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走进了城门,正是太阳入睡时分,街上人影攒动,叽里咕噜忙着准备接下来的夜市,好不热闹。“要不我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赶路?”破尘问道。墨霜自然是同意了,微微应了一声好。破尘见她答应,又继续道:“等等是翼州的夜市,我们先去找个住处,然后出来逛逛怎么样?”墨霜深居从小清冷的皇宫,虽有听闻,但重未见过热闹的夜市,自然也不反对。甚至眼里还微微露出了一点儿期待,不过立即又被眼中的冰冷所覆盖。很自然的,破尘带着她走进了翼州最大的客栈“留客居”。刚进门,就有小二热情的过来介绍留客居的设施,制度等。破尘自然也微笑着告诉小二,两人是来住宿的。小二听完,热情的把两人带到了掌柜所在地,又恭敬的退了下去。掌柜看到两人,急忙说道:“哟,客官住宿呢?”破尘点点头,答道:“要两间上房。”掌柜又立马回答:“好叻,两间上房,一共二十两银子。”破尘听闻,突然想起什么,空手伸入口袋,再伸出来时还是空的,尴尬的笑了笑,望向了墨霜。墨霜出来的急,身上也分文未装,看到破尘望向自己,无奈的摇摇头,就要往外面走去,破尘却一把拉住了她,扭头又对着掌柜说:“呃,不好意思,银子不小心用光了,能不能用物品来抵呢?”掌柜依然笑着点点头道:“没事,只要拿得出相应价值的物品就可以。”破尘把手往背后一伸,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抓了一把剑出来。“掌柜的你看看这把剑怎么样?”言毕把剑拿给了掌柜。
剑身清蓝透明,似水般柔软,还不时微微泛起涟漪。剑口锋利无比,好像能够穿透一切。而重量不过微微数斤,虽不如传说中三大神兵:舞雪、挥墨、拨火。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剑少说也值数千两黄金,眼前的男子却能够随手拿出,定不是一般人。掌柜看向眼前的男子也越发恭敬起来。“请问客官要换多少钱呢?”此时的掌柜干起了当铺老板。“呃,能换十两黄金么?”破尘随口说道。他只是随口,在掌柜听来却犹如天籁之音,数千两黄金的东西,竟然十两黄金就换来了,如何不激动。心里虽然激动,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说道:“当然可以,小的这就给您。”掌柜把剑小心翼翼的收好,迅速的给了破尘金子,就道:“客官请。”破尘说道:“不用了,我们还得出去,回来时再去吧。”掌柜自然不会管这些闲事,立马说道:“那客官走好。”破尘微笑着点点头,就带着墨霜出去了。
刚出门墨霜就问他:“这剑少说也值千两黄金,你为何只换个十两呢?”破尘笑着看了她一眼,悠闲地说:“那剑对我没什么用处,钱多了也没什么用,够用就行呗,何必换那么多呢?”墨霜见他这样说,自然也无言可对。破尘确实知道这剑能值数千两黄金,可是自己在打造这把剑的时候本想做出完全水化的效果,可聚炼时出了差错,剑尖过于锋利,对这把剑也就不怎么满意了,甚至连剑名都没起。
两人走出留客居,刚到外边便听见“快来尝尝啊,新鲜的揉柳面,今晚特产哦!”这一声便引起了墨霜的好奇,接着就问道:“这揉柳面是什么?”“揉羽面就是用面做成羽毛的样子,再加上各种烹饪手法煮成的面,而且只有翼州的羽翼节才出售”,破尘答道。此时墨霜看起来很兴奋,哪怕还是如此的寒气逼人,但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高兴。她走到小贩面前,然后望向了破尘,似是在说我尝尝看。破尘走到小贩跟前道:“给我来两碗。”小贩热情的应了一声。这个摊子摆的位置刚好就在翼桥的旁边。
听着潺潺的流水声,吃着清香的面,这面确实很清秀,只加了了少量油与菜,还有各种调料。看起来淡淡的,吃起来唇齿留香。今晚的墨霜很快乐,不时的望向桥对面的灯火通明处,对面人来来往往,买东西,熟人互相聊天,还有各种采花灯,猜字谜,对对子的活动。
吃完面,两人踏过翼桥,走到了对面人山人海处。各种叫喊声,各种欢乐的笑声,人们都放开声音的交谈,生怕旁边的人听不到,其乐融融,真的是热闹无比啊。
“最新的武功测试啦,快来看看,通过了有奖啊喂!”一个穿着黑色粗布衣的人叫喊道,奇怪的是,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贩子,而是像一位常年活在血中的杀手。他的摊子占了五米的位置,周围围上了很多人,但很多人都没上去试,显然心里没底。这个测试很是刁蛮,贩子摆了五米的梅花桩,每个桩上摆着小酒杯,测试的人需要踩着小酒杯一次跳完所有梅花桩,而且只有一次机会。而所谓的奖品不过是一把生了锈的破剑,根本不能用。墨霜捅了捅旁边的破尘,露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好像是要叫他试试。“好啦好啦,我去就是。”破尘无奈的摇摇头,这位公主没见过世面的好奇目光让他一阵怜惜,所以才去的。
见到有人要参加,周围的人们都让开了一条道,当然都是想要看热闹,能通过大家也欢喜,不能通过也没什么。只见破尘走到起点前,仔细的思考着什么,迟迟没开始。而周围的人早已按捺不住,还附声道:“快点啊,公子,再不走下来啦,后边还有人呢!”破尘对那些人笑着点点头。而那些人看到破尘那漆黑深邃的瞳孔,立马收住,仿佛刚才掉进了无尽深渊一般。
只见破尘嗖嗖嗖嗖的连夸了过去,身轻如燕,人们只看到一道影子像流光一般穿过,惊讶的合不拢嘴,显然这个公子是某个大门派的弟子,否则一定不会这样。说到门派,其实是这些人们梦寐以求想要拜入的,那可是真正的神仙居处,加入那些地方,生活充满了挑战,也不失单调,还能助人为乐,最好的是能英雄救美,谁不乐意啊。
看到这黑袍的公子只用那么一会儿就过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梅花桩,贩子“啪啪啪”的拍起了双手,连叫了两声好。“呵呵,你不错啊,竟然过了我精心设计的东西,要知道那些所谓大派的弟子也没几个人能过得了哦!这把剑就送你了!”破尘微笑的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的锈剑,站到了墨霜旁边。这个贩子显然还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听到翼桥上噼噼啪啪的声音,似有什么活动要举行。
人们都聚集了过去。两人走到了那边。破尘开口问道:“这位兄弟,这是?”小贩听到立马回答:“哦,这个啊,这个是我们翼州城独有的活动,今晚羽翼节将会选出这里最英俊的男子和最美丽的女子扮演传说的那对恋人。”
破尘听完,哈哈笑起来,小声对旁边的墨霜说:“最英俊的和最美丽的,指的不就是我们嘛,哈哈哈哈!”墨霜听到他的话,白了他一眼,好像并未生气。还说道:“扮演就扮演啊。”她说这话也只是过于兴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圈套。破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直接把活动创办人叫过来,问对方自己两人怎么样。那人一看,何时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和如此绝美的女子,立刻就答应了。破尘略带好像的说:“走吧,要扮演我恋人的女人。”墨霜听到这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可是都已经答应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跺跺脚,跟了上去。
夜幕,朦胧的月儿,皎洁的月光与河水相互映衬着。微波泛起阵阵涟漪,沉入水中的月儿微微抖动着,还能听到风轻轻饮水的声音。一个白衣女子,带着白色面纱,抱着洁白的羽毛,缓缓走到河边,一片,一片,把羽毛放到了河里。面纱抖动着,仿佛在述说着什么,手从未停过,就这样,一片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才缓缓站起,慢慢离去,还不时回回头,好像怕羽毛被风吹跑一般……
许久,又走出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袍男子,他迈着缓缓的步伐,走到河边,拾起那河中成片的羽毛,一片一片的拾起直到河里的白羽拾完。他一片一片的看着,不时露出柔情的微笑,不时眼中闪过担心,不时还露出愤怒的神情。男子拿起笔,一片一片的写上了什么,此时男子又淡淡的微笑着。一片一片的,直到写完,又一片一片的放回河中,看着它们随河流缓缓飘到了对岸,慢慢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回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再次来到河边,此时的她好像走一步就要倒下去一般,但还是走到了河边,一片一片的捞起羽毛。看着羽毛背面的回复,微微抖动面纱,似在笑。可当她看到最后一片时,眼睛闪过一丝泪光,身体颤抖起来。随后又不停的摇头,望着朦胧的月儿,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去,面纱似被眼泪冲跑一般的落到了地面。露出精致绝美的脸庞。可她已经无心顾及这些。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她憔悴的站了起来,一片一片的拿起羽毛,抱着它们,轻轻跳向了河里,羽毛似翼般随着她散入了河中,此时的她,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嘴唇微微张开轻动着,好像在说,我会来陪你的。扑通一声,落入了河中,河中的月儿也剧烈抖动起来,好像在替她流泪,可是水中的月儿流出的泪又怎么能看得住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