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画面我到现在还记忆忧心,那个场景,自己消瘦的样子,和身后的尸体,我不敢回头,只是站在那里,完全吓傻了。
“不要怕,赶紧去负二楼,他们很快就醒了。”
我低着头,撞着胆子转过身,完全不敢看向别的地方,直接走下了楼梯,后半段几乎是跑下去的,那串钥匙只有五把,我颤抖这拿起钥匙,正想要挨个试的时候,那个声音告诉我,要用那把缠着红布的钥匙。
我仔细看了一眼,的确有一把是缠着红布的,而且缠得很厚,我拿起钥匙,居然一下子就打开了那扇大铁门,我战战兢兢的拔出钥匙。
那个声音告诉我,“进去,最里面的一间。”
我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只要是自己能过去就可以了,我挤进了那间屋子,里面只有无尽的黑暗。
“好黑啊。”
我在墙壁上摸着开关,再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开关,打开了以后,屋顶上出现了几盏日光灯的光芒,此时我猜仔细的看着这个屋子,这是一件并不大的屋子,里面细长的,走廊大概只有八米宽,两侧各有十个房门,正对着的墙面上挂着一个红色的装饰品,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像个什么动物。
我慢慢的往里走,一直走到了那个装饰品跟前,这时我才看清了,那是一个麒麟,但是又不像是麒麟,像是变异,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狻猊,是龙生九子中的其中一子。
“左边的门,直接打开。”
我走到左侧的门,那是左侧最里面的一扇门,这种地方的门本应都是锁得很严实的,而这一扇正如那个声音所说,没有锁上,有一道小缝隙,透出了里面的黑暗和一种寒冷刺骨的空气。
我慢慢的推开了门,里面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冲了出来,接着外面的光亮,我看到了里面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整面墙都布满了一米见方的抽屉样的东西以及抽屉把手。
这个地方,虽然我从来没来过,但是那在我有效的心灵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因为我曾经在电视中看过这个景象,这里,是太平间。
我直接坐到了地上,那种昏暗的灯光,让人觉得更加的恐惧,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只记得是被自己的声音吵醒的。
“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我回过神来,颤抖着说道。“我,我,我,怎么,怎么了?”
“站起来,去10号拉开,拉到最大,在最里面有一串项链,把它拿出来。要快!”
“动死人的东西?会遭报应的。”
“那不是她的,拿出来。”
我颤抖着把手放到把手上,慢慢的拉开了那个我认为是抽屉的东西,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随着拉开的越多,里面那个黑色的袋子便越多的映入我的眼睛里,那种恐惧很难表达。
那就像是人最原始的恐惧,一瞬间爆发的感觉,我不停地拉出它,大概拉出了一米七左右的时候那个声音说道。
“伸手进去,最里面的右侧角落。”
我只能伸手进去探索着,时不时的还会碰到那个袋子,每一次碰到都会出一身透汗。
不过让人安心的是,那个项链并不是很难找,很快我就找到了那个东西,慢慢的将它拉了出来,拿在手里感觉异常的冰冷和沉重。
“推进去,锁门,你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我立刻关上了那个抽屉,赶紧跑了出来,锁上了大门,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己的病房里,此时身上已经是一身透汗,已经是滴下来的那种感觉,我轻轻的躺在床上,觉得身上有些寒冷,我盖上了被子,依旧是惊魂未定。
负一层的人依旧是没有醒。这个楼层的护士站,那个小护士已经睡着了,另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躺在床上,就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只有手上的那串项链,给我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我看着父母,心里平静了很多,此时我才敢拿出那串项链,那是一串白金的项链,从质地和重量就可以感觉出来,那个时候白金的东西可是很珍贵的,在项链上有一个坠子,那是一个小羊的造型,很可爱的小羊,这串项链里并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将它放在了我的枕头下面,这场惊吓让我根本就睡意全无,我依旧看着窗外,屋子里充满着父亲睡觉的鼾声,这一切都让我很安心,觉得很安全。
我小声的问了一句。“这个东西是谁的?”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得到答复,“不是那个人的。”
好吧我没有再问下去,我知道,即使再问下去也只是同样地回答。
那个项链一直在我的枕头下面,有人来收拾了,我就握在手里,最后的几天相安无事,直到我出院,那个声音都没有再次响起,就算是我问他,他也不会回答,一切又恢复了和平。
出院以后我才知道,由于我的伤势比较严重,我们那个小镇没有很好的医院,所以父母连夜给我送到了县里的大医院,对于这里我还不是很熟悉,只是觉得楼房很多,那个时候有一栋八层的建筑,就感觉是大厦了,因为,我们住的那里,最多也只是六层建筑。
我们那时候就住在镇上仅有的几栋六层楼房里,而且还是五楼,一眼望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我们在县城里吃了点东西,到了晚上就回到了家里,我记得那一天是7月份,据我印象中的那天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
家里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温馨,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度过了最安静的一晚,没有恐惧,没有噩梦,也没有那个声音。
因为我还需要继续养伤,所以我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去上学,说实话,我不是个好学生,不能上学给我的感觉,总是开心多一点,不过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失落。虽然一切都好像回归了平静,但是那一晚的经历,依然在我的眼前游荡。
它就像是我的恐惧之源,也像是我的壮胆器,因为在那时的我看来,以后什么事情也不会比那天晚上更恐怖了,后来的我才觉得,那个时候真的好天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