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荷?哪一个美荷?”胭脂微楞,“府上没有这个人。”
“你不是叫胭脂吗?”
“奴婢是叫胭脂。”胭脂重复道:“夫人,该喝药了,药不热,正好喝。”
微微扶额,看来前世和这一世不全一样。可我明明记得,那个美荷是我一来便在此的,还给了我脸色。
我吃了药,胭脂服侍我躺下,交代道:“老爷走时交代,要夫人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到处乱跑。”
我嘴角上扬,答应了。
武植回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以前都是吃过饭才来我这里,现在正是饭时。胭脂在一边布菜,武植双臂支床,俯视看我。
“好多了,脸色过来了。起来一起吃饭吧?”
我“嗯”了一声,正要起床,被武植弯腰抱进怀里。
“放我下来,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
武植的手滑过我的腰身和臀部,流连抚摸,似在回味。
我脸色漆黑一片,不肯就范。
吃饭的时候,一直的有人看。我的吃相就那样,挑挑拣拣,捡喜欢的菜吃。饿了。
吃饱了饭,胭脂进来收拾碗筷。
胭脂走了,室内就剩他和我,还是静悄悄的。
武植走过去,拨了拨炭火,又加了几块炭进去。我围着上好的狐狸皮毛领靠在贵妃椅上,心想今晚怎么度过,要从了他吗?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先立规矩。
“想要我可以,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武植的眼睛闪了一下,十分感兴趣问:“好,你说。”
我道:“第一,不许纳妾,此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第二,给我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你不能拦着我。第三,我不愿意,房事上不能强我。”
没想到听了我的霸王条款后,武植竟然轻松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都满足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我一时有些紧张,担心他见招拆招,破了我的招,我等于没说。
“第一,为我守身如玉,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染。第二,不能再逃走,再从我眼皮底下逃走一次,终身圈禁。第三,我对房事要求很高,尽量满足我。”
我就知道会这样……
武植的心情依然很好,又走过去,挑亮了红烛。
又走过来,抚平单子,整理被褥。
都是静物,就他一个来回走动的,我不觉盯着他的背影看。还是以前那个高大、强势的男人,但有些不同,仿佛性子比前世要好上许多,也多了些体贴。
武植扭过头,正好对上我闪躲的眼,嗤笑道:“这么快便爱上我了?我的夫人。”
铺好了床,他向我走来,将肉团子的我整个的揽在怀里。
“冷吗?今晚上,我给你取暖。”
我身体僵硬,手臂推诿,脸上不自在道:“我还病着呢!”
我被放下,他淫邪的笑而不语,只顾脱我的绣花鞋。去掉缠脚布,他的手整个的包裹住我的金莲小脚。男人都爱小脚的女人吗?只见他揉揉捏捏,按在我脚上的穴位上,按得我整个人都松弛了。
他解开自己的外袍,解开中单,露出蜜色的结实的胸膛。将我的一双脚按在了上面……饶我知道他的癖好,还是忍不住脸红透了。
我的一双脚被他爱抚了好长时间,变得热乎乎,粉嘟嘟,他才作罢。放过我。
小潘已死,吴刚自是不能活,这一向是武植的作风。小潘死后第三天,便传来吴刚病死的消息。为此,阳谷县还上演了一场争死人妻闹剧。
吴家人觉得吴刚走的可怜,便要“小潘”的尸首和吴刚一起下葬,好在阴间有个伴。
尤氏医馆以宝根为首的却认为小潘既是尤望水的未婚妻,就该单独下葬。
双方夺妻大战,闹得不可开交。尤氏医馆对我的深厚情谊也让我感到深深的愧疚,毕竟我隐瞒身份骗了他们,我还没死。
既然恢复了身份,做了金帘,便时时想着去看望父母。到莫西家的成衣馆买了两套衣裳,店掌柜见是我,怎么也不敢收钱。又去买了点心和烧鸡。路过武氏烧饼店的时候,恰逢武植亲自烧制烧饼的日子。
远远就看到阳谷县的小姑娘排着长长的队伍买烧饼……
武植眼尖看到了我,便抖抖手上的面粉,去掉围裙走出烧饼店。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走来。
“夫人的病可大好了,怎么迎着风就出来了?”
脖子上的狐狸毛围脖被他圈了又圈,紧紧的箍住我的脖子。我冻着脸享受服务,“嗯”了一声。见他肩上沾了面粉,我伸出手弹了弹。
夫妻恩爱,郎情妾意的一幕不知凉了多少少女的心。
我淡淡道:“我想回娘家。”
“那我陪你回去。”
“改天再去,店里忙,你去忙吧!”
多么体贴的妻子啊,前世我就算再曲意承欢,也说不出这么自然的话。
武植执起我的手,满眼淫邪,轻舔一下。被我别扭的挣脱。
见了娘,她饱经风霜的脸上又多了几条褶子。见了我便是一阵哭泣,询问我这半年去了哪?她还以为我遭不测了呢。我说,莫西老爷将我嫁给武植了,武植拿全部的家当买了我,我的卖身契现在他手上。他待我很好,只是前一段病了,武植不让我见风。
母女俩各自说说家里的事情,说到哥哥的时候,娘是恨铁不成钢,说哥哥愈发爱赌,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赌了……我说赶紧给哥哥娶房媳妇儿吧,也好管管他。娘说正经人家的姑娘谁愿意跟了他啊!说到莫西院子里的事情,青果因勾引老爷,被夫人发现,打了二十板子,卖进怡春院当妓了。
当妓也比投井自尽要好,总觉得她要发生点什么,这样的结果反倒让我平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