻查此案,杀人一案早已派给还在若行镇的张四。抱着怀中的娇躯,“静儿,不怕,我们去司徒大人家中,那里安全,流光哥哥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将赫连雪静拦腰抱起抱上马车,自始至终眼神未停留在张茹茴身上,而赫连雪静也依旧瑟缩在墨流光怀中不曾抬头。
……
马车内,莫琰和如沫相对无言,昨晚,如沫又梦到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梦到她要嫁给魔王赤炎,可她心中爱的却另有其人。她的梦中,那个红衣女子好生面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红衣女子所爱之人到底是何人?
莫琰也静静的望着马车外,昨晚他又梦到了沐琰,还有那神秘的红衣女子,可是梦中依旧无法看清他们的脸,只是看他们的背影竟是如此的熟悉。
……
“你是何人?怎么来我魔界山盈溪?”红衣女子紧盯着眼前白衣男子的背影,魔界男子无白衣,这是赤炎登基时下达的命令。“你是何人?”再次问道。
白衣男子转身,他不曾想,这一眸倾尽了他们千年,白衣墨发,衣抉飘飘,发丝微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容貌如画,美的不似凡人。他身着一袭白袍,双手拂袖后背,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道,“你又是谁?”眸中有着似笑非笑的光芒。
红衣女子着实感到眼前白衣男子强大的气场,“你管我是谁?告诉我,你是谁?怎会来我魔界?”抽出手中的宝剑剑锋正对着他。
“这么肯定我不是魔界的人?”男子笑着走近,满眸的戏谑,“若我说我是魔界的人呢?”欺身靠近附在她耳边说道,温热的气体喷在红衣女子的耳际,“你……”慌忙推开他,“休得无礼,魔界男子无白衣,这魔界的人都知道。你可知擅闯魔界的下场是什么?”掩去脸颊的红晕厉声说道。
“好吧,我不是魔界的人。”白衣男子不再掩饰。“可不知你是什么人呢?在魔界境内带着冷兵器,据我所知,这魔界内是不可带冷兵器的。”斜眼瞥向那依旧横在自己面前的短剑。极短的剑身,只有女子小臂长短,无任何装饰,只是在剑柄缀满了耀眼的蓝宝石。
“你……”红衣女子收起手中的剑。怒瞪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你可知我是谁?”
白衣男子将眼前的红衣女子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双眼慢慢的打量着,打量了半天,最终慢慢说道,“你可是哪家的侍女?”望着红衣女子的眸中满是笑意。红衣女子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绝对是故意的。“你……”
“我……”白衣男子指着自己,“你是要问我的名字吗?”笑着望向红衣女子。
“胡说,谁说我要问你的名字。”红衣女子撇过脸说道。
“想知道你就直说嘛,不要拐弯抹角的问,要是你问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的。”眼前的白衣男子极其“认真”的看着她,“不然我跟你说我的名字,你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好了,要知道,我可是从来不做赔本生意的。”男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才不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呢。”红衣女子不理会他。
“原来你没有名字啊,那我帮你取了好了,叫小花怎么样?好听吗?”白衣男子看着眼前红衣女子的神色,“不满意吗?那叫阿霞得了。”
终于……
“我才不要叫什么小花,阿霞,我有名字,我叫绾沫。”绾沫怒瞪着眼前的男子说道,话刚出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掩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白衣男子轻笑,“对啊,你什么都没说,我方才只是听到一只身披红衣的鹦鹉学人话说自己叫绾沫,我倒是要去问问这绾沫到底是何许人?”说着转身欲要离去。
“喂,你不许走……”半晌白衣男子无回应,绾沫高喊道,“喂,你不许走,听到没?”
终于,白衣男子转身望着绾沫,满眼的笑意,双手合成喇叭状放在嘴前,高喊道,“绾沫,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叫沐琰,你要记住,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再次望了那红衣一眼,转身离去。
绾沫看着渐渐离去的白衣男子,“沐琰。”低低轻喃。“我才不要记住你的名字。”暗自嘟囔道,笑着也转身离去。
殊不知他们的情早已埋下,这果却足足等了千百年……
……
“父亲,你将他们带回意欲何为啊?”马车内莫松问道。司徒清做事总是让人摸不清头脑,就连这亲生儿子亦是如此。
司徒清睁开微眯的双眼,眸中全然没有客栈内的慈祥,只听他淡淡道,“俨儿,做大事的人懂得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说罢又微眯双眼。莫松紧盯着他良久,慢慢开口道,“是,父亲,孩儿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