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蓉依旧呆呆的坐在地上,已经是九月中旬,暖阳山庄又在郊区,群山环绕,树木茵茵,就算中午,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很。
“你什么意思?”
沈佳蓉仰头看着神色淡然的艾酒酒,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字面上的意思喽。”
艾酒酒的神色一贯的淡然,阳光下,那张绝美的脸上,泛着点点晶的汗珠,衬的白皙的肌肤,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就算是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看着,那张脸,依旧完美的没有丁点瑕疵。
“佳佳,谁都有幸福的权利,对于那些阻碍的绊脚石,不需要手下留,这么说,你明白吗?”
艾酒酒见沈佳蓉坐在地上不起来,蹲在地上,很有耐心的谆谆告诫。
对于像沈佳蓉这样善良到极致的人,她不会因为自己受欺负就动手,就只有那个让她比生命还要在意的男人,可以让她不顾一切,就像当初,她毅然决然的和沈家断绝关系,割断和苏家的联系,不正是为了贺子昱吗?刚刚的她,完全失去理智的动手,也是因为那个男人,那种因为一个人被疯的感觉,她感同受。
“真正你的人,是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对于那些处心积虑利用你的,就算是亲人,也要毫不留。”
要换成她是佳佳,沈家和苏家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尤其是那对狗男女,那样带着目的的蓄意伤害,谁要是敢那样对她,她直接一枪就让他们毙命。
沈佳蓉盯着一脸认真的艾酒酒,这些道理,其实她都是懂的,但真到了面对的时候,她却觉得很难下手,很多事,都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但是她真的一直都有在努力。
“我尽量。”
沈佳蓉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股,用力的跺了跺发软的脚,脸色到现在都还是惨白的,声音听起来,还保留着几分微微的颤抖。
沈苏两家的事,既然外婆不让她插手,她暂时就不管,她很清楚,外婆是不想让她觉得为难,但是如果有一天,她告诉自己,需要她的帮助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配合。
既然已经选择了立场,她就会把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事,做到最好。
绊脚石这个问题,她从未考虑过,谁都有幸福的权利,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很努力的,都只是为了捉住自己想要的幸福而已,以不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为前提,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艾酒酒轻笑了一声,手朝着沈佳蓉伸了过去,沈佳蓉伸手握住,将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
沈佳蓉的手心,一贯的冰冰凉凉,掌心都是冷汗,微微的有些滑,艾酒酒的也是一样,没有一点温度,沈佳蓉蓦地怀念起了那双温厚实,让人觉得安心的大掌。
艾酒酒握着她的手,用力一捏,沈佳蓉拧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艾酒酒。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对那些让你痛的人手软。”
沈佳蓉拧着眉头,那模样,像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她忽然有些担心,自己有一天都不认识自己,因为现在的沈佳蓉,她会做的事,是以前的自己,从未想过的,而且,她能理直气壮的对自己说,她没有错。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她和艾酒酒,从认识到现在,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差不多就能数出来,艾酒酒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甚至和别人说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她好像并不怎么愿,但是对自己,却是不错的,一直很帮她,今天她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虽然有些残忍,但是透着的,却是对她的关心。
沈佳蓉拧着眉头,看着这样的艾酒酒,让她的心,不由变的忐忑起来,她总有种,山雨来风满楼的感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这样的感觉,莫名的强烈。
凌子墨带着山庄的工作人员,开始过去清理尸体,地中海经理,双腿不停的颤抖着,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沈佳蓉看了艾酒酒一眼,跟着所有的人,一起走了过去。
地上,是潺潺流动的鲜血,将绿色的草坪,染成了鲜艳亮丽的红色,地上的那一个个人,手上拿着枪,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僵硬的脸,看着好像十分的恐惧,空气中,也渐渐的弥漫着血腥味,一点点,慢慢的变浓,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沈佳蓉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一个早上不到的时间,十几条鲜活的是生命,就这样,葬在这个地方。
紧握着的拳头,并拢的手指,一点点松开,然后又紧紧的握住,锋利的指甲,嵌入了微凉的掌心,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冷,那些个已经停止了呼吸的人,到现在,腔上都还在流血,那些人,是被她,用枪打死,第一次,她杀死了这么多的人,那些温暖的阳光,仿佛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冰,打在上,又疼又冷。
“把那些活的给老子捉起来。”
她看着站在血泊中,指挥若定的凌子墨,再次吃了一惊,这个纨绔的大少,其实并不如别人想象的那般无能。
“今天没意思,不打了。”
艾酒酒扫了旁的沈佳蓉一眼,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她一直盯着自己拿枪的手,素白的掌心被鲜血染红,阳光下,说不出的刺目,安静的空气中,还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很讨厌那红红的粘稠的液体,所以就算是杀人,也不会让自己再沾上。
艾酒酒走到沈佳蓉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沈佳蓉吓了一跳,转,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艾酒酒,神有些迟钝。
“出了一的汗,冲个澡,中午去吃好吃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她也曾像边站着的沈佳蓉那样,害怕而又惶然,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惊慌。
她要活着,就只能杀死那些人,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都该死,那些将枪口对着她的人,都该死,这样想的时候,才不会有罪恶感,而现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罪恶感为何物了。
她讨厌,别人将枪口对准她,仅此而已。
“凌子墨,我们两个先去洗澡了。”
艾酒酒搂着沈佳蓉,对着凌子墨道了声。
凌子墨从地上的那些人跨过,踩着血泊,飞速跑了过来,凑到艾酒酒跟前,极其谄媚的盯着艾酒酒:“一起洗。”
“滚!”
艾酒酒给了凌子墨一记冰冷的飞刀,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
“那我帮你洗?”
沈佳蓉将视线从地上血泊转移到边的两个人上,他们一定要在她的面前,讨论鸳鸯浴的问题吗?
“酒酒,我第一次杀人,现在小心肝都还是颤抖的,不敢一个人洗澡。”
凌子墨挑了挑精致的桃花眼,撅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的沈佳蓉直想笑,他还可以再卖萌一点吗?
第一次杀人?不敢第一个人洗澡?她怎么觉得,他的动作娴熟,而且,哪有人,第一次杀人会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是再怎么残忍的人,应该也都会觉得害怕的吧。
“滚!”
艾酒酒呵斥了一声,伸手毫不留的对着凌子墨的脸就是一巴掌,凌子墨捂着脸,笑呵呵的跟在后:“酒酒,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我还要顶着这张英俊的脸出去见人呢。”
艾酒酒挽着沈佳蓉的手,一句话也没说,人有后跟虫似的凌子墨喋喋不休。
凌子墨快步走到艾酒酒跟前:“酒酒,你是不是担心,我长的太帅,出去的话,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你放心,我会为你守如玉的。”
沈佳蓉看着耍宝似的凌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守如玉?一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男人,居然告诉另外一个女人,他会为她守如玉,想要让人不笑,真的很难。
“佳佳,你笑什么笑,贺子昱可是把童子之都献给你了,你要对他坚贞如一。”
沈佳蓉转过,有些明白,艾酒酒为什么会愿意和他在一块,有些人,他未必是你的人,但是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你觉得开心。
贺子昱啊,贺先生,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叫唤着那个人,冰冻的心,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那些想利用她,害死贺子昱的人,她为什么要让他们活着呢?
沈佳蓉看着自己的手,上边还有鲜红的血液,手背上,白一块,红一片的,如果是为了那个人,就算手染鲜血,她也是心甘愿的。
她能为他做的,不单单是那些家庭的琐事,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最基本的,就是能保护好自己,不让他前进的脚步,因为自己,受到牵制。
这样想的时候,她心里舒服了许多。
沈佳蓉正在浴室冲澡,忽然听到旁边,低微的轻呼声,沈佳蓉一惊,今天这整个区域,就只有三个人,她,艾酒酒还有凌子墨,以艾酒酒的手,有谁会不要命的在这个时候招惹她,沈佳蓉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从一路跟着过来,唱着要和艾酒酒鸳鸯浴的凌子墨,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不放心,头贴在门上,轻轻的敲了敲,试探的叫了一声:“酒酒?”
沈佳蓉猜测的没错,这个不要命的人,确实就是凌子墨。
这段时间,艾酒酒一直忙着处理湾仔码头的事,经常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冲个澡,直接就去睡觉,凌子墨缠着,被她狠狠教训了好几次,这么多天,他没有一天是吃饱的,刚听她对着自己说要洗澡,那模样,对凌子墨来说,就是一种邀请啊。
暖阳山庄,他和艾酒酒来过几次,她每次洗澡,都是在同一个浴室,从来就没有变过,而每一次,他们都是鸳鸯浴,这也是凌子墨为什么会如此积极安排沈佳蓉打枪的原因。
艾酒酒是个十分专的人,她不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她第一次去店里吃饭,要是点的东西还合口味的话,每一次,她都只吃那一样,轻易的不会更改,至少,凌子墨从来就没见她变过,应该说,艾酒酒十分了解他狗改不了吃屎的脾气,想过他可能会过来洗澡,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沈佳蓉,而是她一个并不怎么喜欢的女人,那么现在,凌子墨手中抱着的,绝对就不是艾酒酒了。
凌子墨上只裹了条浴巾,艾酒酒更不要说了,有谁会穿着衣服洗澡的,她现在上什么都没穿。
凌子墨抱着艾酒酒的瞬间,向前进了几步,让她抵在后的墙上,两个人的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浴巾,彼此都能感觉得到,那滚烫的体温。
艾酒酒低头,看了眼那蓄势待发的谷欠望,瞪了凌子墨一眼,那勾魂的媚眼,在水花朦胧你的浴室撩起的轻烟中,越发的勾人。
“禽兽。”没错,在艾酒酒眼里,凌子墨就是只精虫上脑,随时都能发的禽兽。
“放心,今后我只鱼你。”
要凌子墨说,这整个暖阳山庄,最让他满意的设计,就是这浴室的门,用的是帘子,这为他每一次的鸳鸯浴,提供了便利。
艾酒酒看了凌子墨一眼,氤氲缭绕的浴室,那素净的脸蛋,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红,如上了年的陈旧,说不出的醉人。
她的手,从凌子墨的腋下,像弹奏钢琴一般,一点点慢慢的下移,从浴袍的下摆,直接伸手探了进去,没有任何的意外,夜阚泽浑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浴袍。
她柔软冰凉的手,一下握住了他的火勺,凌子墨浑一颤,体发软,险些跌倒在她的怀中,挑眉看着艾酒酒,她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硬了。”
她轻笑出声,明显能感觉到,手上握着的火勺,尺寸正在不停地变大。
“酒酒。”
那边,沈佳蓉见艾酒酒没有出声,敲了敲隔着的门板,继续叫了一声。
凌子墨领着眉头,因为压抑,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痛苦,可那样子,看起来却是极为快乐的,这种痛苦着的快乐,简直让人捉狂。
“看到你就硬了。”
两个人刻意压低着的声音,被水花掩盖,毕竟隔开了一个位置,沈佳蓉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那两个人正比拼着谁更无耻的对话。
艾酒酒勾唇,精致的五官,无一不是浑然天成的魅惑。
“所以呢?”
艾酒酒的指尖,灵活的撩拨着,那轻微的动作,更让凌子墨浑发颤,她的手,轻轻一握,凌子墨盯着那笑容,就在他忍不住快要吼出声的时候,艾酒酒伸手握住了他的嘴巴。
“你点的火,自然由你来灭。”
凌子墨想也不想,扯开上的浴袍,要是这个样子,他还能忍的住的话,那他真他妈的不是个男人了。
这该死的小妖精,平时掌控主动权就算了,难道在上,自己也要被她压的翻不过吗?可就算是被这样奴役着,他的心,也是愉悦的。
两个人光着子,紧贴在一起,极致的角虫感,让人有种如置梦中的感觉。
凌子墨想也不想,吻上了艾酒酒的唇,霸道的,温柔的,深的,不能放手的,缱绻缠绵。
他的手,一路向下,搂着她的腰的手,微微一转,面对着艾酒酒的背,然后从后,将自己送进了她的体,然后,发出了满足的唏嘘。
被她的温暖包裹着的感觉,美好到了极致,只有像现在这样,将自己埋进她的体,然后被她紧紧包裹着,凌子墨才能感觉到真实,他次啊能深刻的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是自己的。
他的唇,在她的颈项,一点点的啃噬着,仿佛在品尝上等的美味,他喜欢在她的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最好还是,别人能看得到的那种。
艾酒酒头贴着墙,紧咬着唇,以往,两人都是面对面的做,她要是忍不住,张口就直接咬在他的肩上,她不喜欢自己发出声音,但是每一次,那只禽兽都会玩各种花样,她出声,真是个变态。
但是每次杀完人,对他的攻势,她却是喜欢的,空的心,有种被充盈到满的感觉。
艾酒酒双手撑着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风中即将漂亮的树叶,完全找不到支撑点,任由凌子墨抱着自己,然后将整个自己,倚靠在他的上,她不喜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别人,但是和凌子墨呆一起,她没有嗅到危险的味道,久而久之,也就由着他了。
她对这个男人的包容,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沈佳蓉叫了半天,那边都没反应,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放心不下,想要过去看看,刚关了水,伸手去取浴袍,就听到隔壁那让人脸红心跳的时声响,手上的的动作僵住,沈佳蓉的整张脸,在瞬间,涨的通红。
山庄内的公众浴室,沈佳蓉紧咬着唇,红扑扑的脸蛋,仿佛能挤出血来,那女乔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沈佳蓉呆呆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喷洒的水打开,调到最大,站在水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她发誓,下次再也不和艾酒酒和凌子墨出来了,就算是出来,她也不会选择这种运动之后需要洗澡的活动,更加不会,选在艾酒酒的旁边洗澡,怎么也得隔开三五个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刚才开着水的时候,她什么都听不到,可现在,她明明都将水声调到最大了,却觉得那声音,近的仿佛就在耳畔似的,一门之隔,浴室的门用的还是帘子,沈佳蓉怎么都觉得怪异,也不磨蹭了,迅速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刚出门,眼角下意识的瞟向了艾酒酒的房间,只看到后墙上,十指牢牢的扣在一起。
沈佳蓉打了个哆嗦,迅速扭过脑袋,收回自己的视线,转离开。
沈佳蓉坐在梳妆镜前,头发都吹完了,还不见艾酒酒出来,双手撑着下巴,呆呆的对着镜中的自己,在心底叹了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终于知道贺子昱和凌子墨为什么能成为好朋友了,两个人在这上面,还真是,都一样的强悍,艾酒酒刚才消耗了一番体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猛烈的攻击。
她想,艾酒酒真的应该是喜欢凌子墨的,不然的话,以她的个,怎么会那样纵容呢?
有些人,不是说就,也不是说不就不的,与不,有些时候,他们或许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沈佳蓉等了大半天,还不见人出来,这种事,她自然不能去浴室催促了,只能趴在桌上等人。
经验告诉她,鸳鸯浴是需要很久的,没一两个小时,是不行的。
她趴在桌上,闻了闻自己的左右手,洗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她凑近镜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熟悉的眉眼,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自己一般,对于今天那些死于自己枪下的人,她居然那么快就坦然的接受了,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只是那样的难过慌张,到现在,她已经可以掩饰的很好。
沈佳蓉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害怕惶然,懊恼后悔,当那喷涌的鲜血溅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当时,真的是怕极了,她想,如果不是因为贺子昱及时出现的话,她应该会伤心难过好长一段时间。
有些事,有些人,总是在慢慢的教她,如何变的坚强。
沈佳蓉趴在上,胡乱的想着,整个人开始犯困,她其实是有些累的,无论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自己再一次杀人的事实,可刚刚的是件足够让她变得疲倦,就在她模模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隐隐听到脚步声,让她等了这么久才出来,最重要的是,居然在她的隔壁表演,上演那样让人脸红心跳的事,让他们等等自己,也是应该的,这样想着,沈佳蓉沉沉的睡了过去。
艾酒酒扫了眼趴在梳妆台上,已经睡了过去的沈佳蓉,自己在梳妆镜前坐下,看到颈项锁骨处,那暧昧青紫的吻痕,除了微拧着眉头,表示不满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等到艾酒酒将全部的事处理完,一旁的沈佳蓉还是没有醒过来,艾酒酒找了条干净的浴巾,披在她的上,已经是九月了,穿着短袖在这样的房间睡着,其实是有些冷的。
凌子墨在门口等了好一会,见艾酒酒和沈佳蓉还没有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走了进来。
艾酒酒看着入口处的凌子墨,看了他一眼,凌子墨挑了挑眉,刚刚吃饱喝足,他现在整个人,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神清气爽,精神十分的好,半晌,才发现趴在角落桌上睡着的沈佳蓉,刚要上去把他叫醒,被艾酒酒制止:“佳佳等了那么久,可没去打扰你的好事。”
凌子墨怒了努嘴,对于艾酒酒向着佳佳,已经习惯,她本来就是个那样的人,做什么事都凭心,看的顺眼就好点,不顺眼的,不搭理,不过她看的顺眼的,实在是太少,而沈佳蓉则是那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不对,应该是他知道的所有人当中,唯一的一个,这要是别人,酒酒是绝对不可能等的,早就把她给闹醒了,换成是他,她肯定都已经扯耳朵了。
“是我们的好事吧。”
凌子墨搬了条椅子,在艾酒酒的旁边坐下,十分认真地纠正着她的错误,他笑着凑到她跟前,脸上的笑容,有些欠扁:“你不是也很享受吗?”
艾酒酒转过,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凌子墨的两腿中间,凌子墨背靠着椅子,四肢打开,见艾酒酒半天没有动作,又凑了过去:“求鱼。”
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凌子墨心里痒痒的,一下就有了反应,在这点上,他必须承认,艾酒酒是唯一一个让他失控的女人,无论怎么做,他总有种要不够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时候,把他割了。”
她凉凉的道了声,凌子墨忙将双腿夹住。
“要是这玩意没了,谁还能给你福?”
他移动着椅子,凑的艾酒酒更近。
“我艾酒酒,最不缺的就是男人。”
邪魅的桃花眼,威胁的眯起,然后,他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艾酒酒的后脑,吻了上去,什么都没有,直接当着沈佳蓉的面,和艾酒酒亲,今天的事,要是被贺子昱知道了,凌子墨就算不死,估计也会少张皮了。
沈佳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揉了揉眼睛,透过明亮的超大镜子,能清楚的看到,后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凌子墨靠在艾酒酒的上,像个小孩似的撒。
沈佳蓉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发现上的白色浴巾,笑了笑,将东西放在桌上,另外一边的艾酒酒也做在梳妆镜前,自然发现沈佳蓉醒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将凌子墨推开,转过,看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的沈佳蓉。
“睡的很香嘛。”
发生了刚刚的事,她还能睡得着,看样子,为了贺子昱,她做那些事,真的是心甘愿。
沈佳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就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安静的梳妆间,十分的清晰,沈佳蓉笑的越发的尴尬,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如果是在家的话,一整天都在上或者是沙发躺着不动,她不吃也不会觉得很饿,但是今天,她一直都做着耗费力气的事,怎么可能不饿?她都快要饿死了。
“能吃能睡,看样子没影响。”
沈佳蓉自然知道,艾酒酒说的是什么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为了那些想杀自己,或者想利用自己伤害贺子昱的人,她没必要再滥用自己的同心,为了那些人不吃不喝不睡,让那些着自己的人关心,不是很不划算吗?
是不是难过,她心里知道就可以了。
“去吃饭吧,然后再送我回去。”
刚刚听艾酒酒说,那些活着的人,是要给贺子昱送过去的,对于他们的处理方式,她已经不想知道。
她可以为了不想自己成为他们威胁贺子昱的利器,对着他们开枪,贺子昱为了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她想,她都会平静的接受。
这个时候,沈佳蓉最想吃的是火锅,但是现在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以她吃火锅的方式,没准被胃疼难受,肚子太饿的话,她一般不会去吃火锅,那味道虽然好,但是味道再好,胃疼的话,到时候她肯定都会后悔的。
凌子墨带路,几个人去大商场里边吃了不少小吃,沈佳蓉先是吃了点米饭填了肚子,然后又吃了不少其他各地的小吃,从三点多开始,一直到五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扁平的肚子,在瞬间,变的鼓鼓的,瞬间就满足了,对凌子墨和艾酒酒的不满,顿时减少了一半。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沈佳蓉出了商城的小吃街,笑着对艾酒酒和凌子墨说道,已经五点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让凌子墨送你。”
艾酒酒发话,凌子墨自然不敢不从。
“对呀,我送你吧,要是贺子昱看到你一个人打车回去,回头有怪我了。”这也确实是贺子昱会干的事。
沈佳蓉盯着满脸风的凌子墨,难道每个男人那个事之后,都是这样神采奕奕的吗?侧看向一旁站着的艾酒酒,红光满面的,都是桃花。
沈佳蓉蓦地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一旁的凌子墨好奇,刚想问她笑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凌子墨打开一看,是贺子昱打开的,看了沈佳蓉一眼,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打给佳佳?
“我去接个电话。”
凌子墨转头走到一边,艾酒酒看他那样,就已经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沈佳蓉盯着艾酒酒,忍不住就想到刚才在浴室听到的喘声,不由脸红。
“你脸红什么?”
沈佳蓉抬头,刚好对上艾酒酒的眸,那勾人的媚眼,仿佛在说,我鄙视你。
沈佳蓉笑了笑,她其实也鄙视自己的。
两个人聊了几句,没一会,挂断电话的凌子墨就回来了,看向沈佳蓉:“佳佳,贺子昱让我带你去个地方。”
凌子墨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贺子昱要让佳佳接触那些事。
“什么地方?”沈佳蓉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几个人上了车,凌子墨带沈佳蓉直接到了新城开发区,S城这个地方这几年发展的很快,原来新老城区的很多地方,现在根本就不够用,而新城,则是S城政府最新的开发计划,不过现在只是有这样的风声,还没招标动工。
因为还没有开发,这一带比起新老城区那两个地方来说,自然要冷清偏僻许多,路上的话,偶尔有几辆车经过,丝毫不会发生市区中心那样的堵车现象,沈佳蓉坐在车上,直到凌子墨停了车,说下车,她才推门从车上下去,刚下车,就看到贺子昱,正和人聊着天,空的场地上,停着一架白色的飞机,沈佳蓉好奇,却没有将疑惑,表现出来。
沈佳蓉看了眼和贺子昱说话的那人,比贺子昱稍微小一些,长的还算可以,只是那双盯着人的眼睛,却很难让人喜欢,尤其是自从艾酒酒下车后,他的视线就一直没从她的上移开过。
色胚!贺先生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
“我说余大少,眼睛看哪里呢?”
凌子墨的眉头,不悦的拧起,占有将艾酒酒搂在怀中,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这种觊觎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
“贺先生。”
沈佳蓉走到贺子昱跟前,看都没看那余大少一眼。
“来了,我们进去。”
白色飞机后,是一件很大的白色板房,不过这一带的灰尘很重,白色的版块,几乎已经被染成了灰黑色。
“这是怎么回事?”
沈佳蓉没问,倒是凌子墨急着问出了声:“你怎么还和余庆城那人一起?”
就他那种货色,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如果不是因为贺子昱,刚才就他那看着酒酒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抠出来,至少,把他狠狠的摁在地上,狠狠的教训一顿。
“等会你就知道了。”贺子昱卖起了关子。
“会不会很累?”
贺子昱抚着沈佳蓉的发丝,神温柔,早上的事,他已经听凌子墨说了,当凌子墨告诉她,悠悠用枪杀了好几个人你的时候,他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当时是艾酒酒护住了她,肯定是她和她说了些什么,佳佳才会动手的。
“我说,那些人,是想利用佳佳害死贺少你。”
艾酒酒一眼就洞悉了贺子昱的想法,而沈佳蓉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则是满头的雾水。
几个人在小屋子里,忽然听到外边停车的声音,几个人探着脖子望了出去,在看到下车的人是王佳芝还有大着肚子的沈舒雅时,沈佳蓉吃了一惊,向后看着贺子昱,完全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继续往下看。”
板房只有一层,但是盖的地方,地势偏高,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站在三楼的窗口,底下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沈佳蓉靠在贺子昱怀中,因为距离隔的有些远,她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刚下车,站在飞机旁的余庆城就走了过去,两个人拥抱,当着王佳芝的面亲吻,沈佳蓉明显能感觉得到,余庆城的手十分的不安分,而一旁的王佳芝只是看着,却什么都没说。
六点多临近七点的时候,又连续来了好几辆车,从第一辆到最后一辆,分两排展开,最后,他看到中间的那个人走在了最前边,沈佳蓉瞪大眼睛,是欧展鹏,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来?
王佳芝看到欧展鹏,迎了上去,沈舒雅也是,他们这样子,沈佳蓉几乎是下意识的,联想到了一家人。
几个人说了一会,飞机的机舱突然打开,余庆城领着欧展鹏走到了机舱前,然后,欧展鹏和王佳芝还有沈舒雅三个人拥抱在了一起,这样依依惜别的场面,让沈佳蓉之前一家人的想法,越发的强烈,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欧展鹏最先将王佳芝和沈舒雅母女推开,然后登上了飞机,沈佳蓉只听到艾酒酒冷笑了一声,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有警察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飞机的四周,灯火通明的,沈佳蓉看的一清二楚,场面有些混乱,沈舒雅和王佳芝不让那些警察把欧展鹏带走,但是最后,欧展鹏还是被带着离开了。
“你通知的警察?”
凌子墨看着贺子昱问道。
“你觉得这件事需要我吗?”
底下,刚才还恸哭不已的沈舒雅在看到欧展鹏被捉上的警察离开之后,转过,背对着王佳芝,黑夜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沈佳蓉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张带泪的脸上,说不尽的得意,就和上次在皇廷酒店,她搂着苏少宸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吗?
沈舒雅仰着头,艾酒酒和凌子墨都已经离开,整个窗口,就只有贺子昱和沈佳蓉两个人,而她的眼,对上的仿佛就是沈佳蓉的眸。
沈舒雅的心,咯噔一声,沈佳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她什么时候到的?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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